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李院长、韩青芸、贺析,得到的答案都是:左绒离开了。
于是他不管枪伤好了没就坚持出院,逼问院长左绒在美国的地址,查询结果:查无此人。他不放弃地查出入境资料,循线追查到她在夏威夷转机,然后就没下落了。再查,居然受到阻碍,于是他开始怀疑关于左绒的一切,没有人可以失踪得这么彻底的。
至于左绒提过的左彭予,他在二十年前退隐,没人知道他带着妻子住到哪个国家。
在毫无进展下,他决定乖乖回美国寻求手足的帮助。他知道“莫里基金会”拥有一些特殊管道,找人打听消息自有一套办法。
早知道,他就该早点回家,也不要浪费那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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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一角,文华会总部。
“文哥,有位高先生来访。”负责守卫的手下奉上名片。
没多久,带笑的声音响起:“沈昊,近来好吗?看样子是不错,娶了老婆果然心情大好。”高彻还是那副轻松自若的表情。
“我正在想,你也该给我个解释了。”沈昊的眉扭皱,脸色臭臭,声音阴沉得很。
斑彻笑容满面地倒茶、品茶,“嗯……上好的龙井茶。”面对着文华会龙头大哥的不悦,丝毫不影响他此刻品茗的好心情。
沈昊按下桌上的对讲机,交代门外的手下道:“把刚刚泡的茶叶包起来给高先生带回去。”
噗——热烫的茶汁差点呛离高彻的食道:“好,好,我怕你了。”
“说你的来意。”沈昊轻敲桌面。
“我在找左姑娘。”高彻放下茶杯,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
“我还正在想你是什么意思,明知道左绒是我文华会的人,还这样大张旗鼓地登报找人,也太过分了。”沈昊的眼神跳动着。
“我没有不良企图。”高彻冤枉地呼叫着,双手高举作出投降状。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昊的声音有明显的不愉快了。
“我们家的小四发狂地要找左绒,我们当兄弟的总不能不帮忙。”
“你们小四在找左绒?”沈昊声音扬高,带着怀疑。他听高彻提过,他们家排行第四的兄弟,换女友比换衣服快,女友一卡车,出名的浪子。“他找左绒做什么?”难道她在无意中得罪了他?
“唉!”高彻大叹气,在沈昊怀疑的眼光中猜到他的想法。他沉痛地申诉着:“我来替小四要回公道的,他被你们左姑娘‘始乱终弃’了。”他努力装出难过的表情,其实心里对石川焰情感惨遭滑铁卢感到畅快极了。
“对不起。”沈昊有一秒的呆愣。他听错了吗?石川焰和左绒?这太诡异了。
如果不是他的净依曾经接受过“莫里基金会”的帮助,而且她在婚后还加入了“莫里基金会”当他们的轻型武器顾问,他也不会知道这么多关于高彻兄弟的事情。他们兄妹六人,个个维持原来姓氏,不说破没人知道他们有着兄妹这层关系,同被公爵夫妇收养。
喀——小小异响由阳台边传出来。
“等一下。”沈昊硬撑着脸皮站起身,用力拉开阳台的门,一把揪出躲在门后蹩脚偷听的小人儿——他的妻子夏净依。“你不是陪外公下棋,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语气虽严厉却含着娇宠的无奈。
“我听说高彻来了,就来打个招呼。”净依柔柔地笑着,对沈昊无奈的表情视而不见。她愉快地伸出头朝高彻说:“你是说真的?石川焰爱上绒姐了?外公知道一定很开心。不过,绒姐目前行踪不明,连我们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斑彻微笑地观察沈昊的表情,他这个大龙头的架子对自己的妻子向来不管用。
“沈昊,怎么办?”净依习惯性地遇上问题就询问她最亲爱的老公。
“左绒不喜欢有人管她的私事,而且不能相信石川焰的片面之词,你怎么知道左绒也喜欢石川焰?说不定她是被缠怕了,才去躲起来的。”沈昊不赞同地声明。不管如何,胳臂往里弯,他绝对不让左绒吃亏受委屈。
“我早就警告过小四要他谨言慎行,谁叫他风评这么差,你不相信他也是正常的。不过感情的事,最好让当事人自己当面谈。”高彻出着主意,这也是他今天最主要的目的。
“对,对。”夏净依愉快地附和着。最好他们两人是真心相爱的,她希望绒姐能找到她自己的幸福。
“你想怎么做?”挣扎了半天,沈昊的声音闷闷的。
“我只要求……”高彻的声音充满雀跃解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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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的ChinaTown(中国城),龙门饭店顶楼会议室里,正展开文华会例行会议……
砰——会议室的门猛地大力被撞开。
被直闯入自己的地盘,这是文华会创立以来第一次。首座的龙头文哥看清来人,阴沉不悦地说:“石川先生,这样直闯太不礼貌了。”
“抱歉,我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必须这么做,改天我会专程负荆请罪。”石川焰沉稳地开口。
这个笨蛋干吗来这里?左绒坐在最靠近文哥的位置,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交握着。
石川焰笔直地走向不肯抬头的左绒,站在左绒身后,双臂圈住她手放在桌上,弯下腰贴着她的鬓角,附着她的耳朵说:“我总算找到你了。”他满意地感觉到她因为他的贴近而身体紧绷着。
左绒可以感觉到,会议室中所有的人因吃惊瞪着她的眼光。
他一定要害她出丑吗?而且还是在她所有弟兄面前,她以后还混不混?!一秒内,她决定面对问题,处理掉这场闹剧。她低声地说:“我们到外面去谈。”
石川焰不甘心地直起身子让开空间,这次她绝对不会再有消失、失踪的机会了。
左绒把椅子往后推,站起身,极力维持她脸上的正常表情,对着首座的文哥说:“对不起,我暂时告退。”
石川焰才不管现场所有人怀疑打量他的目光。他只知道从他闯进会议室开始,左绒低垂着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这些日子的疯狂搜寻、想念,难道她连点感应都没有吗?他气愤地提高音量说:“绒绒,你看着我。”用力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他。
“石——”左绒停住正要说的话,仿佛定住般地看着石川焰。才六十四天不见,他怎么变成这模样?一头乱发、下巴冒着胡碴,眼里惯有的邪坏神采没了,潇洒外表、浪子风范也一并消失,好凄惨的模样。
她的惩罚、测试是不是太重了?
“我为了你受伤住院,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丢我一个人在医院中,绝情地转身离开?就算你不爱我,对我没感情,来看一个普通朋友你都做不到吗?”他沉痛地控诉着,满脸弃妇表情,哀戚到极点。
“我——”她想辩白。其实她去看过石川焰多次,只是没让他发现罢了。他的复原情形她始终偷偷地关心着,也很清楚。
左绒其实没她表现的那么冷淡。
“你到底想我怎么做?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我不管枪伤硬是坚持出院,到处拼命地找你。你好残忍、好残忍……”他的五官表情扭皱,双手用力地握住左绒的肩膀不放,眼神里受伤的苦痛多得似乎要溢出来。
“绒绒,这就是你不对了。”
突然出现的苍老声音,让全会议室的人自动站起身,恭敬地打招呼道:“老太爷、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