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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惨兮兮 第9页

作者:沈郡

两人并肩坐在高高的屋脊上,影子紧贴,交融合而为一,在月色的陪衬下,气氛显得有些亲密。

“晚上,我忙着和商行的弟兄叙旧,没法招呼你,会不会很无聊?有没有吃饱?”骆千纶关心的探问。

“有,肚子好饱,耳朵也好饱。我听了一整晚,对你歌功颂德的话,什么施思不望报、眼光独具···要我说,你只是狡猾、老谋深算。”

“哦?愿闻其详。”从来没人这么形容过他,他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

“你不过就是会看人,知道这个人员在乎什么,最想要什么。例如:左明海最孝顺,你救了他的亲娘,难怪他对你死心塌地。投其所好,有什么了不起?”

骆千开玩笑的捏捏她的鼻尖,“这段话要是让他们听见,肯定不同意。知道别人想要什么,也得你肯给,也给得起才成。”

她曲起腿,下巴抵在膝盖上,闷闷的说:“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小孩子睡不着时,爹娘不是都会说些故事,或是唱首曲子哄哄小孩?”这是她从懂事以来,最想实现的愿望。

任其垂散的长发把她的肩背完全包复起来,使她看起来显得脆弱娇小,他以手指帮她梳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从上而下,轻轻的以温热的手掌抚触……低低的说:“我十八岁接掌百幅门所属当铺、茶庄、监行…··,刚开始还挺有趣的,大江南北四处奔波,成天动脑筋开发新的营生,没想到行号开越多,我就越忙倒最后简直是不眠不休。”

“干嘛那么累!百幅门不是号称——天下首富,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经商对我来说,挑战的趣味多过于赚钱。可是有一天,我突然觉得没啥挑收的功力,好像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所以就跑去躲起来,让他们都找不到你。”

“没错。”骆千纶顽皮的眨眨眼,“从那天开始,我偷偷计划我的逃月兑路线。先是宣布表现秀的伙计人股,让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一超过过当老板的用。等到每个商行都有老板可以管理,我当然清闲许多,然后,我就跟两位总管说,我想到少林寺坐掸静修三天,让他们在山下等我。”

修眉眼睛一亮,猜测的说:“然后你就脚底抹油——开溜?”

“聪明!你果然是我肚子的小虫儿,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他揉揉她的发心,想到当年的行径,他的表情透着小男孩的淘气神情,“偷溜的过程……”

“真是刺激有趣。”修眉有默契的接下话。耸耸肩膀,她月兑口而出,“那种滋味我知道,因为我也是偷溜出来玩的。”

“为什么要偷溜?”骆千纶不动声色的抓着她的话尾问。

轻轻摇头不回话,两相接触的臂膀,让她感觉到男人暖暖的体温。

夜色迷离,清风激寒,方才还振奋的精神,却慢慢有些松弛疲惫,她纳闷的说:“奇怪,我向来很难人睡的,可是只要待在你旁边,瞌睡虫就会自动找上门,真怪!”

轻搂过她,醇柔的嗓音充满安抚,“想睡就睡吧!睡在月光下还挺有气氛的。”

修眉把头偎向灼热的体温,寻找舒服的姿势,喃喃的说:“我不喜欢大房间,不喜欢安安静静没人气。你有没有去过那种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的地方?那种寂静很可怕,就像要把人活活压扁,可是没办法……爷爷喜欢安静……不准吵闹的……”

无意识的低喃,泄漏出她内心的孤寂,他温柔地替她顺过发丝,轻声的问着,“你很寂寞是吗?难怪这么爱凑热闹。”他了解的搂紧她的肩膀。

她感叹的说:“你真像我从小幻想中的大哥,会陪我、哄我、疼我……”她呢哺不清的尾音,最后消失在唇边。她还真忘了自己还坐在屋顶上,就信骆千的照顾而放心熟睡。

“傻丫头,当你大哥有什么好处呢?我可一点也想不出来。”他亲吻细柔的发丝,满足的嗅闻少女的馨香,下巴抵着她的发心轻语,“我倒是很高兴,我不是你的亲大哥……”

莹黄的月光,抚在少女沉睡的娇柔脸庞……男人带着爱宠的心情细细守护。

第四章

宽后草帽遮住男人大半五官,远远看来,他和一般寻常的庄稼汉没啥两样,不过,他有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尤其是握住缰绳的动作,让指骨上的紫色厚茧更显突出,以此判断,他所练的武功属于阳刚的外家拳,而且少说也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力。

要练外家拳,没有捷径,只能靠苦练得来,所以功力扎实不灌水。

梆一汉拳法精湛、但是,在江湖上没几个人听过这名字,因为他从来不曾闯荡过江湖。

长型车厢中,一男一女各据一角。

骆千纶只手交叉抱胸,全身摊平的靠在软垫上闭目小憩,边消化由各地传来的讯息。果然不出所料,“百幅令重现江湖”的消息,引来不少人暗地觊觎蠢动,更有有出高价聘请杀手抢夺。

修眉百般无聊的撩起纱幔,脸贴在通风的窗口,随着马车前进,一只挂出外面的手,就像没骨头似的左右晃荡。这些天,终日赶路已经快把她问坏。

“唉唉唉……赶路一点乐趣都没有。”她夸张的连声叹气,可是身边的人,闭目休憩的继续休息,策马跟在旁的上官总管恍若未闻的维持原状,就是没人要搭理她。

耙不理我?修眉抽回手坐直身体,大声宣布,“到下个城镇,咱们就分道扬镳,我不想见你们门主了,我自己胡乱走,还比较有趣。”

“不行。”上官总管大声拒绝,“门主要你去见他,他老人家有话要问你。”

“真奇怪,有事要请问我,就叫他自己来见我,我于嘛大老远的回去‘让’他见?”她说得理直气壮,大大凶恶过上官总管。

黝黑的脸紧绷,数落的话冲口而出,“你别太过分,这十几天来,你一会喊饿、一会喊累,行程你一再耽搁不说。昨天借住农家,你又故意捣蛋,打开鸡笼放走小鸡,害我们大家四处捉鸡。而你问了祸不收拾,只会笑咪咪的站在一旁看,真是可恶透顶。”

想到几个大男人弯着腰,四下张望捉鸡的画面……修眉连忙咬住嘴唇,堵住窃笑声。

“算了,傅姑娘也不是故意的。”赶车的葛一汉赶忙打圆场,好止住怒火窜烧。

有人帮腔,让她得意的扬扬眉“听听,葛大叔的肚量就大多了。一个大男人老爱跟小泵娘计较,羞不羞人啊?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找地方休息会儿,两个人都少说一句行不行?”葛一汉瞧见不远处有座小亭,他勒马放慢脚步,准备停马歇息。

马车一停,骆千纶也睁开眼皮,心里正无声的叹气。这一路,他没有片刻安宁,随时得准备劝架救火。他头疼的揉着鬓角对修后说:“我不是虚言恫吓,你现在处境危险,要不是跟我在一起,只怕你早就被算计,小命不保。”劝架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话题,这是他个人的丰富经验谈。

“还说不是唬我?我身上又没啥值钱的人家干嘛算计我?”

“因为江湖传言,青虹九式的剑谱下落就刻在百幅令上。不过,传言是否属实,得问过门主才知道。”他率先下车伸手扶她,“你别怪上官脾气不好,这些日子,他和葛大叔已经打发了不少探头探脑的小贼,所以才会拼命的催我们赶路。”

“是吗?”修眉掏出令牌左看右看,还放在耳边上下摇晃,就是看不出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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