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波不舍地拭去她的泪,解开她的穴道将她搂人怀中,感觉到她一栖进他的怀里便打颤个不停。
『你在发抖。”他将她按在胸怀里,忧心地问:“怎么了?”
“没有……”她拚命摇首,伸出双掌想推开他,他却将她搂在怀中,一手拍抚着她的背脊想让她定下心神来,井用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推挡。
可是就当他触及她手腕上的脉八时,他便硬生生地怔住了。
毒?
段凌波不动声色地把按着她的脉穴,指尖熟练地暗暗运上内劲,将深藏在脉里不易察觉的毒素找出,并且研究起那浅淡得不容易察觉的毒素到底是什么——倾国之吻?不过片刻便查出毒名的段凌波心头猛然一惊,终于明白了她所害怕的是什么,同时也有些明了她为何总是不准他碰她,更不准他吻她。这种潜藏在她体内名叫倾国之吻的剧毒,又名百次毒,若是吻了她便即刻中毒,但毒性却慢得不易察觉,直到百吻之后才会凶猛地发作,不但能令中毒者身亡后查不出半点毒性,而且提供毒素的供毒者也曾往毒尽之后随之身亡,死无对证。
为什么她身上会有这种毒?
段凌波沉肃了所有紊乱的思绪,状似边不经心地轻抚着她的掌腕,锐利的眼在她的掌腕内侧找着了一个粉淡似是杏花花瓣的纹记。他飞快地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令他觉得眼熟的纹记,但一时之间倒是忆不起来,这种纹记到底曾在哪儿看过。
“你在想什么?”似印看他一径地出神,而且似乎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愿,不禁有些担忧。
“没什么。”段凌波马上对她换上了关心的笑意,将心中的疑虑全藏了起来。“你好些了吗?”
“嗯……”看着他那双关怀的眼眸,没来由的心悸扑上她的心房,让她脸红地偏过螓首。
“真的这么怕我吻你?”段凌波放松了拥抱她的力道,柔柔地在她的耳边问。
她紧闭着眼,不住地向他点头。
“好。”他的眸子转了转,一改前态,”我可以暂时不勉强你。”
似印喜出望外地回过头来,“真的?”
段凌波立刻把握时机,将吻飞快地拂过她的面颊,并且刻意停顿在她的芳唇数寸之前。
“你……”似印被他出尔反尔的举动吓得赶紧捂上自己的唇,免得真的被他给吻到。
看着她的举动,段凌波心中忍不住滑流过一丝喜悦,一种甜美的感觉,丝丝索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
他满面笑意地低下头,与她眼眸齐对,“亲爱的妻子,你最好他开始准备和我长期抗战。”
“什么?”他也要和她长期抗战?
“相信我。”他伸手轻弹着她的芳唇,自信十足地望进她的眼底,“不只你的这张唇很快就会属于我,你的人,在短期内也将会成为我的,我劝你最好早点认命。”
第四章
被监视数日的段凌波,在恢复上朝后,一到宫门大殿外,便将无官职不得进入庙堂的柳仲给甩在外头,无视似印的禁令,硬是在宫里头瞎混了一整天。
罢在工部办完事就接到命令的云掠空,将整座皇宫的上上下下全都找过一回后,终于在太和殿外的花园最偏僻处,找到了那个躲在花丛问正在偷香窃玉的段凌波。
他在段凌波与欲吻上怀中女人的小嘴前,淡淡地出声,“抱歉,打扰了你的兴致。”
老早就听到脚步声的段凌波,不慌不忙地托起躲在他胸膛里的女人的脸,“卿卿,你先回去吧。”
“可是他……”被人撞见好事的美丽女子,惊惶失措地看着云掠空。
“没事的。段凌波轻声安抚着她,并且将她推向花园里的密径。
云掠空冷淡地看着那名女子离去的身影,“刚刚那个女人不是太子的妃子之一吗?”
“她是太子眼前当红的宠妾。”段凌波边拍着身上的落花和草屑,边补述他没说到的部分。云掠空挑高了眉,“你敢沾太子的女人?”这小子婚后怎么还是死性不改?就连在皇帝的地盘上,他也敢乱动皇帝儿子的女人。
“你没听过别人的东西总是比较好吗?”是别人的又怎么样?只要有利用价值,就算是皇帝的女人,他拐也会将她拐到手。
“你这回牺牲色相又套到什么情报了?”云掠空太过明了这个很会善用自身资源的死党,老是和女人牵扯不清的理由是为何,因此也早习惯了他这种行为。
段凌波搓着下巴沉思,“听说司马相国和太子好象对啸王党做了什么手脚。”他有好一阵子没留意司马相国了,没想到那个老家伙又不安分,又扯起他们啸王党的后脚来,但就不知这回那个老家伙又是暗中做了什么。
“难得你曾在外头偷腥。”云掠空坐在花园问的凉椅上淡淡地问:“怎么,你家不能模鱼了吗?”他不是常把女人带回家的吗?怎么反常了?
一想到那个把他看得紧紧,而且让他模鱼模得很有罪恶感的似印,段凌波就觉得头痛万分。
“我家半条鱼也没了。”都怪那个女人,害他得冒风险在人家的地盘上找女人,而且对女人的态度愈来愈不专业,明明怀里抱着别的女人,心底却老想着她。
云掠空不怎么同情地看着他那张郁卒的臭脸,“怎么说?”
“我家有只扬言要阉了我的泼猫,你说我还能在家里偷腥吗?”段凌波哀叹不已地摇着头,“别提这个了,你找我做什么?”
云掠空的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帮人传话。”
那个他一看到就讨厌并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战尧修。居然跑去工部找他,并且要他得火速来找段凌波,让他不得不赶快来向这个死到临头都不知的段
凌波报讯。
“贞观呢?”段凌波东张西望地找着常和云掠空凑在一块儿的封贞观,“他没和你一块儿来?”
“你不必再三天两头的担心贞观会找你报仇。”云掠空一把按住他的肩头,以免他忙着落跑,“贞观说,他往后不会再追杀你。”这个和封贞观结过仇的段凌波,每次一想到封贞观,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掉头落跑。
段凌波讶异地怪叫,“那个小气鬼会不记仇?”都已被封贞观那个小气鬼追杀十年了,而他现在居然改口说种话?
云掠空朝他摆摆手,“他说反正你都已经踩到地狱边缘了,杀不杀你,这事不重要。”
“我踩到什么地狱边缘?”
“娶了个美媳妇,开心吗?”云掠空语带保留地问。
段凌波没好气地抬着眼,“你说呢?”娶到那个令他想碰又不能碰的女人,他的日子不要过得很水深火热就很好了。
“你这八面玲珑的花花大猫也有摆不平的女人?”
他往情场上战败?这世上有抗拒得了他的女人出现了?段凌波自信十足地握紧了拳,“我只是暂时性的失利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摆平她。”
“还记得你要找的那块地玉吗?”云掠空神色复杂她:着他,“告诉你一个消息,战尧修说,你家那只泼猫的身上有你要找的地玉。”
段凌波讶愕地回过头,脸上写满了惊喜,“地玉在她身上?”
“嗯。”云掠空的声音却显得闷闷的。
枝头上的黄茸,嘹亮地唱着阕阕清歌,轻跳朗快的音韵,彷佛拨开了段凌波心头上那片沉重浓厚的乌云,为着这名似在十里迷雾里头远行已久的人,带来了丝丝明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