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来访之前就已经听说黑肱昊是个非常强硬自傲的人,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任何人也说不动他,看来自己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嘛。
“这些小事,黑帝王朝自己办得到。”黑肱昊傲然地冷睨着眼前的两个人:心底已经有些不悦。
黑帝王朝拥有全球七大钻石采矿国之开采权,更与各个主要石油开采国签下盟约,取得了数十座产量丰富的油井,企业触角遍及全球各地,实为全球经济龙头,更参与了联合国的统筹幕僚,一字一句皆掷地有声,连各国领袖见了都得礼遇三分。
如此财力雄厚,又执政权之牛耳的黑帝王朝,可谓呼风唤雨几乎无所不能,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在中东的油田采发计划,有什么地方需要美国政府的帮助,这些人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老是认为国际间的商业行为没有美国帮助是不行的,如此大老姿态,他听了心里实在很不高兴。
“您要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麦克看得出黑肱昊有些不悦,于是更小心地遣辞用字,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黑肱昊。
“很简单,我要黑帝王朝以后进入美国的货物关税减免至最低。”黑肱昊淡淡地说着他的条件。
“这——”麦克为难地和史普克相对望,实在很难答应黑肱昊的条件。黑帝王朝一年的货物进口,占美国进口总值的千分之一,如果他们答应,美国每年将会损失不少税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但是沙登威肯又不能不捉……
“你们还有二十秒可以考虑。”黑肱昊看着表,手指轻敲着桌面倒数计时着。
“让我们回去请示一下。”
“可以,但别太久,我伯我会改变主意。”他语气轻轻地,但却饱含着威胁。
“谢谢您,我们会再来的。”
“不送。”
黑肱昊转过身去连送也不送,直到门“喀”的一声被关上,他才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了一片薄如蝉翼、由钛金所制作成的联络器,按了上面一颗绿色的触控键,而后又收了回去,平贴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他口袋里藏了东西。
一会儿之后,会客室的暗门忽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四个身穿黑色劲装,冷得像黑夜里的夺魂使者的年轻男子,他们就是令黑道闻风丧胆的黑帝四绝——冰、寒、冷、绝。
“冰”二十一岁,为四绝之首,不但擅长制毒,更拥有异于常人的嗅觉,能闻到藏于任何密器中的毒品。
“寒”二十一岁,枪法奇准,只要是他锁定的目标物,没有一个能逃得过他的枪口。
“冷”二十岁,对武器有透彻的研究,擅于改装、拆解各式武器、炸弹。
“绝”十九岁,电脑天才,擅于拆解密码,至今街未遇到能挡得了他人侵的防火墙。
这四人的共同特徵就是冷酷如寒石且身世成谜,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真正的姓名为何,只知道他们均受过黑肱昊的大恩,所以皆甘愿誓死相随,成了专门保护黑肱昊的四大护法。
“准备一下,可能随时会出任务。”
“是。”答毕,这四个人又如同出现时般地无声隐退。
黑肱昊扯出一抹冷笑,他相信为了捉拿沙登威肯,他们会答应他所开出的条
件。
因为白天黑肱昊的捣乱,害宋祖平一直弄到天色微亮,才终于把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好。
她先是伸了一个大懒腰,然后起身把一大叠的资料放在他的桌上。
正当她要转身离去时,那张偌大的黑色皮椅忽然攫住她的视线,那大而黑的样子还真像极了黑肱昊冷硬的脸,顿时让她觉得刺眼极了,忍不住气地她用力踹了椅
背一脚,留下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大脚印。
她漾着笑,双手插腰,左看右看觉得非常满意后才离开。
当她回到家时已经是清晨了。
一进家门,见家人全焦虑地等在客厅,宋祖平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打电话回家。
“爹地,妈咪。”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那头短发。
宋亚源和张艾梅等了一夜,一见他们的宝贝终于回来了,立刻迎上前去,脸上全是深深的担忧。
“宝贝,怎么现在才回来?”宋亚源接过女儿手上的外套,关心地问。
“宝贝,你吓死妈咪了。”张艾梅担心地将宋祖平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深怕她受到半点伤害。
“对不起,我忘了打电话回家。”宋祖平搂住因担心害怕而有些颤抖的母亲,心里感到万分的愧疚。
“既然宝贝平安回来了,我也得赶回公司开会了。”为了他心爱的女儿,昨天的股东会议开到一半他就急急地跑回来,把所有股东全丢在公司里,但他不在乎股东会怎么想他,他只在乎女儿是否平安。
“爹地,怎么这么早?”怎么她的爹地比她还像个工作狂?
“公司出了一点事,我得去看看。”
“什么事?”她直觉地问。因为在她回国的第二天,她就把父亲公司的财务报表看了一遍,也顺便为公司作了一次健诊,公司不管是营运上或是资金调度方面全都很顺畅,没什么大问题的呀,怎么才三个月而已,公司就出了事,还得连夜召开会议?!
“没事,爹地应付得来。”他拍拍她的肩膀要她放心。他知道一切都不可能瞒过拥有经济学硕士学位的女儿,但他觉得事态尚未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不想大惊小敝的让家人为他担心。
“那你等一下,我要坐你的车出门。”
“怎么,你又要出去?”宋亚源不解地看着她。怎么她连清晨都有约会?他记得女儿在台湾应该没什么朋友才对呀!
“嗯!公司早上七点要开会,我想早一点过去看看有什么事帮得上忙。”昨天虽然把报告赶出来了,但她总觉得还是再看一遍比较妥当,免得到时让黑肱昊这个小眼睛、小鼻子、小心眼的男人,找到藉口要她回家吃自己。
“可是宝贝你看起来一夜没睡呀。”张艾梅心疼地皱着眉头。什么公司要这么忙呀!
“没关系,晚一点再补眠就好了。”她在张艾梅脸上亲了一下要她别担心。
很快地,经过梳洗,宋祖平整个人看来精神奕奕的,浑身充满着朝气。“我好了!”
“亲爱的,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张艾梅迎上前给了丈夫一个轻吻,但宋亚源却紧紧搂住她,仿佛是想吻去她的担忧似地更加深了这一吻,久久之后,他才依依不舍的和女儿出门。
出了门,宋亚源忍不住心疼地开口:“宝贝,如果工作太累就别做了,别让你妈咪和我担心。”
“我知道了。爹地,上车吧。”她忍着感动的泪水笑说着。
在美国她一向独立惯了,就算十天十夜没有回家,也不会有人在她深夜未归时等门,更不会有人嘘寒问暖地问她吃饭了没有,唉!有人等门的感觉真好,她觉得自己真是幸福。
等车子开出去了,宋祖平才又问道:“爹地,公司的事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其实她早就从宋亚源不经意深锁的眉头看出,一定是有很大的难题困住他,否则一向开朗的父亲不可能皱眉头的。
“不用了,爹地知道那不是你的兴趣。”
“如果真的需要帮忙,爹地你一定要让我知道,别一个人苦撑喔。”
“我会的。”
宋亚源在转了一个弯后把车子停下。“我还要赶到公司去,我就载你到这个路口,不再绕进去了。”
“好的,爹地。”她下车前还重重地亲了他一下。“爹地,我爱你。”
他抚着脸,心里非常的感动,脸上的余温成了他今天作战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