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达天听的时候,我和秋美已经被整死了。”雪霓立刻打断他的话。
“这是职场伦理,很多事情不能越级报告。”
“我管他什么职场伦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你的意思是错不在你,所以也不肯认了?”裴靖谦有些动怒。
他只是想教导她职场伦理,并不是真心想罚她,但她却连听也不想听。
“没有错为什么要认?”
“顽劣!”裴靖谦怒道。“给你两条路,一是离开公司,二是用毛笔写一千句『对不起,我错了』的悔过书。”
“你当我小学生呀?”雪霓不敢置信地叫道。
“因为你行为幼稚得像个小孩。”
“你才幼稚,打死我都不会写。”
“那你现在可以离开公司了。”他怒道。
“这家公司是我爹地的,谁也没权力赶我走!”
“姜爸已经把公司全权交给我管理了,而你只是一个职员。既然你犯错又不认错,我当然可以开除你。精达电子是一个实心企业,绝不能允许自负、自作主张的人存在。”裴靖谦冷下脸,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你不可理喻!”她气红了眼,拳头紧握。
“要写不写随便你。”
“你太过分了!”
姜雪霓甩门出去,委屈的泪水忍不住地滑下,坐在秘书室里的郑秘书长看到了,她没有阻止,反而打了一通电话给姜太卫。
她神秘地说完电话后,裴靖谦刚好走了出来。
“有看到雪霓吗?”他问道,语气有些无奈。
“下楼了。”
“喔。”裴靖谦神情沉重,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好象太小题大作了些。
但是他该先低头道歉吗?
他转身回办公宰时,郑秘书长叫住他。
“姜小姐哭了。”
闻言,裴靖谦心揪了一下。
以前不管他再怎么对她泠嘲热讽,她也只是气得跳脚而已,从未掉过一滴泪水,或许这次他对她真的太苛责了,他应该先听她说说她的委屈的。
※※※
姜雪霓跑出公司后,搭了计程车就往方小梅的租屋去。
方小梅看见哭得唏哩哗啦的雪霓时,着实被吓了一跳,本来她也想找雪霓哭诉小罢有新女友的,可是现在看来,雪霓好象比她还伤心。
“发生什么事了?”方小梅紧张地问道,前些日子,她才听说她父亲病了,回榔下休养,该不会是……她不敢往下猜想。
“他欺负我,他趁爹地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欺负我……我恨死他了!”雪霓伏在方小梅的肩上,大声地哭嚷。
“谁欺负你了?”小梅简直一头雾水。
“还有谁,当然是裴靖谦那个坏家伙!”
“裴靖谦?叫你水泥浆的那个人?”
裴靖谦这个名字方小梅并不陌生,她和雪霓是高中死党,高中时要是有人叫她“水泥浆”,她就会气呼呼的咒骂裴靖谦这个人。
“就是他!只有他才敢对我这么无礼,这么大小声,还不把我放在眼里,整天就只会欺负我。”她哭着指控他。
“看来你真的很气他,否则也不会让他气哭的。”方小梅摇摇头。她真想见见这个有本事叫雪霓掉泪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恨死他了,死裴靖谦、臭裴靖谦,他就只会帮着外人欺负我,还凶我,叫我写悔过书……”她很难过,裴靖谦虽然常嘲讽她,可是从没对她这么凶过,可今天竟为了一件小事叫她滚,这叫她能不哭吗?
“你不知道,他还说我粗鲁、顽劣,在他心中,我根本就一文不值,路边的小草都北我珍贵,呜……”愈说愈气,眼泪也掉得愈多。
“别哭了,你以前就算遇到再难过的事,也不会哭的。”
“我长这么大,从没让人这么贬低过,尤其这个人还是我的敌人裴、靖、谦!”
“好好好,别难过了。”方小梅拍拍她的背安慰着。
“小梅。”雪霓吸吸鼻子。“你可以借我住几天吗?我不想回去了。”
“你不怕裴靖谦找不到你吗?”
“他巴不得我消失,怎么可能找我?我消失了,他正好名正言顺接收爹地的事业。”她有些赌气地说着,但心里除了气愤,还隐隐泛出一丝不被在乎的难过和酸楚。
才说着,雪霓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下,是陌生号码,于是接了起来。
“姜雪霓?”
是裴靖谦,雪霓心底倏地闪过一阵喜悦,但一想到他早上那样对她,她口气立刻凶起来。
“你怎么有我电话?谁给你的,我要揍扁他!”
裴靖谦当然不会说是他向郑秘书长要的。“你现在在哪里?”
“要你管!”
“如果你不怕我吞了精达电子,就继续在外面游荡好了。”
“你敢!”雪霓跳脚叫道。
“你可以试试看。”
“你等着,我马上回去。”
这招果然奏效!线的那端,裴靖谦安心地露出了笑脸。
“回来时,别忘了带一千句的悔过书。”他提醒着。
“谁理你!”
一旁看着雪霓又是叫嚷,又是跳脚的模样,方小梅不禁觉得好笑,不知道她有没有猜错,雪霓好象非常在乎裴靖谦的看法。
币上电话后,雪霓急急地说道:“小梅,我要马上回去,否则裴靖谦那个小人真的会说到做到,侵犯我家产业。”
“好,快回去吧。”方小梅浅笑,她倒不认为这个裴靖谦真会这么做,有谁要侵占人家产业,还敲锣打鼓先通知的?!
※※※
“回来了?”
看见雪霓火速地奔回公司,裴靖谦的笑意不自觉地扩大再扩大,心也莫名地安了。
姜雪霓立在办公桌前,红唇抿得死紧,不发一言。一双杏眼火光四射,忿忿地瞪着他。她双拳紧握,从来没有这么想扁一个人过,裴靖谦的笑脸,每次都会让她的拳头发痒。
“那你是决定写悔过书了?”
“我说过我不会写的。”
“这是文房四宝,拿去吧,下班前把一千句『对不起,我错了』交来,否则就卷铺盖回家。”他没理会她,径自将文房四宝递给她。
在他的婬威下,雪霓气愤地接下,她瞪着墨汁,希望用念力让它长脚,跑到裴靖谦头上,兜头给他淋下。
“至于你早上跷班的事,看在你是爱哭鬼的分上,就不和你计较。”他故意说道。好象见她跳脚,就能平息他搁在心上的歉疚。
“谁哭了?”她心虚发窘地叫道。
他就知这她不会承认。
“你没哭,那你眼眶红红的,该不会是沙子跑进眼睛吧?”
“我才不屑用这种斓台词、烂借口!”
“好,那你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他等着她能有什么惊人之语。
“要你管,我们地球人的心思,不是你这个笨蛋星球来的外星人能懂的,哼!”
“好,我不懂,但以下几句,你得听懂。”
雪霓倏地撇开脸,但裴靖谦知道她正拉长着耳朵等他说。
于是他故意停下,整理一下桌面,再喝口茶,翻了一下行事历,又上网查了些资料,等得雪霓巳经没耐性地互换左右脚,眉头皱了又皱。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喔……你想听呀,我以为你不听呢!”他忽地抬眼,推了一下镜框,一脸抱歉。
“怏说!”
“你以后不用去清洁课了!”
“为什么?”他话还没说完,雪霓就大叫。“是我做得不好,还是因为我得罪那个老巫婆?”她非常着急,担心裴靖谦真的否定她,从此看扁她。
她的努力他全看在眼里,至于叫骂何罔市是她冲动,再加上她肯悔过,所以是可以原谅的。
“你这么性急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她愈急,他就要愈慢,他又喝了一口茶,眼角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