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过头,语调闷闷地说着,“可你很忙。”她才不想去坏事,然后让一大票女人怨恨她。
“再忙也不会有你的事忙。”他低首看着她因醉意而显得酷红的醉脸,无奈地抱起因酒醉而很想睡的她,打算带她回镇处理好她后,就继续卖酒。
沉稳的心跳声,与熟悉的体温,使得靠睡在他怀中的花楚,在他还没走回镇内前就已因醉意睡着了。
在有了教训后,不敢再放任她离得他太远的封浩,这一回,就命人直接在酒铺的后头摆了张凉席,并请酒楼老板代他贴了张公告,要求所有排队等着买酒的客人,全都放低了音量,以免吵醒了苦于酒醉的她。
难得一见的静谧气氛,诡异地弥漫在小镇最大的广场上,在封浩令下,一个个按地规矩耐心排队排了许久又不得高声谊哗的酒客,在终于来到封浩的面前时,其实是老大不爽快很想对封浩好好发作一番的,但就在他们在铺前瞧见了那个睡在封浩身后的花楚,那张粉女敕女敕又心满意足的睡脸后,当下就又劝都浇熄了他们满月复的不满,
可这份令封浩心情愉快无比的沉默,只持续了一会儿,随即由封浩本人给第一个打破。
“你跟踪我?”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封浩,面色不善地盯着眼前这张他以为早已摆月兑掉的俊美面孔。
“是跟踪她。”盛守业含笑地看向他的身后,并在他一个不留意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跃进铺内一手扶起她,“花楚姑娘,我是来还清尾款的。”
“啊?”半醉半醒间被扶坐起身的花楚,抬手揉了揉眼,还不小心冒出了声酒一隔。
跋在盛守业采取行动前,封浩已一掌探向身后,一把扯紧盛守业的衣领后,使劲地将他给甩出铺外。
不期然遭到突袭的盛守业,在被甩飞出去后,两脚在广场的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拖痕后,这才稳住了步子。半晌,他抬首看向在吓跑了一堆人后,扳着两掌超他一步步走来的封浩。
“正人君子终于想撕破脸了?”看来这小子今儿个不会只是咬牙忍忍就算,而会使来真的了。
“因我已绕过你一命了。”之前在盛宅里,他之所以能忍着不宰了这家伙,是因他看在花楚的面子上,而在来到这儿后……哼,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在封浩眼底清楚瞧见了那份执著后,本就跃跃欲试的盛守业,二话不说地跃上前,凶猛地朝他击出一掌。顺势接下这一掌的封浩,在有别于武林人士的内功与怪力,透过相连的掌心一再想逼退他时,他愕然地瞧着这个打从头一回见面起,就让他感到浑身不对劲的公子哥。
盛守业朝他挑挑眉。“神人转世的后代,究竟还拥有多少神力?”
封浩顿了顿,不反驳地运上潜藏着的掌劲,徐缓地将那一掌给推回去。
“……你这家伙不简单嘛。”搞了半天,居然是个不需客气的对象?
一步步遭逼退的盛守业,在有些撑持不住时,忍不住靶叹地瞧着封浩面上那一派轻松的模样……真不知他他要是认真起来,愿拿出传说中的神力与斩擎天对上时,武林盟主的宝座,会不会就此易位?“告诉你,这辈子她都不会是你的”觉得已经玩够的封浩,目中无人地朝他咧笑,“再有下回,你就先交代好后事吧,倒是我定会大方成全你的。”
下一刻,在封浩用上全副掌劲,并扬起另一掌存心想打死他时,盛守业连忙往旁惊险地避过,并在封浩跟上来想要在拍落一掌时,及时举起双手向他投降,并瞄了瞄远处早就不知睡至哪一殿去的花楚。
“不会再有下回了,因我还满珍惜我的性命的。”枉费他这么卖命地豁出去谢恩,结果那位小泵娘却醉得睡着了啥都没看到,这回的闷亏吃的还真的有点闷。
因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高举双手称降,众目睽睽下,只能忍着而不能打死他的封浩,在他全身而退时忍不住抱怨地在嘴边低喃。
“小人……”这家伙也未免太艰险了点吧?
当毫发无伤的盛守业恢复了翩翩之姿,转身消失在人群中后,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解决了一事,还是又在暗地里惹出了一事的封浩,携着满月复的疑惑回到铺子里时,就见被众人围观的花楚根本已醉成一滩烂泥了。他叹口气,分赴酒楼老板代他卖完剩下的酒后,随即将花楚扛上肩头,回到酒楼上头他们暂居的客房里。
带着甜意的酒香,诱惑似地自花楚的发烧传来,正打算放她在床上睡妥的封浩,低首嗅着他一手制造出来的甜味,总觉得那酒香在沾染了她身上常有的药味后,遂成了一种令人心猿意马的芳香,令他怎么也直不起自己的身子,就只是一径地埋首在她的发里不想离开。
醉眼惺忪的花楚,在他偷袭似地吻自她的发梢一路蔓延至她的眼眉时,她两手捧着他的脸庞拉下他。
“不够。”
十分了一配合她的封浩,学她似地在她颊上浅吻了几下,就见甚感不满的她将一双玉臂缠上他的颈项,再缓缓将他拉向自己。
“还要……”
从没想过他也能有今日的封浩,含笑地吻着她的唇瓣,再打算更进一步深吻时,她忽地一把将他给紧紧抱住,攀附在他肩上的双手,也显得有些颤抖。
“为何我就只独独记得你?”花楚闭着眼帘,低叹地道:“若是从未认识你的话,什么人都不记得的孤单过一辈子,也无妨的……”
猛然间冷静下来的封浩,稍稍拉开他的身子,无言地瞧着正说着醉话的她,面上那从没让他亲眼见过的真心。
“若是从未认识过你……那就好了……”看似想要将他推开又更想拉紧他的双手,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一道她永远都留不住地身影。
她这是在告诉他……他与他人不同,不似他人一般永远都无法留在她的眼底,在她心中,他所占有的分量,远比他想象的还来得多上了许多,而他也不需让她追、让她惦念,她也能够牢牢记住他吗?
他早已住在她的心里了,是不是?
倾身上床睡好,再将她结实地拥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拍抚着她的发直至她又睡着后,心房里塞满比酒香更甜蜜滋味的封浩,再满足不过地拥紧她,低声在她耳边轻应。
“嗯,我知道了。”
真糟……
为何他人常说,在酒醉后发生之事他们啥子都不记得,偏偏她却从头到尾,无论是大小事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天犹未亮,领了酬劳就带着半醉半醒的她离开了小镇,继续一路做生意回家的封浩,也不管此刻的花楚是否还宿醉未醒,在卖完了一遭的解热青草茶回来野店里与她会合后,就只是漾着她八百年没见过的快乐笑意,仔仔细细地点算着他今儿个的收入。
神情萎靡的花楚,半趴在桌上,有些不敢直视封浩那张过于开怀而显得有些此言的脸庞,已喝了数盏茶水的她,总觉得,她的脑袋至今仍是不太听从使唤,还是一个劲地沉醉在她渴望已久的醉梦里不肯醒来。
或许,她真该戒戒男色了……尤其是眼前这号,最近总会出现在她梦里与她纠纠缠缠得男色。
因为,这张令她魂绕梦牵的面庞、她渴望能够时时听到的清亮嗓音、总盼望着能够时时紧牵着她的掌心、漾在他面上的温柔笑容,就如此近在她的眼前,再也不是远在她够不着天边,虽然说,这让她彻底的感到心安与愉快,可也不时让她想起盛守业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