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焰悍卫地将她给楼得死紧,“不行,你看她那么柔弱需要人来保护,我怎么可以把她孤零零的放在这里自生自灭?你是想让我于心不安吗?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柔弱?需要人保护?那个东西在哪里?她怎么都没看到?
打量了四周半晌,粉黛狐疑地回过眸盯着野焰脸上纯挚干净的笑意。这男人说的该不会就是她吧?对喔,东西,她都忘了她现在只是个东西。
“对呀,我好可磷喔……”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被这两个男人扔掉的粉黛,马上识相地摆出一副可怜委屈的弱小模样,抽抽噎噎地俯在野焰的胸前啜泣。
“不哭不哭,我疼你。”野焰立刻放软了声调,舍不地轻轻拍抚着她安慰。
花间佐头痛地捉着发大叫:“你不要又来了!”
“小花。”见怀中娇弱的东西哭得梨花一枝泪带雨后,野焰深吸了一口气,抬首慎重地朝花间佐轻唤。
“嗯?”
但他接下来的话可就一点也不温柔了,“我要把这个极度需要有人来保护的东西带回去,你再罗唆一句,我会把你那顶军盔给塞进你的嘴里。”
花间佐差点跳脚,“王爷!”
有点生气又有点想笑的成分,缓缓在粉黛的胸臆间漫开了来。
看他们两个一时之间恐怕还吵不完,她干脆在花间佐下一波的抗议声传进她耳底前,乖乖窝在野焰怀里闭上眼装睡,等着由他多管闲事的把她给带回去。
虽然,她还弄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混进天朝大营里打探敌情,又能够这样倚靠着一个貌美如花又可爱得紧的男人,却是她生平头一遭的特殊经验,最重要的是,这个大美女……不,这个寰王野焰,他闻起来……一点也不臭。
第二章
〔这是什么东西?”
冷沧浪两手扠着腰,在野焰两脚一踏进中军营帐后,便板起了一张阴森的夜叉脸,横眉竖目地死瞪着野焰怀里所抱着的东西。
靠在野焰怀里装睡的粉黛,咬牙切齿仍不足以形容她现在冒火至顶点的闷气,而扭下冷沧浪的脑袋,也不足以宣泄她很想杀人的心情。
又叫她东西,这些男人……她已经忍很久了喔。
他们都瞎了眼吗..东西、东西……她有手有脚有鼻子有眼睛,虽然娇小不足以威吓敌人的身材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但她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她这娉婷婀娜、能当掌中轻的体态,可是她最大的骄傲哪,他们怎就没个人把她当成女人来看待?不,应该说,她连最基本“人”的地位都还挣不到!
浑然不知怀中装睡的女人已经怒火滔天了,野陷还继续刺伤她的自尊。
“就你所见的,她就是那种东西啊。”他理直气壮地应了应,再低头笑意盈然地盯着怀中人儿的睡脸,“你没见她长得这么娇小可爱又惹人怜吗,”—额间青筋直跳的军师直接放声大吼:“小花!”
〔我、我阻止过他了……〕怯懦不敢领教冷沧浪杀人目光的花间佐,胆小地自野焰地身后走了出来,举起手为自己辩解。
“嘘……”野焰忙要他们放低声量,“别那么大声嚷嚷,她睡得正香呢。”
〔这东西是哪捡来的?〕冷沧浪才不管他,音量依旧亮如洪钟,一把揪过花间佐的衣领直指向〔东西〕的鼻间。
〔那个……〕花间佐无奈频转着十指,〔王爷从战场上捡的〕早就告诉过他不要捡了嘛,现在倒好,谁要来收拾冷沧浪的怒火?
〔寰王野焰!〕决心要好好给他一番教训的冷沧浪,气炸地扔开无辜的花间佐,才大步跨上前,他大张的嘴马上被某种东西堵上。
没有半点心理准备,野焰一双不客气的大脚正正踹上他的脸,有效地把他接下来的长串火爆训言踩上脚板底下。
野焰扬高下巴冷瞪着他,〔都叫你小点声了,还那么大的铜锣嗓?〕真是的,就非要要他以这种方式再说一遍吗?
“你……”冷沧浪月复内的一把火愈烧愈旺。
动粗的野焰还很埋怨,〔万一吵醒了她怎么办?你要赔给我一张甜甜的睡睑吗?”怀中可人儿甜睡的景象,他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了,让他多看一下会怎么样?
整张脸都埋在野焰那只军靴底下的冷沧浪,气得牙痒痒地掰开那只大脚丫。
好了阵子没见这小子兴风作浪了,他差点忘了这个拥有女人脸男人身,还有野火脾气和蛮牛力气的王子,是有多么的粗手粗脚和蛮横不讲理。
“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捡回来?”冷沧浪气抖地抹去脸上的鞋印,试着让自己看来如以往的镇定和从容。
野焰马上换了张脸,眼底流露着彻底泛滥的爱心,“她很可怜嘛,一个人孤身流落在外,又没个亲人可投靠,外头这么乱,我若是不收留她,谁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事。”
“放回去。”冷沧浪深深吸吐再吸吐,终于能够把话从牙缝中迸出来。
他满睑的责难,“你怎么老是没半点护花的精神?”没人性没同情心的家伙,手中的东西都已经身似柳絮随风凋零了—他还那么不通情理。
“马上把那个东西放回去!”愤抑不住的冷沧浪,音量又渐渐开始往上攀。
野焰使性子地甩过头,“不、要。”
“你……”冷沧浪差点失去理智。
“军师!”花间佐慌张地架住他,并在他耳边频劝,“冷静、冷静……”
对,冷沧浪,你要冷静,你不能再被他给气得吐血抓狂和得内伤了,反正那个不男不女的天之骄子,他又不是头一回检东西回来,这次你就继续睁只眼闭只眼,忍忍他、让让他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忘了,虐杀皇子是要砍头的,你还有大好的人生和似锦的前程,这不值得的,为这种人而丢了脑袋绝对不值得的……兀自在心头对自己开导和喃念了一百零八回后,冷沧浪总算是稍稍平定下月复内滚滚的岩浆,他清清嗓子,准备再来和这头骡子沟通。
“不放回去你打算拿她怎么办?”这种东西摆在军营里说不方便就有多不方便,说碍事也挺碍事,更重要的是,让一群数月未见过女人的兵士见箸了这一尊,他们不把营里掀过来才怪!
“我娘说过,身为男人,天经地义的责任就是要爱护弱小,因此……”野焰说了一半,然后顿了顿,接着就是一段可以逼疯人的沉默。
“因此什么?”狠瞇着眼的冷沧浪,耐心都快被他给磨光了。
他摆出架子,正式地宣告,“因此我决定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爱护她。”
“不要看到长得娇小一点的东西,你的毛病就犯起来好不好?”冷沧浪气急败坏地揪着他的两肩直摇,“你用点脑袋行不行?她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战场上吗?她是谁你知道吗?她的来历你知道吗..万一她是敌军派至战场上潜伏的探子又该怎么办?”
在野焰怀里被摇得满眼金星的粉黛,在天旋地转之际终于意识到这个被称为军师的人,很可能会是破坏她潜进军营里当敌探的大变量。
真是要命,有这号人物在,看来她往后得格外小心点,不然若是被他给揪到小辫子,那她的身分可能就会曝光。
“你想太多了。”野焰丝毫没把他的话给听进耳里,反而还笑嘻嘻地指着怀里的东西,“你看,她睡得这么甜,脸蛋红通通的,让人好想咬一口对不对?”
苞他说这个,他是在想哪个?
面无表情的冷沧浪扫去硬便在胸间的那股愤焰,使劲地板着野焰的双臂想将他怀中的东西给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