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抹红了她的俏脸,“就知道是你们这派专门通风报讯的!”
相当识时务的土地公与城隍爷,不待气跳跳的她冲上前来算账,当下模模鼻子赶紧走人。“吼完了?”发动全城的土地公与城隍爷才找到她的圣棋,振了振衣袖,做完准备动作后扳着两手走近她。她忙不迭地伸出一掌,“等、等一下,我可以解释的……”
无动于衷的圣棋只是只手握住她的腕间,一把将她拉至面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弯子将她扛上肩头。“多说多揍、少说少接。”他动手拍了拍在他肩上扭来扭去,口中不断叽哩咕喷的她。“不说呢?”她顿了一下,有些怀疑地问。
“还是照揍。”她发过的誓,目前累积已有三万三千六百五十一个,给过他的承诺,多到他早已算不出来,可她依然故我,说过就算,忘了也就算,从没打算遵守过她所说的话,因此……揍!“我这么做是为了咱们俩着想!”她赶忙吐出一长串抗议,“你想想,只要我们不碰面,就算肚里的丸子发作又能如何?”圣棋的脚步因此而停顿了好一会,久久都没有下一步动静。“言之有理。”把她放下来的他,抚着下颔同意她所说的话。“那……”玉琳万分期待地瞧着他的脸庞。
可惜的是,半晌,他再次扳起了两眉朝她摇首。
“不行。”哼,就算她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都一样,今儿个要是没揍到她,他就不叫麒改叫做麟。玉琳眉心打结地问:“为什么不行?”
“若我让你跑了,你又在人间四处招摇撞骗怎么办?你不要脸面,我可要。”圣棋一手环紧她的腰肢以防她逃跑,另一手则不客气地拧着她水女敕女敕的脸颊。她的肝火忍不住直直往上冒,“事有轻重缓急,你干嘛老在意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是他的修为重要,还是她会不会在外头捣蛋重要?他干嘛老惦记着他那该死的面子问题?他没得商量地摇首,“总之,说什么都不行,你是我的职责,若是又让你跑了,我怎么向天帝交代?”什么天荒地老、七情六欲?那只魔道行哪有可能多高?不过就是区区两颗丸子罢了,他才不信它能奈他何。“你……你的脑袋到底是木头还是石头做的?”气得柳眉倒竖的玉琳,实在是很想掐死这只老是与她沟通不良的同类。
“这句话才是我要问的。”懒得在口舌上与她计较的圣棋,不改初衷地再将她扛上肩,大步跨出小巷,决定就这么一路将她扛回马府里,不再给她机会作怪。在频遭路人行注目礼后,被扛在肩上深觉耻辱的玉琳,哇啦啦的抗议声一路划过大街。站在府门前恭迎他们回府的马如常,在引起骚动的圣棋热闹烘烘地返府时,一头大汗地瞧着圣棋肩上的扛载物品。“仙君·”
“闭嘴。”两目寒光烁烁的圣棋只是扫他一眼。“是……”马家员外差点被冻僵在原地。也不管门外有多少人在看热闹,更不管四下多么吵扰,打发了旁人扛人进屋的圣棋,在一脚用力地踹上房门后,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挣扎不休的玉琳,呈一直线地直接扔进远处的床榻里。“我又没有做错什么!”跌得四脚朝天的玉琳,一骨碌自床间跳起,两脚一落地后,劈头就朝堵站在门口的他大吼。他冷冷低哼,“还不认错?”耍嘴皮子?好,再记一笔。
“你这颗茅坑里的臭石头!”摔得全身骨头酸痛的她,负气地抄起桌上的茶碗,想也不想的就一个个扔向他。“为你着想你还不领情?全神界最呆的就属你这只兽!”固执己见、不会变通,枉她这么聪明机灵,怎么他半分血统都没有?“玉琳,放下。”在她使出全副蛮劲扛起一旁的妆台小桌准备掷向他时,圣棋淡淡地出声警告。下一刻,妆台小桌轰轰烈烈地破窗而出,同时也令挤在客房外头凑兴的众人纷纷瞪凸了眼珠子。“我不是你的妹子、不是你的责任、更不是你的人犯!”回想起在大街上遭他颜面尽失地扛回来的过程后,铆起来火大的玉琳,愈扔就愈动气。轻松闪避过所有大小暗器,圣棋捺着性子,在她连房里的花椅、铜镜都扔遍,一时之间找不着可扔的东西后,慢条斯理朝她勾勾手指头。“过来。”这下他们可以办正事了吧?
“你……你想做什么?”在接触到他可怕的眸光后,气喘吁吁的王琳,全身泛过一阵大大颤抖。“执行家法。’她缓缓露出阴森的一笑,将十指扳按得咯咯作响……
一想起以往的处罚方式,玉琳随即涨红了一张俏脸。
“我已经是人了,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打我!”在他等不及地上前准备抓她时,边躲边尖叫的玉琳,又朝他扔出一只花瓶。清冽冽的瓷器碎裂声,再次引起门外众人一阵惊呼。
决定已任她闹够了的圣棋,动作矫快有若游龙地移身至期的面前,健硕的长臂一搂,而后在床榻上坐下,将犹自挣动不已的她一把按在他的膝上,扬起大掌便毫不留情地教训起家丑。“你打我!”遭打的王琳,愤窘迅速自头顶窜烧至脚趾头,动弹不得地趴在他的膝上怒吼。圣棋挑挑剑眉,用力再打她一下。
“你真的打我!”有没有弄错,她是个女人又不是孩子!竟然不顾她的脸皮这样修理她!他索性使劲连打十来下。
心疼、更疼的玉琳,在此起彼落的巴掌声中,不过片刻,小脸上布满了红晕与清泪,抽噎得几乎换不过气来。“说你认错。”总算收手的圣棋,拉直了她的身子让她坐在他的膝上,一手抬起她的下颔,不改前衷地重申。“呜呜呜……”玉琳负气地撇开他的长指,伸手紧紧搂住他的颈项,埋首在他的肩头里放声大哭。她在做什么?
有些不太能够理解她行为的圣棋,错愕地将紧抱着他不放的玉琳拉开来,低首审视着她哭红的双眼,以及那一串串自她眼中掉出的泪珠。“这是什么?’他伸指盛了颗甫落下的热泪,不解地将它递至她的面前。她哭得结结巴巴,“笨……笨蛋,你这个大笨蛋……坏坏……人……”都说过他是个无可救药的呆瓜了嘛。从不曾见过她这模样,也不明白眼泪为何物的圣棋,茫然地以指模上她的脸庞,轻触那不断滑下的泪水。湿湿的,且温热热的。
她的脸……指尖在秀容上游走的圣棋,这是头一回,仔仔细细地将她在有了人身之后的长相给看过,也是头一回,在他眼中,她摆月兑了兽形,真实的以个女子的模样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眼前的她,令他的思绪有片刻的怔愕,不太能将以往心里的她重叠在一块。望着她那张看来十七、八岁俏姑娘的小脸,圣棋回想着自已的模样,犹记得在他首次见着自己时,他只觉得自己像个近三十岁的男子,可怎么身为同类的她……与他差那么多?那句话是怎说的来着?相由心生?
“玉琳……”在她将他的衣襟哭湿一大片后,圣棋愈看愈觉得不安,更不知该怎么止住自她眼中所冒出来的东西。突然使出吃女乃的力气奋力推开他的玉琳,拾起满地被他打碎的自尊心,粗鲁地以袖抹过脸,转过身笔直地朝房门走去。“坐下!”
气得浑身发抖的玉琳,怒跪在地回首愤瞪他一眼。
还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圣棋,踱至她的身畔拎起她,转眼司又将她带回原处,让她坐在他的膝上与他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