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魂不守舍,连母后都注意到了,却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淡淡地说,她已经误了她二十年,接下来的生活,交还给她做决定。
活了二十年,首次发觉,自己是怯懦的,遇到了困难竟然会消极得想逃,逃开一切,却逃不开那始作俑者——她那颗早已悸动的心。
叹了口气,靳岚起身走回镜台前,取下绾髻的纶巾,乌黑的发披泄而下,却只达肩际,一般男子应有的长度。郁郁的心隋说不上是怨是悲,只是拾起了发梢出神,连镜中背后出现了另一抹人影时都还不自觉。
黑韶就这么斜倚在她刚刚坐着的位子看她,发觉她瘦了,不显憔悴反添娇弱。这么瘦,扮起男子还有什么说服力?一点都不晓得照顾自己。黑韶心里不悦地叨念着,看向靳岚的眼神却饱含浓情迷恋:舍不得移开眼。
“你怎么在这里?!”靳岚一抬头,正好与黑韶那深邃的眼眸在镜中交接,那眸中透露的言语,让她心头狠狠一震,迅速潮红了脸。“进来很久了。”黑韶缓缓朝她走近,带着淡却暖人的笑,视线一直不曾移开。“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怎么保护自己?”也真要感谢她的疏忽,不然,怕还没踏进清浥宫就让她给逃了。靳岚见他靠近,急忙起身一步步后退,隔着置于房中的茶几绕着圈圈,企图拉出令人安心的距离。看见他带着那俊朗的笑一步步逼近,紧张得指尖泛冷。“为什么躲我?”黑韶低问。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诱人的哀伤,让她忍不住想朝他奔去。不行!别忘了她的太子身分!心中的理智喝止了她。靳岚紧咬下唇,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有足够的平静开口。
“夜深了,黑兄请回。”靳岚别过头,不愿看他。
“黑兄?”黑韶怒极反笑,她的冷漠深深刺伤了他。“我不认为经过了那一夜,你还能称呼我为黑兄,蓝姑娘。”
他的话让她心中大震,靳岚抬头,望向黑韶的眼神含着熊熊的怒火。
“你跟踪我!”在解忧塘时她就觉得他不对劲,原来是因为发现了她的身分。
对于靳岚的指控,黑韶只是扬眉耸肩,漫不在乎地笑笑,等于是默认了。
“我倒远希望你的注意力是放在‘那一夜’,而非对你的称呼。”黑韶邪肆地看着她,语音低沉诱人。“为什么那一夜之后,你就一直躲着我?难道是我表现不佳?可是我明明记得你的反应并不是如此……”一想起那夜双颊记红的她,就忍不住欲火高涨。
“没什么好说的。”靳岚脸一红,急忙打断他露骨的话语,怕他会再说出更禁忌的辞汇。眼见门已近在咫尺,准备夺门而出,没想到黑韶比她更快,一个路步便来到她,与门之间,还
将她牢牢地锁在怀中。任由她再如何躁动,依然挣月兑不开。
“你以为我会傻得让你再次逃月兑吗?”黑韶低头在她耳旁道,带着得意的笑。
靳风见徒劳无功,也就安静下来不再挣扎。耳旁的温热气息让她想起那个的夜晚,背后的温厚胸膛让她感觉安全;即使,她一心想避开身后的男子。
“天,你要躲我多久?”黑韶埋首于她雪白的颈窝处,柔软的鼻翼轻触,汲取她身上淡雅的芳香,幽然喟叹。“你要折磨我多久?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如何折磨自己?我希望上的疲累能让我忘记心里的苦,却发觉,那苦已根深柢固,无法消去——我想见你。”
靳岚鼻头一酸,眼陵泛红。她又何尝不是?她心中的懊悔也将她啃蚀得体无完肤。从来不曾恨过自己的身世,除了现在。她好恨,恨她这太子的头衔让她无法做回自己,无法勇敢面对这段让她动心的感情。
一咬牙,靳岚肘弯往后顶去,乘他闪躲之势挣月兑了他的箝制。
“一个成熟男子不会像个小孩般地软弱依赖。”靳岚背着他冷言道,语音冷酷无情,但如果黑韶板过她的身子,将会发现她那张苍白的丽容已经布满了泪痕。“那—夜,不过是我一时疏忽中了他人的诡计,承蒙搭救,多谢了。夜深,请回吧!”语毕,靳岚紧咬下唇,不敢再开口,怕不小心溢出的啜泣声会让黑韶听见。
“多谢?”黑韶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嘲讽地笑道。“就这样?”
“不然呢?明日我让仆役送礼上清漓宫,当成谢礼。”靳岚内心不断挣扎,将心撕成碎片,才有足够的冷绝吐出这番伤人的话语。
“哈!”黑韶怒极,仰天嗤笑了声,想扳过她的身子看看她如何能说出这种违背心意的话,却发觉她的肩膀不住颤抖,心中一软,顿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
他明白她的处境,也明白她内心的矛盾,又何必苦苦相逼?爱恋让人盲目,连原本厘清的思绪也全给模糊了,明知不可为亦坚决为之。黑韶自嘲地勾起嘴角,笑自己的明知故犯。
“我回去了,我会给你空间,给你时间细想,这是我的让步,但,别再躲我了,人的忍耐度有限。”黑韶深情地凝视着她,走时又回复了他轻佻的外表。“明天我等你的谢礼,我期待着,别忘了!”
黑韶离去后,原本狭小的空间顿显空阔,只余下他的草
原气息在空气中荡漾。
他的体贴、他的了解,让她更加无力承受。
翦翦烛影,照映出跪坐在地、掩面啜泣的哀凄侧脸,直至芯尽烛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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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的娇笑伴随着浓浓的喘息声在清沂宫回荡着,清晰可闻,邪秽且婬媚。
房中有两条赤果果的人身在榻上交缠,女子跨坐在男子腰际,上下摆动身子,不住发出申吟,两人都是一脸欲仙欲死的模样。男子突然在女子乳上咬了一口,引得女子格格娇笑,浪叫不断。
“噤声,你想让人发现咱们的事不成?”男子慌了,急忙停下动作,伸手捂住女子的口。见没有引起骚动,才放下手吁了口气,伸手在女子光溜的臀部上打了一记,清脆响亮。
“怕什么!”女子拨开脸上散乱的发,一脸不悦。“那些宫女们早早就被我打发啦,担心个什么劲!”脸一抬,秀妃情潮汜滥的脸赫然显现。“话不能这么说啊!”受到这么一吓,男子也没了兴致,推开秀妃斜躺榻上。“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这时候让人发现了,咱们还有命吗?筹备多年的计划也就玩完啦!”
“想不到咱们堂堂国舅李元樵,胆子这么小啊!”秀妃冷嘲道,得不到满足让她脾气恶劣。
“要是真的国舅哪还能上你的床p内!咱们心知肚明,你要说出来。”李元樵一脸婬邪的笑,忍不住在秀妃形状依然完美的乳上模了一把。
“作死!”秀妃故作娇啮地拍打那只禄山之爪;身子却违反语意地向他贴近,闭上眼一脸沉醉地低喃。“儿子都跟你生了,还这么威猛……啊……别停……”
“你什么时候才要跟菽儿说?”一听到“儿子”这个词,李元樵停下了动作,不理会秀妃一脸横眉倒插的模样,焦急问道。“也该让他改姓李了,老是听他叫那只老乌龟父皇就让人不爽。”
男人就是这样!一谈到了本身利益,也不管是不是箭在弦上的状态,说收就收!秀妃暗哼,狠狠地睨了李元樵一眼,明白今天是甭想得到满足了。
“急什么?皇帝老儿还没死呐,现在过不是时机。”秀妃轻推了他的肩头一把,慢条斯理地在他身旁躺下,枕着李元樵略微肥大的苍白肚腩。“现在咱们得加把劲,让他把太子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