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们三人间究竟有何内情的石中玉,难以置信地望着浩瀚看起来似乎也显得很苦恼的模样。
“陛下?”该不会就连他也无法去要人吧?
浩瀚无能为力地摊了摊两掌,“这事朕也没法子,只好看她何时才愿放人了。”真是,都叫那两个家伙要提防着无邪一点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慢了一步。
石中玉很怀疑,“万一不放呢?”都等了几日也没见孔雀回来,谁能保证那人不会打算将孔雀抢了就不还?
浩瀚的眉头因此而锁得更紧。
阿尔泰忍不住要问:“这个无邪究竟是何人?”
“她是朕的皇后。”他轻声道出鲜少告诉他人的家务事,“她的闺名叫无邪,是朕的亲表妹。”
“啊?”一模一样的错愕声,整齐地回荡在殿中。
饼了好一会后,阿尔泰不解地以肘撞撞身旁表情显得比他还要吃惊的石中玉。
“你没听过皇后的名字?”他是新上任的西域将军,没听过还说得过去,但这家伙不是入朝多年了吗?竞连皇后是谁也不知?
石中玉一手抚着额,“从没听说过……”他是知道陛下早早就册后了,但他从没打听过皇后的闺名叫啥,更没见过那个不知躲在深宫里哪一处的皇后生得是什么模样。
般了半天,整件事……就只是皇后在与陛下抢人?
阿尔泰愈想愈觉得荒谬,也不觉得这些人何须坐困愁城,就算陛下与皇后是夫妻好了,好歹陛下也是一固之君,没道理皇后敢不把人给交出来……可眼下浩瀚这表情,看来却不怎么乐观。
他边问边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就连陛下也无法自皇后的手上要人?”该不会真是他猜的这样吧?
“确实不能。”浩瀚也不介意在他们面前承认。
放弃去理清浩瀚家务事的阿尔泰,在石中玉摆着张臭脸时,决定采取行动,就直接去把人给抢回来再说。
他扳扳两掌,直接问向石中玉。
“喂,皇后住在哪?”日月二相不去,陛下也不去,那就由他去好了,他可不像他们有那么多的顾忌。
“我也不知道。”在这问题前,石中玉脸上只能写着茫然两字。
阿尔泰索性看向一旁的二相,月渡者在以目光请示过浩瀚后,缓缓向他指引一盏明灯。
“娘娘也住在此地。”
石中玉和阿尔泰连忙左看右看,可来来回回在殿中以目光搜了半天后,也没瞧见皇后的身影,阿尔泰马上怀疑起这偌大的殿中是有着什么密室,或是有着秘密通道;而石中玉则是以为皇后是居住在后宫里,才想亲自上后宫找上一回时,日行者立即拉住他阻止。
“娘娘……”日行者感慨地一手指着地面,“在下面。”
他俩一起看向地板,异口同声地问:“下面?”
日行者在他俩凑上前来想问清楚时,不疾不徐地抬起双掌要他们缓一缓,再清了清嗓子。
“娘娘居住在地宫中。娘娘乃中土神子与人子的后裔,她的血统是混血后裔中最高贵的一人,她的先祖在两界之战后,提供了帝国大笔财富稳定中土,而眼下,帝国的财富也有一半在她手上,她的存在,对帝国影响甚巨。她必须代陛下统御另一半河山,因无论是中土里神子与人子混血后裔在暗地里听命于她,朝中有着神裔血统的百官,也只听从她的号令.”
月渡者慢条斯理地再附上一句,“在中土里,她可是如假包换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结结实实被怔住的石中玉与阿尔泰,好半天,就只是站在原地呆愣着眼,一时半刻间还无法回过神来。
日行者任他俩去发呆,转过身看向也对此事伤透脑筋的浩瀚。
“陛下。您说现下该怎办才好?”
回想起上回下去见无邪,他就抄佛经抄得整只手臂差点断掉的惨况,浩瀚就很不想再被关在下头一回。
他决定就把这问题先摆至一边,“放心吧,孔雀性命无虞,就由他暂且陪着无邪也好。”
“什么?”回过神来的某两人忙不迭地抗议。
“难道陛下不去向皇后索回孔雀?”石中玉很难相信浩瀚居然会对自己的皇后让步。
浩瀚微微苦笑,“若是可以,朕真不想与她碰面。”
事前,他是猜过她所有可能的身分,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的来头居然那么大。
且,大上他好几截不止……
“娘娘。”很垂头丧气的音调。
“嗯?”
“放过臣吧。”已经有点像乞怜了。
“不成。”
“臣有要事得办,能否恳请娘娘开恩,让臣离开这?”两手一拱,向来顶天立地的伟岸身躯,硬是因她而不得不弯腰低首。
“不好。”偏偏她还是对他摇头。
“娘娘……”虽然很想露出咬牙切齿的真面目,但看在她的身分上,兀自忍耐的他再次忍让地低唤。
“再开口闭口都是娘娘、娘娘的,当心你又会没饭吃喔。”忙着抄佛经的无邪,这一回直接将沾满了墨汁的笔尖点在他的鼻梢上要他住口。
缠着她整整一日,却怎么也无法打动她令她开口放人,一心急着想离开这的孔雀,在她又拿吃食大事威胁起他时,头一回觉得她这块铁板,硬得让他简直踢不下去。
“尊敬妳也不行?”虚与委蛇不管用,他没好气地在她身畔坐下。
“免。”她头连抬也不拾。
望着她专注的侧脸,才在想着该再如何对她下功夫的孔雀,忽地心念电转地想了想。
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行……那,若是来个软硬以外的呢?
非常懂得善用本身优点的他,先以一指勾起她的脸庞,桃花朵朵开的媚眼直朝她眨呀眨的,并配合上让人酥麻到骨子里的感人嗓音。
“娘娘,咱们打个商量,放我出去成不成?”
她笑得很开心,“不要。”
“妳真的……不能为我通容一点点?”桃花满天飞的俊脸凑至她的面前,还性感地朝她轻呵着热气。
“不能。”无邪意志坚定地再赏一块铁板让他踢。
连这样也还是不成?瞪着她那似乎不为所动的表情,孔雀脸上的笑意顿时有点僵。
“妳把我关这鬼地方做啥?”原本宛如天籁的男音,随即往下低沉了八倍不止。
“与我作伴。”她还是一副天塌了也不能影响她的愉悦貌。
“妳有那两个黑白无常作伴还不够?”他微愤地一手指向始终都尽忠职守候在她房外的两只忠犬。
她轻叹,“他们不懂情趣。”
“我也不懂啊!”他忙不迭地跟着降低自己的格调。
“你客气了。”无邪微笑地以笔在他脸上画了两撇胡子,状似恭维地开口,“情趣这方面,你的道行高深得很,你若不懂,那天底下就没几个男人懂了。”
就算他懂,那又怎样?他再如何知情识趣,也不能把那些招数用在她身上!她也不瞧瞧她是什么身分,她是想害他掉了人头,还是被护兄心切的破浪拿刀追着砍?
“妳就不能换个对象吗?”耐性已快告罄的孔雀,暗自在心申告诉自己必须忍耐再忍耐,因他再多留在这两天,他很难保证他还会顾忌着她是什么身分,而不直接杀出一条血路回到上头去。
“目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无邪淡淡驳回他的提议。
他愈说脸色愈难看,“大不了妳再去掳几个男人回来供妳玩乐,妳就放我一马成不成?眼下我是真的有要事得亲自去办!”谁有空同她留在这玩耍?身为一国之后的她闲着没事做,不代表他也与她一样有大把时间可在这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