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恨胡大权,为什么你要回到他身边?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不用像这样偷偷模模地找宾馆,还要随时注意是否会遇上熟人。”他的声音自然地流泻出忿恨。
“傻瓜。”方艳满足地笑了。对这个小她十岁的情人,她是真的全心对待,甚至不惜让全达企业名下的达新银行超贷给他,也不停介绍客户给他,这都是为了让他的事业更好。
她安慰地低语:“别心急,等老头死了,他的全达企业就是我的了,忍耐点。”她拍拍李健维的脸颊媚笑着,站起身穿衣服。
“不管。”李健维抱住她的腰,“不让你走。等到老头死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找别的男人,可能就不要我了。”他是情场老手,这种话他说得自然,没有丝毫的破绽。
“现在就不相信我了?”方艳愉快地笑着,“人家怎样对你,你心里有数。为了让你事业更上一层,我费了多少心血。”
“我知道,我不会辜负你的。”李健维送上甜言蜜语,边以火热的吻堵住她的唇。
他坐在床上没动,看着方艳着装后先离开,他们一向是这样分批离开。
李健维等方艳离开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桌上的行动电话拨号,“财哥,我这边已经没问题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买到怀安孤儿院那块地?每多拖一天我就多损失金钱……”他对忠义盟的办事效率十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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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绒气呼呼地走回朱楼花苑。这个石川焰越来越过分了,自从在孤儿院摊牌后,他就开始名正言顺地来缠她,常常以“报告进度”为借口拉她出去,却整晚不提正事,笑嘻嘻地闲聊。
他会告诉她诊疗病人的事、谈他的工作压力……有喜有悲,她简直变成石川焰专属的“吐苦水垃圾桶”和心理医生了。不过她瞒不了自己,她其实很喜欢看石川焰谈工作的认真表情,和他平常的吊儿郎当判若两人。
像今晚他又借故找她出去,却是拉她去吃浪漫的烛光晚餐,害得她抛下芸芸自己看店、关店。
朱楼花苑的灯光,在黑暗的街角闪着光亮。
幸好还赶得及帮忙开店,左绒加快脚步。
“你们到底要怎样?”芸芸尖锐的叫声传出来。
哗啦——玻璃碎地的大响,左绒急忙地推开大门,里面有几个男人拿着铝棒,正在破坏朱楼花苑内的装潢。芸芸激动想抢上前去,却被推到一旁。
“住手——”芸芸尖叫,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精心布置的店,被这群混混捣毁一空,“你们太过分了,我会报警。”
“报警?”带头的阿平抓住芸芸的手腕,狂妄地宣布道,“臭女人,今天只是给你个小教训,别多管闲事,下次我就不会这么简单,去告诉那个老女人乖乖把地卖了。”他用力捏紧她的脸颊。
“放开你的脏手。”芸芸扭动着。
“放开她。”绒绒镇定的声音加入,拉开阿平的手挡在芸芸面前。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们忠义盟的事情。”阿平和手下嚣张地笑着,根本没把左绒放在眼里。
“店全砸光了,应该可以交差了。回去后转告你们财哥,别太过分。”左绒冷冷地瞪着阿平。
“敢大小声,你胆子不小。”阿平被左绒的态度给激怒了,不过是个女人还能怎样?“你很嚣张。”他突然转身,没有预警地甩了左绒一巴掌,阴阴地说:“女人的舌头别太长。”
阿平交代手下:“砸烂这里。”然后带着一干手下离开。
“绒绒。”芸芸不舍又心疼地靠近左绒,她的脸颊快速地浮起红肿。
“我没事。”左绒没用手抚面颊,还是惯常的口气,她看着店里歪七扭八的情形耸耸肩,“真是一团乱,整理吧!明天找人重新装潢这里。你有钱吗?”
“我……”芸芸看着她安详的表情,衬上颊边强烈对比的红痕,她心酸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别难过,我会狠狠地讨回来。”左绒安慰着芸芸边提醒着,“你记不记得中学时,学校有个男生老是喜欢欺负同学,还要低年级同学按时交钱给他。有次他把脑筋动到我头上,为了下马威他撕了我的课本,当时我是怎么对付他的?”
芸芸哽咽地说:“你设计他去泡别校大哥的女朋友,那件事可把他给整惨了。”说到这件事,她就忍不住好笑,左绒从小到大从不和人正面起冲突的。
“我的名言是:不能冷静忍耐的人——”
“注定会是个失败者。”芸芸接下去。
“今大我不阻止他们,是因为忠义盟这种黑道混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除非有把握一次整顿干净,否则目前还是别打草惊蛇。对不起,让你的店被弄成这样。”左绒十分歉疚。
“店没关系,可是你却挨打……”芸芸小心地模着左绒红肿的脸颊。
“今天这一巴掌,我会要他整个忠义盟连本带利地还我。”左绒轻轻地拍拍好友的肩膀。
芸芸毕竟是乐观的,她了解左绒的个性,硬撑着微笑说道:“反上我看这店里的装潢也腻了,这些人正好替我省了拆除的费用。”
“收拾吧。”左绒率先弯腰捡拾碎片。在低垂的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芒,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她还能全身而退的。她阴狠地想着该怎么让忠义盟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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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急切的电铃声,冲进左绒的耳里。
她看看腕表,凌晨三点谁会来?半小时前她才刚刚和芸芸分手,各自回住的地方,大概是芸芸放不下心,肯定又买什么伤药来给她擦。
她开门笑着数落道:“芸芸,我拜托你别小题大作。我又不是被刀砍、挨枪子,不要这么紧张。我已经自己抹了消肿的药,没事的。”
咦?门外站的人居然是石川焰!
他头发散乱,满脸的慌张,看得出来他是急急忙忙出门的,跟他平常衣冠楚楚、懒洋洋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怎么回事?芸芸刚刚打电话给我。”他的眼睛死盯着她红肿的脸颊看。
“没事。”她转身进门还边交代着,“关上门。被野狗咬了一口。”语气轻描淡写。
“左绒——”他用力地转过她的身体,眼神复杂地瞪着她。为什么她永远是这种冰点的表现,老是一副坚强、强悍、不需要扶助的样子?
他在她身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好像总是离她很远,被拒于千里之外。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的拒绝。
“你有事就说。晚了,我想休息。”她莫名其妙地瞪着他挣扎的表情,今夜的他好奇怪,惯有的慵懒、自在全没了。
“为什么不拨电话给我?”他的声音暗藏指责。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处理。”她就事论事地回答,还是不明白他这么晚专程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需要,不需要!你总是这样!”石川焰爆发地吼叫,“我最讨厌你这种置身事外的表现。我缠你,一天在你眼前出现多次,你总是这种平静的表现。我在你面前跟其他女人调情,你还是这个冷淡的表情。我在你心中,就跟路边的野狗没什么两样,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接到芸芸的电话担心极了,飞车赶来看你,结果你还是这样轻描淡写不领情。”
“你是怎么了?”石川焰突来的这顿火气,让左绒一脸的茫然。她就是这样的人,情绪全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