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姊怎么说?”当他抱著电话走出浴室时,迦蓝紧张地抬首望着他看不出表情的脸庞。
癌看著浴沐在晨光下的她,犹带点粉女敕红晕的脸蛋,美的就像是她在那张看板广告上所扮演的晨露女神,在她弧度优美的颈线下方,没拉紧的浴袍,泄漏出若隐若现的,那一身怎么也遮掩不住的美妙曲线,衬着洁白的浴袍,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揉合了纯洁与性感的诱惑。
他不禁回想起叶豆蔻方才所说的话。
小朋友?除了这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蛋外,她哪里像小朋友?小朋友不会有这种让人想喷鼻血的美妙身段吧?当然,更不会像她这般,让人既想将她压在腿上狠狠打顿,又想乾脆将诱惑众生的她给拉过来吻到窒息。
怦怦……怦怦……
聆听着再次破百的心跳声,在这天清早,他忽然觉得,他很需要来杯老酒镇定一下。
***
在低腰合身又超短的牛仔裤下,一双广告级修长且匀称的玉腿,在空中来来回回地摇荡着。
斑高坐在摆叠的酒箱上的迦蓝,此刻正悠哉惬意地啃着味甜汁多的西瓜,那双总会引人遐思的长腿,一而再地让正在巷子里处理进货事宜的霍飞卿,搬货搬着就两眼不小心走位。
“你原本是个牙医?”闲著没事的她,在又咬了一口瓜肉后,有些好奇地问着从一大早到现在都不理她的大牌救世主。
“现在依然是。”努力伪装忙碌的霍飞卿冷淡地应着,将一箱啤酒扛上肩头后再扛进酒吧里。
“为什么要来这里打工?”她伸出小巧的舌,边舌忝去唇边沾到的汁液,边吸吮着手指头。
淡淡的发香,伴著西瓜清凉的水果香,又再次飘过他的鼻梢,经过她身旁的霍飞卿瞥了她一眼后,屏着气息快步走过。
“不告诉你。”
绝对……
她绝对是故意的。
靶觉自己的月复里像是装了个压力锅般的霍飞卿,极力忽略掉她那一身打扮所造成的视觉效果。
刻意穿了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裤来污染他人的视觉就算了,她上半身还穿了件虽然把她包得没多露一分,但却紧身效果十足的贴身圆领衫,一举手一投足间,她的身上和绑起来的马尾,又总是散放出会引发他某种冲动的香气。
浑身上下都散放着致命吸引力的她,绝对,绝对是故意要跟他过不去,不然她干嘛放著裏头正在做开店准备的高居正或是段树人不缠,偏要来缠他这个已经连着好几夜都作噩梦的倒楣鬼?
当他兀自整理著地上的瓶瓶罐罐时,她跳下酒箱,蹲在他身边把咬了几口的西瓜递圣他的面前。
“真的不吃?”
“不吃。”他盯了印出她贝齿形状的西瓜半晌,蹲在地上转过身子不看那张令他整个人有如文火慢煎细熬的天使笑脸。
“很甜喔。”不屈不挠的甜笑又漾至他的面前。
“不吃。”再转一个圈。
苞着又蹲到他面前的迦蓝,哄诱了老半天,他就是不肯给面子试吃上一口,她撇撇小嘴,自顾自地又在他的面前吃了起来。
这个唇形,像在索吻。
偷溜至她身上的眼珠子,止定地在她的脸庞上,看她微嘟着红唇把西瓜子吐出的模样,不知不觉间,又再次深深屏住了气息的霍飞卿,极度缺氧地睨望着在无意间又撩人绮思的她。
但,只要回想起昨晚令他苦撑了一晚的试炼,再想起她背后的叶豆蔻和尹书亚这两座靠山,他就又猛然摇摇头,命令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
“你都不用上课吗?”很难忽略她的存在,又甩不掉她之余,他终于打破沉默愿意和她聊聊。
“现在是暑假。”蹲在他面前的迦蓝,见他大爷总算愿意开金口了,笑咪咪地挨到他的身边蹲着。
他稍稍拉开一段安全距离,“没有计画要上哪去玩?”
“没有。”她不识相地再挪近一点,
“你毕业后要从事模特儿这一行吗?”他干脆伸手拿来她手中的西瓜皮摆放在他们两人中间,算是当作楚河汉界。
“嗯……”她乖乖蹲在楚河那一边皱着俏鼻,“没想过。”她不过是个玩票的模特儿,可从没把它当成是正业想过。
“那你将来想做些什么?”都二十了,也该对自己的前途有点打算吧?
她散漫地应著,“从没考虑过这件事。”
侧首看着她脸上的茫然未知,那等凭恃着青春年少,故而不在意、也没盘算过自己将来的模样,细微的叹息声,浅浅地飘绕在霍飞卿的心匠。
唉……美则美矣,只可惜,没什么脑袋,单纯的绣花枕头一个。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点失望。
“你还要在我家睡多久?”都给她住上一段时日了,她不会是想长久的住下去吧?
吃完西瓜满手黏腻的她,边洗著手边问:“这么急着赶我走?”
“是啊。”虽然多一个房客对他来说是没差,但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跟男人住在一块总是不好。
“在这个夏天过完前,我都会赖着你。”她甩去手上的水珠,气定神闲地对他宣布。
他懒眉一挑,“不怕我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每天生活在性感诱惑中的他,最介意、也最顾忌的就是这一点。
“不怕。”她失声笑了笑,仿佛他说的话很有趣似的。
“你该怕的。”他忍不住对这个少根筋的女人晓以大义,“你不在乎自己的安全就算了,为什么令姊也不担心你的安危?”这对叶氏姊妹花,实在是太需要重新教育。
迦蓝顿了顿,半晌,言外有意地问:“她没告诉过你吗?”她才在想他的胆子怎么大得敢收留她呢,原来他根本就不知情。
“告诉我什么?”
“迦蓝!”蓦然问,小巷里泛起响亮的叫声。
她瞥了站在远处路灯下的身影一眼,而后烦不胜烦地搔搔发。
“又来了……”不是早就拒绝过他了吗?怎么他还是不死心?
霍飞卿饶有兴致地挑高了眉,“男朋友?”
“只是同学。”她意兴阑珊地站起身来,“我得闪人一下,开店前我会回来。”
在她转身拔腿就跑,而那个在小巷里大声叫她名字的男孩,也自他的面前跑过去追她后,霍飞卿扛起地上收拾好的酒瓶,不打算插手地转身走进酒吧内。
但,不过一会儿,想起她今天的穿着,再想想她对男人的吸引力后,霍飞卿又不由自主地再次走到后门处,仰首凝望着漆黑的小巷。
“我干嘛为她担心这么多?”他边叹息边喃喃自语,放心不下地也朝小巷里跑去。
跑了几百公尺后,霍飞卿并没有找到先一步开溜的迦蓝,倒是看到了一个站在路中间,两手直按着膝盖喘气的男孩。
他感同身受地看了看那个也跑不赢迦蓝的男孩一眼,继续在暗巷中搜寻着迦蓝的身影,但也不知是她又跑太快,或是他追丢了,来来回回找过她常去的几条巷子,就是没找到她,当他愈跑愈靠近这一带治安最不好的酒店区,却还是没有看到她时,一股不安的预感顿时泛在他的胸臆里,他连忙加快了脚步。
心急的脚步,在绕过巷尾的角落时戛然而止。
霍飞卿怔看着被众多小混混围堵在巷尾的迦蓝,此时此刻,身在人群中的她,没有惊慌失措、没有花容失色、更没有尖叫求救,她只是……先对其中一个朝她靠过来的小混混来个过肩摔,并在摔完了那体形较瘦的小混混后,又以一记扫堂腿,踢上另一个小混混的脸颊。
呆站在原地看她接着开始用扎实的拳头揍人,且不时用美腿俐落的踢人脸庞,只觉得自己好像在看动作电影的霍飞卿,不太确定地伸手捏了捏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