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想哭就哭,不会有人看见的。”
他心疼她受的苦,懂得她担心无助的感觉。他不说什么,只是将她搂在怀中给她支持的力量。被他圈在怀中,他有力的手臂给她安全和倚赖,听见他温柔的话,她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把她的担忧、她心中的苦,发泄个够;不知道哭了多久,莂儿累得迷糊闭上眼有些昏昏欲睡,她伏在李聿白结实的胸前,耳边传来的是他稳定坚强的心跳声,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像躲在一个安全的港湾中。
李聿白看着她泪痕未干的脸,感受着心中因她泪水而升起的酸楚滋味,月光像一种奇特的催化剂,他冲动的低下头,用唇轻轻的吻去她颊上令他心疼的泪珠,低沉的说:
“妳的眼泪令我心疼,我从来不知道女人对我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知道吗?妳的喜怒哀乐全都直接的影响到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妳。”
他的话让莂儿惊讶的睁开双眼,呆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微仰着头,可爱的小嘴微张着,就像是邀请。
他目光深沉的凝望着怀中的小人儿,更加用力的搂紧她,他伸出手用拇指轻轻的沿着她的唇形慢慢的画着,充满了蛊惑的味道,仿佛怕她不相信的加强语气:
“我爱妳,妳知道吗?”深吸了一口气,李聿白更低沉也更温柔的诉说着:
“第一次见到妳,妳就深深的吸引我,而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更清楚自己的心,我渴望将妳护在我的羽翼下,保护妳一辈子,而妳--愿意吗?”
李聿白的手是粗糙的,他轻轻抚在莂儿柔女敕的唇瓣上,带给莂儿一阵酥麻的滋味,她像是着了魔般的动弹不得、无法思考,仅剩下的唯一感觉只有眼前他那深沉黝黑的星眸,像一泓深潭不停的吸引她,将她往下沉,而她仅能无力反抗的沉沦,沉沦在他深情的目光中。
莂儿吃惊的看着他,表情是不相信的震惊,她努力想理清他的话,她一脸困惑的摇摇头,正想说话反驳,李聿白已经一脸无奈的说: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那都是我造成的;知道吗?“利用”是我留下妳的唯一借口。”
看见她又想反驳,他霸道的用唇阻止她将出口的话,他的唇轻轻的贴着她的唇,声音瘖哑的说:
“别怀疑,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妳看。”
第六章
深夜的山神庙中,一盏幽暗的灯笼在如墨的夜色中,泛着微弱的光芒。两名黑衣人坐在庙中唯一的两把椅子上,另有几名黑衣人不说话的各自站在一边。一个体型较壮硕、留着胡子的男人正怏怏不快的指责着另一个文秀的中年男人:
“冷山主,听说你的女儿在李聿白的手中,为什么不杀了她?如果我们的事传了出去,下场你该知道?”原来那个文秀的男人正是“燕霸山”的山主--冷克文,他正一脸平静的说:
“二王爷你放心,她没那个胆子背叛我的,她一向很知轻重。”
“是吗?听说她在宝靖王府前刺杀宝靖王爷,可惜没成功,这事弄得满城风雨,换成别人敢刺杀王爷,早该被处死,可是她还好好的活着,可见他们俩的关系并不单纯。”
“喔?那好啊,我又多了一个饵来钓宝靖王爷了。”冷克文一脸得意的说。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替我杀掉一些碍眼的人,等我一登基,我会帮你一统江湖的。眼前最重要的是除掉李聿白。”
“我不懂你为何这么看重李聿白,一个毛头小伙子值得你这般紧张吗?”
“小伙子?李聿白是我八皇弟苦心栽培的子嗣,他七岁那一年八王爷就送他上“天目山”拜机掸上人为师,一直到十七岁那年才回京城。当时当今圣上还只是太子,我的计划教他给破坏了两次:他一连救了圣上两次,因此他受封为宝靖王。两年前,他又上“天目山”,这次他一下山,你抢夺官银的事还不是就教他给破坏了,你还说他是毛头小伙子吗?皇上一向对他信赖有加,甚至有心将禁军交给他,届时我们要下手,将是难上加难的事,所以不加快动作怎么成,我会联络纪将军要他加紧准备,眼前就是别让李聿白来坏事。”
“放心,就算李聿白功力通神,我已经请江湖有名的怪手--柯奂雄,特地赶来京城替我建造机关,这机关用来对付李聿白刚好,我会要冷燕将李聿白带来的。”
“我要提醒你,咱们的千秋霸业可不能坏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手中,你确定她会乖乖听话?”
“放心!她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我的,除非她不想活命了。她身上中的是我的独门秘毒,除了我天下无人可解,放心吧!”
“那好,我负责擒住皇上,逼他退位,而你就想办法替我除掉李聿白。”
“好,事成之后你当你的皇上,我做我的武林盟主,天下都在我们的脚下了……哈……哈……”
魏中觉得自己好像着了魔似的,他老是不由自主会去关心敏儿。就像现在他又满怀雀跃心情的端药来给她,他觉得自己对她有责任,毕竟是他将她带进王府,又曾经那样的搂抱过她。他一向是没耐心的人,但是现在他每天会很开心的亲自端药给她,借机陪她说话。
问他不在乎敏儿的容貌吗?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不下千次。是呀!她的脸上有着伤疤,确实不好看,但是那又不是她愿意的,更不是她的过错。女人向来重视容貌,既然不是她的错,她又为何要为了不是她的过错而承担后果呢?其实看习惯后,反而不觉得那疤痕丑了。她身上那种端庄沉静的气息和自然散发的温柔体贴,深深吸引了他,当然最重要的是:
敏儿一点也不唠叨。
是房里传来的谈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正要踏进房里的脚步停了一停。
“谢谢妳,月华姊,真不好意思,还让妳费心。”
敏儿温和谦卑的谢过端来早餐的月华。她也是个丫环,却要人来服侍,她真觉得过意不去。
月华是个清瘦的女孩,她向来心胸狭窄,听说王爷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那天还想行刺王爷,王爷居然没下令杀她,还拿她当宝一样的照顾。唉!同样是女人,怎么她的命就这么差。
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现在竟然还引来另一个丫头,哼!她也不过是个婢女,有什么了不起?丑八怪一个,装病惹人同情、要人服侍,她不屑的想。最气人的是魏护卫还天天亲自端药来给她,这点教她生气,她会比这个女人差吗?魏护卫连看也不看她。
她脸上那个疤,真教人倒尽胃口。月华冷冷的哼一声,酸溜溜的说:
“道谢?您别客气了,我不过是个丫头,服侍人是应该的嘛!妳跟我道谢可不是折煞我了。”
敏儿一听,脸色迅速发白,吶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无助的说:
“月华姊,我……”
“唷!别叫我姊姊,我担当不起呢!我不过是个丫头,说真格的,当丫头可得找对主子,同样是婢女,怎么就硬是矮人一截?也不知道妳那个主子用了什么手段将王爷洽得死死的,真是高明呀!看来来历可不凡了,否则哪懂得那些迷男人的手段呢?”
敏儿不是傻瓜,月华的话她不会不明白,她在暗示小姐的出身不好。她一向柔顺,凡事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谦卑的过日子,可是她绝对不能容忍有人批评莂儿。她红着脸,基于想保护的立场,气愤的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