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庭水的事我们也知道啊!为什么你不问我们?”韩婕突然插了句话。
莫庭水握起韩婕和骆洁亚的手笑道:“接棒。”她救回自己的袖子,丢下一句话:“我去请于大哥准备车送我们回家。”
莫庭水一离开,于巧唯的视线就落在韩婕身上。“快说!”
“庭水好过分,竟然就真的把烂摊子丢给我们。”韩婕没理会于巧唯的催促,故意埋怨道。
“谁教你嘴巴大,老爱多话!”骆洁亚一点都不同情小婕,本来有好戏可看的,全教她给破坏掉了。
“你们再不说,后果自行负责。”于巧唯的声音冷冽到了极点。
韩婕瞄了于巧唯一眼,赶紧握起洁亚的手,“这种表现机会就让给你吧!我去替你把车里的座位清干净,别谢我了。”说完,她一溜烟的跑掉。
骆洁亚叹了口气,“别瞪我了啦!我的脸皮薄,禁不起你这样的‘赏识’。”
“你要是学她们一走了之,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于巧唯对着被强迫留下来的骆洁亚下着警告,的通碟。
“我有说我要走吗?”骆洁亚苦笑,搞不懂自己怎么会那么倒楣!“是你自己在电视上说的,明天是你和凌嵩的订婚Party,不管你原本是不是认真的,我只知道一个小时之前,你的老板、同事、我们以前的同学、包括所有的亲朋好友和你老爸的客户及员工,看了电视的转播加上有人的‘热心’告知,全打电话来恭喜,顺便抗议你的保密到家,到现在还热线不断呢!于妈妈接电话都接得快哭了,也只好代你说谢谢,顺便欢迎大家明天来参加Party,所以……”
她望着巧唯那铁青的脸色,同情的下了个结论:“你明天非得有个订婚Party不可。”
她们几个死党看唯的脸色也可以猜得出,她根本没打算举行那啥鬼订婚宴会,但她知道在这种局势下,除非唯决定害父母颜面尽失,受亲戚老友的耻笑,狠心的当个不孝女,否则显而易见的——她已毫无选择。
但就她们所了解,唯虽不是个对父母唯命是从的乖巧女儿,却从来不做会让父母伤心难过的事,更何况这是她自己捅下的楼子,一向有志气的她岂会连累父母?
话一说完,骆洁亚也走了;留下生着闷气的于巧唯及莫名所以的姜凌嵩。
于巧唯转过身狠狠的瞪向姜凌嵩,“你看到了吧!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恨死你了——”
理智弃巧唯而去,一向冷静的她被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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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眼神从窗外的人影转到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却翻看着杂志的宝贝女儿身上。
“唯!让他进来吧!”她不忍心的劝着固执的女儿。这么亏待人家的宝贝儿子,教她怎么向姜家夫妇交代呢?
好歹凌嵩再过几个月毕业后就要开始继承姜家的事业,不出几年也就成为姜氏企业的负责人,在他们家受的却是这种待遇,要是传了出去,大家会说他们虐待人家耶!
“你要让那家伙进来?”于巧唯抬起头来,挑眉望向自己的母亲。
姜凌嵩是被她亲自赶出去的,但他却固执的不肯走,说除非她不再生他的气。好!她就等着看他能撑多久,顺便替姜家的伯父伯母鉴定一下他们这儿子的忍耐力。
泵且先不计较宝贝女儿称她未来的女婿为“家伙”,于母以为女儿终于心软。改变心意了,猛点头道:“是呀!外头天冷,凌嵩那孩子都站了两个多钟头了呢!”姜凌嵩穿得单薄,再这么冻下去,万一冻出了个要命的毛病,总不能让她拿于轩去赔给人家吧!别说她舍不得,人家也不肯哪!
“可以!让他进来——”于巧唯点了头,让于母一喜,谁知她却又道:“我出去!”她话说完,便把杂志率性的一甩,站了起来。
于母急忙的拉往女儿的手,“唯,你这什么话啊!好像做妈的我在赶你出去似的。”
“我没这么说。”于巧唯露出让母亲能够明白的微笑。“不过,要是他进屋,我大概会暂时‘离家出走’一阵子。”这样一来,明天的订婚Party就不是她的烦恼了。看唯的态度坚决,于母知道她一向说到做到,决定的事就没得商量,也只好叹口气道:“好、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我不管总行了吧?”要怎么做随唯去吧!话说到底,她就算再怎么心疼人家的儿子、自己可能的未来女婿,但也总不能强硬到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逼得离家出走是不?
“我和他没什么事要解决!”于巧唯冷淡的一坐回沙发。
于母望着眼睛只注视着电视荧幕的唯,再度叹了气,无奈的回房去,心里直希望唯那孩子别狠心到让凌嵩在外头站到天亮才好……
★★★
于巧唯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手表,又过一个钟头了。
想了想,她关掉根本没在看的电视,缓步的走向窗边,望着姜凌嵩那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狈般瑟缩的身影,她眼神动也不动的注视了好一会儿。
二月的夜晚本来就比较冷,姜凌嵩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来的时候只加了件薄外套,在这种温度下自然不大有保暖的功能,也难怪紧抱着胸靠在电线杆旁的他,在她眼中会瑟缩得像只弃犬了。
于巧唯奋力的拉上窗帘,那该死的家伙以为这样就能博取她的同情吗?她真的不明白,她生不生气对他而言就真的那么重要?
她有种预感,要是她不原谅他为她制造出来的进退两难的窘境,他会这样捱到明天早上,然后……她就可以叫救护车了。
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在外头待一整晚,要是能不生病,他就真的是superMan了。
基本上,看他一副快不行的颤抖模样,想想,明天早上她要叫的恐怕不是救护车而是葬仪社的人。
可恶!用这种方式要她消气实在“逼”人太甚了。
要是他死在于家大门口,明天早上她不就成了个“间接杀人犯”?加上晚上的电视访问,她要不出名才见鬼哩!
不过省事的是,这样一来,她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取消朗晚的订婚Party了。于巧唯闷闷不乐的想。
她走回沙发重重的坐下,重新开启电视,恼怒的按着电视遥控器,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上不断转换的画面。
是他自己要在寒冷的校风罚站,根本不关她的事,她不需要有内疚的感觉……
冷成那样就该滚回自己温暖的窝去,凭什么要她为他发神经的举动自责?于巧唯反反复复地在心底叨念,加强自己的立场。
就这样,她在心底交战了一小时,希望姜凌嵩那笨蛋在她诅咒的这一小时里,已经耐不住寒冷滚回家去了。
可是,他没有。
当时针指向十二点整,踱步到窗边的于巧唯简直快吐血了,那个有恋姊情结的家伙存心和她耗耐性?shit!”她骂出了一句脏话。
吧脆打电话报警说有可疑份子出没,让警察去解决掉他算了;她抓起了话筒,仿佛下了决定似的,可是当她按了两个号码又不禁迟疑的停下动作。
瞪着已冷到受不了,靠着墙缓缓蹲下,可怜兮兮的修长身影,于巧唯咬了咬牙,颓然的挂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