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闻言脸垮了一半。童玩?
见智慧一脸不屑的失望表情,安格鲁微蹲附在智慧耳旁说道:“这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是没有研究成功,恐怕我们这个年代孩子的童年都将无趣得可怜,进而造成心理成长不健全,很容易引起社会人文基底的崩塌,世风也会因此而动荡不安。”安格鲁一顿,续道,“这个任务要不是有你这个人选,我也不敢轻易托付。”
安格鲁真挚地看着他,“智慧你肯吗?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办得到!”
看到安格鲁认真担忧的眼眸,再加上人类生死存亡全系于他决定与否的说词,智慧不禁有些飘飘然,意气风发地慨然允诺。“交给我吧!”
虽然不知道安格鲁用了什么方法使傲气十足的智慧欣然地接受这项任务,但望着这一大一小的背影,柳尔雅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
智慧突然想起了什么,仰望着安格鲁,嗫嚅着问:“那……我可不可以找一个助手?”
安格鲁明了地笑道:“就让尔雅帮你吧!反正老大他们也把她榨干了。”还不忘意有所指地睨了她一眼。
什么嘛!没有很多东西让他们挖掘又不是她的错。
智慧闻言雀跃地叫着:“万岁!”得意地向J投去饱含炫耀的一眼。
看J又待发作,安格鲁丢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智慧,去历史部向老大说一声,论文暂先停笔,东西整理一下,明天就可以开始了。”
J忍着开口反驳的冲动,看智慧蹦出房门,才愤道:“安格鲁,你太宠他了!”瞧他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柳尔雅正要抗议,被安格鲁出声阻止。
“J,想想,你十三岁在干什么?”安格鲁平静地看着他。
J一怔,认真地回想,沉吟道:“上国中啊,偶尔跷跷课去作弄一下隔壁班马子,谁叫她那么拽……”想到得意处,不禁笑咧了嘴。
倏地J猛然抬头,半晌说不出话,才默然垂首。
柳尔雅不解,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闷不吭声?侧着头想探个究竟,却被安格鲁带出门外,在门关上前还隐约听到J的喃喃自语。“连白雪公主的故事都不知道……”声音似乎还略带鼻音。
看着尔雅充满疑惑的大眼睛,安格鲁轻轻拨弄她那略为凌乱的短发。“J是个很天真体贴的人,只是有时孩子气较重,容易和人起口角之争,只要稍稍点明他就懂了。”
言语间流露出他和J相熟多年的了解。让柳尔雅看了好生羡慕。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的好友们,眼眸不自禁地染上一抹落寞。
安格鲁没漏了这项讯息,心里有分不舍,忍不住想为她抹去。“想不想去研究所外看看?明天我要去采买些物资,要不要一起去?”
看到柳尔雅那副瞠目结舌的模样,忍不住好笑,只好转过身不让她看到他眼中的调侃。
“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我找J……”语气中带着惋惜。
柳尔雅如大梦初醒般,急道:“我去、我去!”
连忙换上谄媚奉承的笑,挽着安格鲁的手臂磨蹭。
“我现在话已经说得很流利,而且可以不用氧气罩了,带我去见识一下嘛!”
柳尔雅在安格鲁的教导下,这个世界的语言已能说得道地,才短短的个把月,就有如此的成果,让三不五时就到安格鲁家中的道森老爹赞不绝口,直夸说她有语言天才。
乐得柳尔雅在心里偷笑,哪里是!初来这个时代过于震惊,听到非国语的语言就慌了手脚,后来仔细聆听,才发觉现代用语和英文有些相近。虽历经千年,英文依然是全世界的共通语言,只不过有些用法做了改变,字型上也略有差异。
虽然以前在学校里英文学得实在是够……不过,来到这儿,牙一咬,情势所逼,配合以前所扎下的根基,硬是学了个八九成。想起以前一遇到外国人就手忙脚乱的情形不禁好笑,缺少的不过是开口的勇气罢了!
见安格鲁首肯,柳尔雅也学着智慧当场蹦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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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夜后,每天晚上到了睡眠时间,柳尔雅就会自动地爬上安格鲁的床,而安格鲁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暖昧或为难的样子,对于她寻求依靠的举动给予温柔的包容。
今晚,床上的人儿依然偎在一起,深沉的徜徉梦乡中。那种情景让人看了会忍不住发出会心一笑。
突然柳尔雅皱鼻,在一个喷嚏后睁开双眼。夜半惊醒,睡得迷糊的柳尔雅想不透什么原因。自从和安格鲁同床以来,往往一觉到天亮,连中途起床上厕所都鲜少发生。今晚是怎么了?
柳尔雅躺在安格鲁怀里,耳旁回绕的尽是沉稳的呼吸声,那是一向伴随她入梦的节拍。
直到安格鲁的胡子剌上她粉女敕的脸颊才抓到凶手。
柳尔雅屈指算算,烈这个年代也有一个多月了,安格鲁脸上的胡子也随之见长,浓密绵长得几乎可以让她在入睡前编辫子玩。
有些气愤地看着那些益发浓密的胡须,柳尔雅低哝。
“像片野草似的!”害她和安格鲁同床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却还不知枕边人长得啥模样。
柳尔雅越想好奇心越旺盛,难道他真长得一副见不得人的丑模样吗?
一颗小脑袋歪来侧去的没个安稳,按捺不住,兴冲冲地翻下床,模黑到厨房的橱柜里找出一把长柄的水果刀,刀光森森地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映着柳尔雅诡异的笑……
唉!可怜的安格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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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浅眠状态的安格鲁闷哼一声,神智尚未完全清醒,伸手往旁边一模,只触得些微的余温,有股说不出来的失落感爬上心头。
“尔雅?”方醒的声音略带喑哑,更为低沉诱人,只可惜身旁没人欣赏。
平时极度赖床的小猪今天倒起得挺早的。
打着呵欠步出房门,凌乱的发有些慵懒随性。“怎么今天起那么早?”看到柳尔雅坐在餐桌前,随手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用手顺顺头发。
柳尔雅双手拿着打开的报纸,埋首其中,完全遮住安格鲁的视线,沉默地不发一言。
有些事不对劲,安格鲁拧着眉。从一起床,第六感就一直提出警告,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报纸拿反了。”笑话,连话都说得不甚流利了,还会认字!
柳尔雅闻言迅速倒转报纸,窘窘牵牵的,头一径地往里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表现得过于反常。
下巴的麻痒热辣让他不自觉地搔着,更加速了暴躁的酝酿,耐性像艳阳下的积雪被蒸发殆尽。
奇怪,下巴怎么这么痒?过敏吗?
安格鲁伸手在下颚模了又模,突地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
藏在报纸后面许久的柳尔雅双肩颤抖,不可抑止地格格直笑,椅子随着座上人的喜悦跷起两脚,往后倾倒。
“哎哟!好痛!呵……格……”抚着撞疼的后脑,依然无法降低笑意的一丝一毫。
“柳尔雅!”安格鲁低吼着,两簇怒火在眼底跳动。
“生气啦?”柳尔雅扶起椅子坐正,不以为然地撇嘴,“胡子刮掉好看多了,没想到你还挺帅的嘛!”
这句话是过于轻描淡写了点,天知道昨晚初见安格鲁真面目的震惊。谁能想到在那堆横生的杂草底下藏着一张慑人的面容?
为了掩饰面对这张俊脸油然而生的陌生感,柳尔雅故作轻松道:“本来还以为你四十好几了,感谢我吧!帮你恢复年轻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