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着。”
“所以?”忙着阻止自己春光继续外泄的如意,去一旁架上抢来他的外衫穿上之后,将自己包得紧紧地问。
他耸耸肩,“你得陪我。”
“什么?”就为了他老兄闲着不睡,他就夜半派人把她给绑来这?
“坐。”他朝她勾勾指,示意她过来一同坐下。
泵娘她才不领情,“免了,我要回府。”
打算要走人的如意,才转过身,眼前就一花,因步青云那张过近的脸庞,就在她的面前咫尺,若非她紧急止住脚步,只差那么一点点……她的双唇就会主动免费奉送给他了。
“你做什么?”深深屏住气息的她,先前还仅剩的一点睡意,此刻已全遭他吓跑,令她再清醒不过。
“怎么,你怕了?”他执起她一手,边问边低首看着她指间因长年握笔而生的茧。
“放手。”她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他却握得更紧。
“不放呢?”他已经渐渐模透这个一次只能想一件事的女人了。
“侯爷想轻薄民女?”逐渐有了危机意识的如意,开始满脑子在想该怎么由此月兑身。
步青云愈看愈是满意,“若我说是呢?”很好,现下,她只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
“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在我的地盘上,你想找谁救命?”他兴致很好地绕高了两眉。
如意瞥了瞥他那张狂的模样一眼,下一刻,她丝毫不给面子地扯大了嗓门大叫。
“来人哪——”
步青云在她还没叫完之前,快速地一手掩住她的嘴,再一手搂紧她的腰,任她怎么扳,也扳不开他的上下两手。
“安静点,你想把湖里的鱼都吵醒吗?”他将唇凑至她的耳际,低声地对她说着。
热呼呼的气息就吹拂在她的耳畔,加上他那原本就偏低的低沉嗓音,当下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路自她的耳畔往下窜至她的腰际,令天生就怕痒的她忍不住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为此,步青云索性再将她搂紧一点,心情不错地看着被掩住嘴的她,两颊不知是因气息不顺,还是因其他缘故,逐渐变成一片嫣红。
没地方躲,又被掩住嘴,不能动弹的如意,就只能与他两相对看,并在注意到他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时,她赫然发现,这个会笑的步青云,远比以往那个只会对她摆脸色的步青云,似乎,又更俊上些许……这使得原本注视着他的她,为免自己将会因此定力不够而开始心猿意马,挪开两眼,有些不争气地往旁边瞄。
步青云只是转正她的脸庞,勾回她的视线,继续与她沉默对视,只要她一躲,马上又会被他给逮回来,弄到后来,她也只能死死地瞪着他。
就在她以为他俩会就此相看到天荒地老时,总算觉得有点满意的步青云,这才缓缓松开手。
“呼……”她忙不迭地喘了口气,“差点被你给闷死……”
他凉凉地警告她,“若是再吵醒那些鱼,我保证,我会把你扔下去与它们作伴。”
面上红霞尚未褪去的她,在他拖着她走向窗边时,只能不情愿地瞪着他高大的背影。
“你曾说过,你的记性不好,一回只能想一件事。”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害得被拉在后头的她直接撞上他。
“你知道就好,放手。”虽然早就知道他说话时,老爱捉着人,可他今晚怎么愈来愈变本加厉?
他回头朝她眨了眨眼,“既然你打一开始就在算计我,那,我已被你放在心上想很久了是不?”
如意顿了顿,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承认或否认,因她的确打从一开始就算计他,也打从一开始,整个人的心思就都在他的身上绕……等等等,等一下!他老兄以为他在做什么呀?
“你想做什么?”两手紧捂住那一双突然低下来差点吻上她的唇,整个人急急回神的如意,满面通红地问向动不动就偷袭人的他。
“同是一丘之貉,何须言明?”他亲亲她的掌心,扬起头,朝她笑得坏坏的。
啊?
打哪时起,她与他同是一丘之貉过?他这是在暗示些什么?
“别过来!”在他又朝她俯探下来时,及时扳开他的手后,如意忙绕过小桌与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妳怕?”似是非常享受般,步青云愉快地扳扳十指。
她也不在乎承认,“我手无缚鸡之力,当然会怕!”小人,竟然跟她来这一套。
他将头一偏,“你不是不在乎你的闺誉?”
“这是两码子事!”在他绕过小桌过来逮人时,如意忙不迭地跑给他追。
三步作两步,轻轻松松就将她给捉住的步青云,两手捧着她的面颊,一双明亮的眼瞳,定定地瞧着她。
“你,会将我放在心底惦着我吧?”她不会像那些曾经路过他生命中的人一般,都只是过客而已,是不是?
“在这种情况下,容得我说不吗?”她好像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我就是欣赏你的识时务。”他笑了笑,以指轻弹着她的鼻尖,再拖着她走向窗边。
她一手捂着鼻尖,“你将我绑来这,究竟是想做什么?”
“杀时间。”他以下巴朝窗边的小桌努了努。
“弈棋?”她低首看着桌上已摆好的棋盘,“我可没工夫陪你玩游戏。”
步青云松开手,任她姑娘掉头就走,半晌,走至厅前就被一堵人墙拦下的如意,一手指着前头的人们,回首问向他。
“这些是你的人?”
“嗯。”他靠在桌边,一手撑着下颔,懒声应着。
她好声好气地问:“可以请你开开金口叫他们让路吗?”
“不能。”
“我爹会来要人的。”感觉他可能真的打算与她在这耗上的如意,两手握紧了拳,有些气不过地瞪着他。
步青云有恃无恐地亮出一口白牙,“遗憾的是,他怕死得很。”就算来要人又如何?谅那个上官卿也没胆量敢走进他的天字一号房。
眼下的情况,摆明了就算插了翅也难飞,登时如意脚跟一转,再次走回厅里,与他保持好安全距离后,停下脚步两手环着胸问。
“咱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说,我要如何你才愿放我走?”
步青云只是一手指向身畔弈棋的坐位,“若你想走出这间客栈,我建议你,最好是快点过来坐下。”
※※
和局、和局、和局……还是和局!
从头到尾,全都一路和局到底……
被绑来一个日夜,自夜半下至天明,再由天明下到天黑,下棋下到头昏眼花的如意,从没想过,下棋竟是件如此痛苦的差事。
“要服输吗?”在又下完一局和局后,步青云心情不错地问着半趴在桌上的如意。
生性不服输的如意,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眼底尽是不寝不歇所造成的红红血丝。
“凭你?”他又没胜过半局,要她言败?他想得美!
“看不出你还挺高傲的。”他拍拍手表示赞许,顺道再为她倒了碗丹心刚过来冲好的热茶,“喝点茶,好精神些。”
还精神些咧,他们都连下了多久啊?试问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有什么鬼精神?打从她坐下开始,直至现在,她已不知灌光几壶浓茶了,现下她是一闻到茶香味就想吐。
“你……一点都不累吗?”她埋怨地瞪着他副精神奕奕,就像是再熬几个日夜不睡也都不成问题的模样。
“不累。”他一手撑着面颊,十分享受地瞧着她憔悴的表情,“相反的,我觉得很有趣。”以往他在自学读书时,若他兴致好,他还可以接连个三四日都不睡呢,加上他现在身子也复原得差不多了,他多得是体力可以陪她慢慢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