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黑肱昊突然站起来冷冷地宣布。
“为什么……”这个不懂得看人脸色的新进王管,还不知死活地追问着。
黑肱昊冷冷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从会议室与他办公室相通的门走去,进去之前,他回头对助理交代。“派两个人到我办公室来。”
他回到办公室后,指派的两个人很快地也到了,但黑肱昊还是不出声,只是盯着墙上的时钟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九点的钟声一响,他才终于开口下了命令。”把那套办公桌椅搬走。”
“是。”两人接到命令后,半秒也不敢耽搁地立刻动手。
“等一下——”宋祖平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刚好看到她的桌椅将被搬走,她死命地拉住桌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搬走。”黑肱昊没有因宋祖平的即时出现而撤销命令。
“不许碰我的东西!”宋祖平拉住办公桌暍道。
“我说搬走。”他再一次说着,语气里有着不可违背的严厉。
“不许搬!谁敢搬,我和谁没完没了!”宋祖平知道说不过他,干脆脚一蹬,一坐上桌子。
黑肱昊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拉了下来,锐利、冰冷的眼神闪着不容违逆的严厉。
“这址我们的约定,你忘了吗?”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老天,真的好痛呀!一定是刚才受的伤。
看到她痛苦的表情,黑肱昊不禁皱起眉头,手上的力道也放轻了许多。
怎么女人都这么的弱不禁风,他才轻轻一抓她就痛得脸色发白,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还受她影响觉得不忍。像是要否定内心那股莫名的情愫,于是他恶意地抓得更加用力。
“我的桌子——”她虽然痛得冷汗直冒,也不忘她的桌子,因为那桌子代表着身为女人的她被尊重与否,她绝不能让黑肱昊得逞。
“你不但误了开会的时间,还让一群高层官员等你一个,如此的不敬业,难道我不该开除你吗?”他更加重了手劲。
“痛……”宋祖平再也忍不住地掉下了眼泪,因为黑肱昊的手正使力地抓着她的伤口。
而一向冰冷、铁石心肠的黑肱昊,竞被她的眼泪给软化了。
他放松手劲,不解地研究着她晶莹剔透的泪珠到底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她那一滴小小的眼泪就能撼动他,还能令他冷硬如千年寒冰的心渐渐地开始融化?
泪眼迷蒙、楚楚可怜的女人他又不是没遇过,像他前妻杜家雁就是一个标准的泪美人,任谁见了她的眼泪,都会忍不住想将她护在怀里保护着,可是他偏偏不曾以正眼瞧过她,就连她哭着离开“黑帝山庄”时,他也不曾作过任何挽留,或是有一丁点儿的不舍。
然而宋祖平就不同了,虽然现在的她狼狈不堪,一张小脸也皱得跟团丑面团似的,但她的每一滴泪水却有如沸腾的水烫灼着他的心口,令他的胸口又胀又热地感到非常难受,这种怪异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目光沿着她的眼泪而下,他发现了她脸颊上和下巴有几处擦伤,他不禁皱着眉头盯着她的伤口:心里还莫名地隐隐泛着疼。
“你受伤了?”
“你弄疼我了……”宋祖平哑着嗓子,痛得几乎快昏过去了。
“这么大的人还跌伤了脸,丢不丢人啊?”黑肱昊讽刺着。“这张粉女敕如婴儿般的脸多了这几道伤口,还真是……宋祖平——”他话还没说完,宋祖平的身子却突然虚软地往下滑。
黑肱昊心一惊,迅速地一把将她揽回怀里。“宋祖平!醒醒——”
“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谢医师过来!”他转身朝那两个呆立在原地的人吼道。
“那桌子……”那两个人为难地看着那张桌子,不知到底还要不要搬。
“笨蛋!还管什么桌子,快去!”一群笨蛋!
那两个人领命后飞也似地奔出去。
黑肱昊粗鲁地拍打着宋祖平的脸颊试着叫醒她,但她仍然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宋祖平惨白的脸色令他开始感到害怕,他紧搂着她不断地唤着她。“喂,醒醒!别吓我!”
“阿昊,怎么了?”谢奕神色焦急,拎着急救箱急急地赶了过来。因为黑肱昊是不会随便传唤黑帝王朝中的医疗团队,而且这次还特地指名要他这个外科医师,想必是有人伤得很重。
“快!快帮她看看。”黑肱昊如见救星般地急忙嚷着。
“那你也得先把他放下来吧?”
谢奕奇怪地看着焦急、失了方寸的黑肱昊。认识黑肱昊十几年,他从没看过一向唯我独尊的他这么的失态过,更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失去应有的冷静。
经他一提醒,黑肱昊才发现自己仍紧紧地将宋祖平抱在怀中,他连忙让她平躺在沙发上,过程中的所有动作皆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小心翼翼,好似她是只脆弱的玻璃女圭女圭,随时都可能因为他的一个不小心而碎掉。
一旁,谢奕看在眼里则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在黑肱昊的心里向来只有黑帝王朝的存在,甚至为了王朝的利益他可以不借牺牲一切,他是如此地傲然、冷血、无情,连亲人都不曾受过他一个关怀的眼神,但今天他却如此温柔、细心地对待这个新进员工,想必这个漂亮的男人和黑肱昊的关系匪浅。
“谢奕,她怎么样了?”黑肱昊急急地问。
“他脸上这一点点伤……应该不至于疼得昏过去才对呀——”谢奕忍不住地辍哀着宋祖平细女敕的脸颊:心里觉得十分奇怪,怎么这个男人的皮肤比女人还细?
黑肱昊挥开他那只在宋祖平脸上不规矩的手,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个占有欲非常明显的动作,令谢奕愣了一下。他看看五官非常漂亮的宋祖平,再看看一向不近的黑肱昊,心里突然明白了。难怪黑肱昊总是对那些形形色色的美女没兴趣,原来他喜欢的是男人!
“那为什么她还是昏迷不醒?”黑肱昊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宋祖平。
“还是他真正的伤不在脸上?”谢奕也觉得奇怪。
“这……”黑肱昊突然想起他抓着她的手臂时她那喊痛的模样,于是他立刻月兑下她的外套,赫然看见白色袖子手肘的部分已经黑糊成一块。
“糟了,伤口和衣服黏在一起了,我必须马上把它们分开,我得把他的衣服月兑了。”
“不行!”黑肱昊突然吼道。
“不月兑衣服,我怎么替他治疗?”谢奕奇怪地盯着他看。这个黑肱昊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
黑肱昊低下头仿佛在考虑着什么,久久之后,他才说道:“好。但是如果今天的事情让第三者知道,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当然,这是医德。”谢奕理所当然地保证着。
得到谢奕的保证后,黑肱昊先是挡去他的视线,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解着宋祖平的钮扣,最后还在她身上覆盖了一件外套后,才起身让谢奕为她治疗。
谢奕忍住笑地摇摇头,什么时候黑肱昊变得这么的婆婆妈妈了,更何况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这过程会很痛,你帮我抓住他。”他戴上手套说着。
黑肱昊按着宋祖平的肩膀,皱着眉头的样子,好似他才是那个即将被处以酷刑的人。
“动手吧!”
谢奕才一拆,宋祖平就被痛醒了,她手脚乱踢不断地挣扎着。“放开我,好痛!”
“别动,乖乖的,很快就不痛了。”黑肱昊像是在哄小孩般细声地哄着她,然后暗示着谢奕继续动手。
“肉不是你的,你当然不痛,啊——”宋祖平忍不住痛得尖叫着,还一脚踢中矮几上的骨董花瓶,吓得谢奕再次停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