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恶的主子,就只会变脸利用别人,等会分不清楚状况的料俏-正义感八成会?卧桑发作,然后不明就里的把他拖去外头跟他吵一顿。
卧桑可怜兮兮地摆摆手,“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殿下的话,那就照我的话去做,不然你就等我累死后换个殿下来服侍好了。”
“喂,他也不过想休息一下,又不是要求你跟他一块做会害你掉脑袋的事,这也好让你罗罗唆唆个半天不答应?”料俏果然马上转过身,一手推着离萧的肩头,?看来甚是博人同情的卧桑出头。
“问题这事就是会害我掉脑袋的事。”离萧头痛万分地捧着额际,“这次要是事?败露的话,不要说掉脑袋,恐怕连被诛九族都跑不掉!”
虽然他说得好象也有几分道理,但她的同情心又很快的将他的道理盖过,“你不是他最忠心的臣子?他若有难,你理当要为他分忧解劳,就算会有掉脑袋的风险,你也得多担待点。”
“但他是想….:”气结的离萧很想抖出卧桑到底想做什么事,好让正义的一方站在他这边,但一别到卧桑眼底森冷的警告意味,又让他把所有的抗议都吞回肚子里。
“卧桑,交给我吧,我会说服他的。”料俏很有义气地拍拍卧桑的背脊,接着伸手紧勾着离萧的臂膀,强行将他往殿外的方向拉去。
得逞的卧桑谦谦有礼地向她颔首,“多谢。”
“慢着,我不答应.…:我不能答应啊……”硬被人拖出去的离萧不死心地嚷嚷着,然后又被料俏一拳打得消音。
“那嫣人呢?”解决了离萧后,卧桑愉快地松口气,转身寻找那个不知躲到哪去的那嫣。
“躲在书斋里帮你沏茶。”司棋慢条斯理地向他指点,并很疑惑地挑眉看向他,“殿下,她最近怎么老躲着你?”这几日来,只要卧桑出现,那嫣的身影即不会与他存在在同一个空间,他是不是又做了类似在黑暗中偷吻她的那种事了?
卧桑不语地绕高了两眉,欠了欠身,在走进书斋前伸手拍拍一点就通的司棋肩头,在走进殿内时随手放下通往书斋的垂幕。
照照生辉的烛光在流动的空气中闪了闪,在一室蒸腾茶香中的那嫣,不须?首,也知那道投射在茶面光影中的人影是谁,熟悉的尔雅气息,淡淡地闯进她的具尖,包拢住她的方寸之间的小小天地,令她在炉火上煎茶的手有些不稳。
“夜里我不喝茶的。”卧桑一掌覆上她的柔叶,将它拉离跳动的炉火,有意无意地挑动箸她的记忆,“我只喝酒,特别是秋露白。”
那嫣清冷地抽开小手,转侧着身子不去面对他。
这阵子来,表面上,他依然是那个好好太子卧桑,唯独在她的面前,他就变了个模样,像是刻意要将她心底以前的卧桑刨出来不留痕?似地,丝毫不吝惜将他的本色展露在她的面前,用他口
中的这个真太子来改而全盘占据。
温柔而蛮横的双臂随即将她封锁在他的怀间,背部传来的热源合她征了征,缓缓熨烫醒她的每一分知觉,慌忙想离开,但那双像具铐锁般的铁臂又不容得她。
“还是想躲我?”他舒懒的音调,如夜深不寐时极度渴望的幽梦,让人不住地想深陷其中再多听一些了好再让它丝丝缕缕地继续在贝耳里盘旋。
“放手。”她极力稳住心率,只怕贴合的身躯会泄漏出她的悸动。
他并没有松开她纤腰上两掌的箝制,修长的十指在她的胸月复间紧密交握,像是找着了最舒适的地点后,便栖息在上头不肯离开。
“明日我要离宫至南郊祭天,你会去吧?”让她躲了好些天了,明日那么重要的日子,她可不能缺席。
她想也不想的就回拒,“我不去。”去那儿做什么?看他又在众人面前演戏扮好好太子?让他再一次地嘲笑她的识人不清?
“不在我身边,你不担心我会死在剌客的手中?”卧桑的掌心逐渐收紧,满意地见她的身子在他的怀里微微颤动。
“你一手就能独撑大局,我何需担心?”他都可以不以为意了,那她还要忧心焦急此仟??
“你忘了?那些刺客不是我派的。”他懒洋洋地在她耳畔提醒,“我若直着出去横着回来,那么你最在意的料悄,就将一辈子被关在这深宫中守寡了。”
“你这次威胁我的目的是什么?”那嫣握紧粉拳,辛苦地撑持着摇摇欲坠的意绪。
望着她紧绷的模样,他沉默了许久,无声得彷佛就要在她的身后消失踪?。
半晌,那个逼迫她的卧桑消失了,一直存在她梦里的男子回到了她的身边,以柔柔的音律和缠绵的情意令她卸去她的武装。
“我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我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他收拢双臂,埋首在她的发间低喃,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颈间发际上一阵阵地,如野火焚烧过领地般,自她的发梢寸寸燃向她冷清的、心扉。
无法抑止的震颤,从他的每一分气息和他的指尖缓缓爬上她紧缩的心房,彷佛像是会烫着了她般,令她亟欲躲避。
她很不想,很不想让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对她有着无法控制的影响,可是,他却又有着绝对性的引诱,即便她不是飞蛾,仍是不受控制地想扑火。
犹疑地,她缓缓旋过身来,在影光摇曳的灯火下迎上他的面容。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他是潇洒俊朗的,她已习惯了白日里他所有的模样和所有的温柔,可是她却从不清楚,在黑夜里的这个他,和在灯下的这双眼。
每到了夜幕低垂时,她总会像猎物遇箸了猎人般本能地避开他,不想去记忆他在白日外所给予她的所有印象,因为夜晚的他太具威胁性,哪怕是只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吟,也能排山倒海地占据她的心房让她幽梦一整夜,只要暴露在他的视线下,她便连躲也不能躲,运送也无法逃,就只能像是束手就擒的猎物般任他捕捉。
水漾的杏眸在他的脸上悄悄游走,在他迷离的眼瞳中流淌着风流邪嚣里,有份浓得化不开驱不散的佻人惑意,像是掩盖在夜晚下的狂魅,若仔细看得深点,那么将会在他的眼底看到另一个属于黑夜的纵情世界,足以引发出所有束缚之外的压抑,直揭发出另一种来,令人忍不住想涉足其中全然为他敞开,好更进一步地去探究他的深沉。
可是……他不能是她的,他已有了料俏。
“我….一.不明白你有什么意图。”那嫣气息欲窒地离口,推开他转身离去,从他那几欲掳获的视线下将出口己解救出来。
“那嫣……”
恍如叹息的低吟流逸至空气里,”声声的,如咒如魅,让她简直要以为她的名在经过他的轻唤后便有了生命,而后悖离了她的本意,不由自主地趋附向他。
厚实的大掌,随着他的低喃如影随行地再度自她的身后欺上来,像张编织稠密的细网,眼看它又要罩下,又要来拨动她,让她隐忍不住地拔腿想逃。
行随意动,在那嫣能反应过来前,她已在灯火飘摇不定的深宫里奔跑起来逃开他。
聆听着身后敏捷的步伐声,心虚和心慌像挥也挥不去的罪恶感直啃蚀着她,每当他朝她跨出一步,那份罪恶感就更深入她的肌理血脉一分,也益发难以拔除,一步又一步,踩在心版上的声音是那么沉那么重,也格外揪心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