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送他的破浪,携着满月复的不解离开大厅往自己的院落走,在走至房门前发现里头是暗着的时,他转首四下寻找着其它的光源,在远处有着温泉的隐蔽院子里,他看见了隐约的烛光。
踏过雪径,穿过阵阵拂面的热气后,破浪站在池子边,低首看着身着单衣泡在池子里发呆的飞帘。
“在看什么?”
“我想捞颗月亮。”飞帘动也不动地凝视着眼前浮映在水面上的月儿。
听了她的话,破浪二话不说地弯身蹲在她的身畔,双手往池子里掬水,再盛至她的面前。
“这颗够美吗?”
“不够。”她状似不满地朝他摇首。
“这颗呢?”这回他盛了更多的水,再次将双手捧至她的面前。
她看了看他的掌心,“还差一点点。”
他挑高了剑眉,半晌,动作快速地除去鞋袜、月兑掉外衫跳进池子里,在与她面对面后,再次为她掬起一池月光。
“这颗呢?”
“够美了。”得逞的笑意出现在她的唇畔。
在她那把人心弦的笑意里,转瞬间忘记方才满月复心事的他,与她靠得更近,在温暖的池子里搂住她纤细的身子,让彼此的体温交融在一起。
他的两眼着迷地徘徊在她的面容上,“我有没有告诉过妳,我喜欢妳的笑?”
飞帘笑看着这个老把爱这词用喜欢来代替的男人。
“没有。”
“我有没有告诉过妳,打从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妳的蓝眼?”他难以自持地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她。
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没有,你可以继续说。”
“我有没有告诉过妳……”
天宫
明灯晃晃,位于天宫神宫中的深处,站在祭坛前已日夜不分布法多时的云笈,忽地睁开紧闭的眼眸,身子晃了晃,两手撑在神案上大力的喘息了一会后,再也撑不住的她,忍不住自口中喷出鲜血。
大约知道她已到极限的凤凰,在她身子瘫软地跪下前,大步上前两手接住她,蹲子让她躺在他的怀中后,他一掌按在她的胸口护住她的心脉,好一阵子过去,面色原本苍白如雪的她,这才恢复了一些血色。
勉强睁开眼的云笈,费力地喘着气,双眼自责地望向凤凰,但凤凰却在她欲开口说话前体恤地向她摇首。
“我知道,妳已尽力了。”采用暴风雪这方式,纵使她的法力再高强,也没法再撑下去。
“看着她,别再让她逞强,让她好好歇歇。”凤凰将怀中的云笈交给她们,并朝她们吩咐。
“是。”
当心情沉重的凤凰走出神宫时,他仰首看着雪势已变小的天际,知道远在天宫三山外的狂风暴雪,必定因云笈之故已停,他思索了许久,决定放手一搏。
一直候在神宫外的天涯与海角,见他出了神宫后,紧张地快步走至他的面前,不约而同地启口。
“云神她……”
凤凰朝他们摇了摇首,而后抱着一线希望问:“风破晓醒了吗?”
天涯嗓音沙哑地应着,“还没有……”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昏迷了那么久,现下三山所有的大夫,都已没把握能救回风破晓一命。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海角面色凝重地问。
“准备迎战。”雪势既停,等候够久的夜色必然会前来实现诺言,眼下他们除了这么做外,也没别的选择。
“迎战那个夜色?”天海与海角相视一眼,下确定地问。
凤凰叹了口气,“也只能硬碰硬了。”
“你有胜算吗?”总觉得这是个下下策的他们,不安地问着这个夜色的头号目标。
他无奈地苦笑,“老实说,完全没有。”
同样在这深夜,远在中土帝京的皇城里,大半夜冒着风雪进宫的六器之首黄琮,独站在殿外等着宫人前去通报皇帝,准备进宫面圣。
当冷冷的雪花在他的肩上积了一层时,原本紧闭的殿门,在他的面前缓慢地敞开,殿内灿亮的灯火映照在他的脸庞上,黄琮抬首看着里头的殿宇,犹豫了半晌,而后大步走进里头。
“臣,参见陛下。”
寂静的夜色里,沉重的殿门,再次缓缓关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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