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一直靠过来干嘛?”
眼看着亲完青鸾就一步步朝他走来的火凤,结结巴巴的霸下,害怕地直往墙角里缩。
照样不给个解释的火凤,将霸下逼至死角后,一把将他抱起,接着将脸一偏,回味无穷地将他的唇印向霸下的,在吓呆霸下后,他转过头,放下了难以接受这事实而全身僵住的霸下,紧接着,他猿臂一探,再拉过那个来不及跑的望仙……
头一个惨遭他毒手,失节失得莫名其妙的青鸾,原本以为,他会如此失礼的轻薄她,八成是因老早就对她有了那么点意思,只是碍于颜面所以迟迟没法对她说出口,岂料,就在三杯黄汤下肚后,她才深切地明白,幻想与真实的差别,总是远到令神难以想像……
青鸾不言不语地瞧着火凤,在醉后,无论是女的男的老的少的,全都一视同亲,甚至在摧残过了整屋子的神仙后,仍感意犹未尽的他,竟打开门把站在门外的两个小厮,也拖进来各赏了两记响吻……
只是,都已造孽造成这般了,那个神魂不知早已醉到哪一殿去的火凤,似是仍觉得亲得不够过瘾,于是,他慎重地环首看了看众人,当下在心中默默决定……
重新,再亲过一轮。
当火凤在屋内追着霸下与望仙四处跑时,面色铁青的青鸾,站在一角冷冷地开口。
“好,我可以瞑目了。”
不是不能……只是,会有后果。
只是会有后果?
那个大肆辣手摧花又摧草的火凤,当初在说这句话时,怎不顺道把那个后果也一并说清楚?这下可好,不但害得他们亏大了,还一口气就赔上三尊神仙的清白!
聆听着望仙哭了一整晚的哭声,双耳备感疲乏的青鸾,两眼无神地看着那尊已经哭掉一打帕子的小小土地公。
“你就别哭了成不成?”
“青鸾,你根本就不懂……”他抽抽噎噎地说着,说完后又将脸埋进帕子里哭得更大声。
“我不懂?”她不也是受害者吗?且她还是头一个呢。
“你不懂,这叫白璧有瑕……”
她不知这话他整晚已重复几回了。“只要你俩不说、我不说、火凤也不说,这事不就无人知晓了?”
“可是我现下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啊!”望仙咬着帕子,还是泪眼汪汪。
“失身事小,失节事大!”霸下也跟着跑来插上一句。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有这么严重吗?”她都没喊受害最深的神是她,且她是女的她都没掉半滴泪,这两个男的,同她喊什么失节呀?
“呜呜呜……”不问断的哭声,有若魔音传脑,又再次在一室内回响起。
“其实,这也没什么啦,你们真的不必如此──”深感倦累的她,才想再开导开导屋内的这两个,就见一整晚都黑着一张脸的霸下,以及哭肿了一双眼的望仙齐瞪向她。
她无奈地指着自己,“你们瞧,他不也亲过我?”
“我又不是你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语带心酸地大声喊完后,望仙又哭湿了另一条帕子,“呜哇!”
“你不要脸面,我还要!”霸下也跟着吼上她一顿,接着将身子一转,再次砸毁家具出气。
“唉……”她一手抚着额际,真的很想对他们来个三百叹。
“他玷污了我……”望仙还在哭哭啼啼。
“他只玷污了你的嘴。”
“我要去宰了那尊无良神仙!”霸下一拳替墙壁打了个洞通风。
“当心你有去无回啊。”
一大一小的两名受害者,一个带着泪水,一个带着满肚的怒焰,下一刻都凑至她的面前对她齐吼。
“我不管!你去叫那个罪魁祸首给我们一个交代!”
实在是很不想为了这种事去丢脸,青鸾才想开口拒绝,他俩又是以不容拒绝的气势直朝她逼过来。
“我……”她深吸了口气,万般无奈地垂下颈子,“我去就是了……”唉唉唉,家丑啊。
遭他俩动作迅速地推出门外后,已经叹到无气可叹的青鸾,心境黯然地一路踱至庄内的主院,方才进院,大老远便见着坐在院内石桌旁,大清早就心情不错在喝酒的画楼。
她摇摇晃晃地走至这位共犯的面前,快快不快地瞪着他那笑得像是挖到宝的笑容。
“你事前便知火凤酒后会乱性?”看他这德行,她连猜都不必猜了。
“嗯哼。”
“你陷害我?”若她没记错的话,昨晚那两个搬酒来的小厮,定是他刻意派来的。
“没错。”
“唉……”光是一迳忙着防那个火凤,却忘了要防这个,很好,这下又中招了。
“怎么只你一人来同我兴师问罪?另两个也遭殃的呢?”笑得合不拢嘴的画楼,朝她身后左右看了一会儿。
想到这个她的头就更疼,“一个还在哀悼所损失的清白,哭得呼天抢地,一个正在气头上,还在拆你家房子泄愤。”
“你呢?”画楼最好奇的是她的反应。
“嗯……”她偏首想了想,“这是个很难得的经验。”神规里她还没破过色戒这一戒,这下没破的又少一条了。
“就连这样你也不变脸?”画楼失望地瞪着她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你究竟在乎过什么呀?”
她转了转眼眸,笑意可掬地来到他的身旁一掌搭上他的肩。
“画楼。”
“嗯?”
“你……是否也遭过火凤的毒手?”是不是就是因为他不平衡,所以他才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来陷害一下老友?
当下面色就因回忆而变青的画楼,紧闭着嘴,打死也不肯说出,那个醉了后就没半点节操的神仙,那一回,到底把他害得有多惨。
“这下姑娘我心情好多了。”顿时变得愉悦无比的她,留下他一人改喝起闷酒,快快乐乐地晃出主院。
但她的好心情,也只持续到在出了院后而已。
“你可想与我谈谈?”等在院外的火凤,完全没了昨夜的醉态,整个人神清气爽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了,你离我远点我就大大感激不尽。”她敬谢不敏地摇首,如螃蟹般往横走了三大步想避开他。
他不疾不徐地拦住她的去路,语气里有着丝丝歉疚。
“我醉了。”
那当然……不然,昨晚是她发的噩梦吗?
就是因为他醉了,所以她才不怎么想同他兴师问罪,可他偏偏不肯合作,还自动送上门来找她……咦?
等等等……等会儿。
“曾有多少神仙的清白毁在你手上?”既然连画楼都遭殃了,没道理以往没有前车之鉴才是啊。
木着一张俊脸的他,只是保持沉默。
“那他界的众生……”她愈问声音愈抖,“是否也曾在你醉了后惨遭毒吻?”
这一回,他沉默得更长也更久。
这下子她终于忍不住了,“你这神是怎么回事啊?醉了后就完全没节操也都不挑的吗?”
“我说过,我醉了。”他还是重复着唯一的理由。
看着他那张似乎也很不愿意这样的脸庞,她无奈地抚着额,既同情那些也曾遭殃的众生,也不禁同情起这个不算罪人的罪人。
“好吧,说真格的,这也不能全怪你,最多也只能说,阅人无数的你,艳福还真不是普通的不浅而已……”他都认了,那,大伙也都认了吧。
她朝他挥挥手,转身走向客院的方向,直在心底想着待会该如何跟那一大一小解释,这个遭遇也算满惨的火凤,其实他也真的不是故意的……
站在她身后目送她的火凤,在她突然停下脚步,又一路倒退直退至他的面前,把头往后一仰时,他习惯性地扶住她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