唐傲雨敏锐的眸光瞥过两人怪异的脸色,微笑地朝雷烈又问:“听说你没地方好去?我那里挺‘空’的,要不要来小住几天?”
那天发现雷烈和席湘靡在一起,他就稍微打听过他们的事。
看来是两家长辈有意牵线,两个年轻人却相处得不甚愉快。不过他也怀疑,她和那座“活雕像”相处,能比和雷烈在一起愉快到哪儿去。
唐傲雨的话结束,稍一暗示,前座司机旁的车门已打开。
雷烈没有多作考虑,更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干脆地上车。
“你呢?要不要一起去认识那个我说要介绍给你的‘雕像’?”唐傲雨问着不知如何是好、杵在原地的席湘靡,已顺手打开后车门。
直到这一刻,席湘靡才多少有点明白,唐傲雨一直说着的雕像,不会是指个活生生的人吧?会吗?不会吧……虽然那样就合理多了。
不管席湘靡怎么想象,她都没想到会来到这种地方。
阙龙门,一个即使她听过,也以为这辈子绝不会和自己址上关系的名词。
所谓的日本总坛,位于近三万三千平米的偌大建筑中,其间机关重重、关关把守之严密让人大开眼界,她一直处于觉得不可思议的状态中。
这里的人看起来很闲散,又仿佛随时随地都处于戒备状态。
那个人为什么带她来这种地方,雷烈又为什么会和他们有所接触?此刻的席湘靡坐在挑几丈米高的日式建筑中,一肚子疑云,十分不安的眼神却动也不敢动。
这宽大空旷、充满檀木香的屋里人不多,连她在内只有四个。只是摒除她自己不算,其他三个人都让她感受到空苗的压迫感。雷烈始终面无表情,看也没看过她。唐傲雨一脸莫测高深,让她觉得诡异且模不着头绪。
至于那个高大森冷、眼眸利如鹰,仿佛被一股寒气笼罩的男子,更是令她恐惧害怕。那男子让她产生一种惧童,最好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惧意。雕像。两个生硬的字眼在此刻窜入席湘靡的脑海,她有种十之八九不会错的预感--那男子就是唐傲雨口中的雕像。
席湘靡不懂,唐傲雨为什么会想介绍这种人给她认识?比起火爆脾气的烈,她更害怕和这种阴寒的男人相处。
?“你是什么意思?!”暗龙寒冷如刀的视线射向唐傲雨,语气也温和不到哪里去。
“没什么,你年纪也不小了。”唐傲雨轻松回答,不着痕迹地瞥雷烈一眼。喷,没反应。
“那又如何?”暗龙的声音更冷更沉。
唐傲雨邀功似的一笑,朝席湘靡望去。“为了替你省麻烦,我找了个适合你的女人,你看,很可爱吧!”
雷烈闻言,望向他。
嘿,总算有点反应了。
“你,该不会是期待我的感谢词吧?”暗龙变脸,像极欲索人命的阎王。
那个瑟缩木已,完全不敢看他一眼,显然很想另谋“生路”的胆小女人适合他?他开始了解唐傲雨这次来日本的目的,深觉可笑。
他想杀人,如果这里刚好有人活得不耐烦,他绝不介意提供“帮助”!
席湘靡呆了,那个怪人,要把她介绍给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不会吧!她是和那怪人有仇吗?为什么他要对她做这种事……
都已经隔三尺以上的距离,她还会被那股阴气煞到,哪还敢靠近那个阙龙门老大。饶了她吧!现在,她只想努力恢复雷烈对她的信任感而已。要不是雷烈先上车,她是不可能来的。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在法国挑上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唐傲雨没有理会暗龙原本就不可能温和的态度,一个劲儿地热烈地道。
“唐大哥,我……”席湘靡吓得想赶紧拒绝,怕再不说,她会莫名其妙地就被配给冷死人的阙龙门老大。
因为唐傲雨外表年轻,她还以为他大她没多少,因此才会以大哥称呼他。要是知道他有个和她差不多年纪,还已经嫁人的女儿,不知会作何感想。
“烈,你看他们很相配,对吧?”
唐傲雨一朝雷烈问,席湘靡就不自觉停下口,想知道他是否在乎她,会不会放她自生自灭。
“不知道。”雷烈眸光一样转沉,眼中隐隐闪烁着两簇怒火。
“烈……”她好难过,他该不会狠下心,让她被逼进阙龙门也不管吧?
“你真的不介意?”唐傲雨像是在确定他和席湘靡的关系。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的事别来问我!”雷烈无视于她黯淡受伤的表情,毫无感情地丢下话离去。
“烈不介意,小美女就是你的了。”唐傲雨一个转头,以十分可喜可贺的神情,对根本毫不领情的暗龙宣告。
从头到尾都心情愉快的人,恐怕这里也只有他一个。
席湘靡的泪水再度决堤,潸潸而下。她不想哭,雷烈讨厌她哭,然而她就是忍不住。
烈真的不管、一点也不在乎她属于别人?!她陷入绝望的谷底。
饼于绝望的心痛,让她连抗议唐傲雨的力气都没有,她的心好痛好痛,也就跟着死了……泪水扑簌簌地猛掉,她只知道:雷烈不要她。
而她,已经爱他爱得好惨、好惨……
一个为爱他而撒的谎,竟将她的爱就此判人了地狱?!
将一切尽收眼底,大抵明白情况为何,暗龙心中燃起的地狱之火顿时消灭;反正,与自身和阙龙门无关的事他不想关心。
“你要怎么玩是你的事,随便你。”暗龙对玩兴正浓的唐傲雨嘲弄,踏着冷然的步伐离开这里。
这个不行,他可以再找一个。
唐傲雨的视线从跌坐地上在哭的女孩身上抬起,望着暗龙离去的俊冷背影,饱含深意一笑,喃喃地道:“是吗?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八章
雷烈回到中国,在充当司机去接他的雷羽之后走进家门,迎上一对对兴致勃勃、仿佛正在等待什么的眸子。
当法兰爱丝看到雷烈只有一个人回来,后头没有她等待的人时,原本挂在脸上的欢迎笑容隐去,微皱细眉不解地问:“烈,人呢?”
“干吗问我人呢,我不是在这里吗?”雷烈明知故答。
不是他要和母亲唱反调,快两个多月没见面,她关心的却不是离家出走、好不容易肯回家的儿子,教他心理上颇不“平衡”。
“不是说你啦!我是说……”法兰爱丝不知如何是好的视线,转向去机场接机的雷羽。
“我在机场,只接到二哥一个人。”雷羽耸耸肩,照实回答。趴在椅背上的连雅萱大皱其眉,不满地道:“唉,不是告诉我有人可以‘看’吗?见鬼啦!我怎么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显然,她不把雷烈算在人之列。
雷烈冷瞪一眼,对连雅萱的言论暂时不予置评。
“就是,害我以为就要‘十全十美’,还期待老半天。”听江庭的语气,似乎很不满特地等了个半天,却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影。
所谓十全十美,自然是雷家五兄弟,加她们五个如花美眷罗!多热闹。连尚未过门的聂恬恬都被拖来等人,为的就是这一刻。
“小庭,二哥的心情欠佳写在脸上,大概是被那个人甩了。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有待‘商榷’,你还是不要凑热闹招惹他比较好。”不怕死的雷翼,说是劝阻妻子,一脸无所惧的微笑,话却说得无比大声,完全不怕雷烈“窃听”。换句话说,冀老兄恐怕是嫌往后的日子太好过。
“会吗?烈的脾气虽然不好,但还是有很多女人爱他,怎么可能被人甩了?”雷颂达对儿于挺有信心。不禁发表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