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最后一朵云霞消失在黑夜的胸怀里后,已经习惯成自然的蔺言,不语地瞧著远处方自一扇门办完公,就像在逃难的左刚,一路横冲乱撞地跑过大街,十万火急地直朝手中有著光明的她奔过来,然后在她转身要走时,自她身后一把紧紧抱住她。
栈内全都停箸不动的众人,在蔺言一脸没事样,自顾自拖著身后的左刚慢慢踱回本馆后,半晌,已听过东翁告诉他们轩辕如相诓过左刚什么的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一会,再看了摇头不已的东翁一眼,而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长气,并在心底暗忖。
必於真命天女那回事……就让左刚一直被骗下去吧。
后记
近来,我定期去看的医生,板著一张俊脸,严正的对我发出最后警告……
“你能不能多睡点?要你睡满六小时有那么困难吗?”
我默默在心底暗忖,“我也很想啊,老兄。”问题是,因为工作关系,我长年来就是睡不多,我有啥办法?你以为我很喜欢养著两只国宝在脸上吗?
“再不多睡一点,你就不要怪我给你开睡满八小时的药!”他边说边用力敲他手中的笔。
我继续默默暗忖,“我求之不得啊,大德。”让我睡吧、让我睡吧!不要怀疑,这位大哥,用力把药开下去就是了。
“你是不是不够累,所以睡不著?”在我一迳沉默时,医生老大两眼不善地再次瞪向我。
我不够累?一天四班制,早午晚三班写稿,夜班还要润稿,就算收工了,也还要再三看稿子校稿,检讨这本哪里写得不好、哪里写得不够,接著就得赶快忙著再准备下一本书的大纲,到处找资料、看书、看电影……这些年来,连放假生得是啥德行我都已不太认得了,这样算不算是够累?
可偏偏呢,就有人还可以在与我谈完公事后,以平稳无比的语气,装作“这么”不经意的告诉我……
“记得喔,月底交稿。”某编的声音甜美依旧,也让我想掐她依旧。
“我交不出来。”压根就不想接电话、已经呈现半死状态的我很僵硬地应著。
“那记得喔,下个月月初交稿。”与我对战九年有馀,经验已然老道的某编,永远都有著对付我的另一套。
“……”月底和月初有什么差别?
哪,现下是怎样?我到底要听哪一个的?
两个都扛著一面包含著种种理由的大旗,一个要我这样做,一个要我那样做,我到底是要扛哪面旗?
“你真的该把你家编编介绍给你的医生认识的。”站在第三者立场的暗夜大人,在听完我的抱怨后,慢条斯理地啜了口热茶,这么告诉我。
“啊?”我愣了愣。
“或许把他们两个绑在一块后,你就不会这么水深火热了。”她点点头再道。
对呀,我怎么从没想过还有这一招?
“给他们去打,打赢了,你就听谁的。”暗夜大人云淡风清地再度下达指示。
“……你确定这篇后记不会被编给砍了?”虽然很心动,但我还有点犹豫。
“砍了,那就开天窗吧。”她很巴不得见到这种景况。
“有道理。”思索不过三秒,我再同意不过地重重朝她颔首。
“乖。”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
这篇后记,就是我吐苦水兼抱怨后的产物,若是不把它写出来,我想,日后我大概会在两面受敌的状态下继续呕下去。
早八百年我就同编编说过了,作者的特权就是耍任性,而编编的特权就是权威性和任性再加上韧性,可偏偏却有人告诉我,你老是不看小说没有市场性,所以我得好好看著你那不合格的本性……还真巧,都同字且押韵。
……好,重点不在这里。
那,重点究竟在哪里?
重点在……拿著两把枪对准某位编辑。
编编,不要抵抗、不许挣扎,你就乖乖同我家医生相亲去,不然我就拉掉电话让你再也找不到我,更不能让你再次发挥金牛座鲁来鲁去的本性同我鲁到底。
咳咳……以上,就这样。
好了,该告退了,血气不足,我照我家医生的指示补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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