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句话,段凌波忍不住垂下头来深叹,“去见他跟见阎王有什么不同?”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为什么他就没有第三个选择?
“段凌波。”战尧修一掌搭上他的肩头,“不要逼我捏碎你的心。”
不可思议的刺痛狠狠地扎向他的心房,令他痛楚难当地飞快答应,“是……,”
“对了。”战尧修缓缓撇开手,转着眸子回想着,“益州郡令因为贞观杀了他的独子,似乎已招集了一票司马相国养的杀手要他偿命。”
“要告诉贞观吗?”气息还没平复的段凌波,一听到有人要去找封贞观报仇,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想先去告诉封贞观一声要他预敌。
“不。”战尧修说出的话令段凌波差点跌下树梢,“你去引益州郡令的人找到贞观”
“什么”这是什么主子?他是想害死贞观吗?
战尧修满面笑意地朝他扬眉,“我要借贞观的龙吟剑杀些司马相国挡路的蚂蚁。”四个手下里,就属封贞观最是忠贞办事最是有效率,而且得罪的人也最多。与其叫其它三个人来办这件事,他干脆直接叫名声已经臭得不能再臭的封贞观,在他的生死簿上再多添几条亡魂。
“我如果把仇家引到贞观的面前,贞观会不会找我算帐?”段凌波抚着额,开始联想自己要是做了这种事将会有什么下场。
“会。”
段凌波又怒又难平地瞪着他,“那你还叫会去?”
“我想看看你的命够不够长。”若是命不够长,那他就没资格拥有那块八卦玉了。在派这个段凌波出任务前,多磨磨他也好。
段凌波愁眉苦脸地哀哀长叹,“主子……”
“立刻去办。在去之前,先看看我在里头写了什么。”
战尧修没理会他,翩然跃下树梢,在段凌波也跃至地面想再向他求情时,却怔怔地愣大了眼。晶莹灿亮的雪地里,没有丝毫的人影,就连一个脚印,也不存在。
第七章
“封贞观,你不能对我这么做!”被人扛抱至小屋里的若笑,在一被扔上床时,就忙不迭地边躲边叫。
封贞观一手将她按进床榻里,一手开始拉解着她的外衫,“我当然可以。”
“我才不要和你一块儿混九天九夜……”若笑努力地要将他的手扳开,“放开我啦!”
封贞观才要将她的衣裳月兑去时、他的两手忽地一停,一掌凶猛的掌风迅即地袭向大门,并且狠狠地瞪着那个躲在门外的人。
千钧一发适时躲过把大门轰碎的掌风,段凌波怯怯地自门外探出头来。
“贞观,我可以……打扰你一下吗?”看样子,这个老友现在好象正忙得很,而且他来的也很不是时候。
封贞观一把放开若笑,甩甩两掌,全身的热。血在一看到这个老友后全都沸腾了起来。
“贞……贞观?”段凌波伯伯地轻踱进屋内,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地看着他的动作。
“段凌波?”坐在床上的若笑,愣愣地看着那个封贞观老说要砍了的仇人自动送上门来。封贞观一把抄起龙吟剑,动作徐缓地拉剑出鞘。
段凌波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慢着,你这次可以等一下吗?听听我来这里的理由行不行?”没、没有必要一看到他就亮家伙吧?
差点将段凌波劈成两半的剑气,在闪身问得快的段
凌波身旁飓飓划过,段凌波在龙吟剑朝他头顶砍来时,慌忙地抄起伏羲剑架住它。
“有……有话好说嘛。”面对着一张欲置他于死地的冷脸,段凌波还是对他笑得皮皮的。
“无话可说!”封贞观回身运到,剑剑直刺向段凌波那张可恶的笑脸。
段凌波慌忙大叫,“住手,是主子叫我来的!”
“大罗神仙叫你来的也救不了你!”见到仇家分外眼红的封贞观,一心就是想将他的人头砍下来泄忿。
“主子赐了我一块免死金牌,他说你要是宰了我,他就宰了你!”段凌波一手用剑与他过招,一手也没闲着,忙用巧妙的掌法将袭来的每一掌推回去。
一听到战尧修,封贞观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会这么说?”
“证据在这里。”段凌波赶忙将袖中的纸卷扔给他。
封贞观半信半疑地摊开纸卷,愈看脸色也变得愈难看。
他冷冷低哼,“不能杀你?”难怪这家伙敢亲自来找他,原来就是有这道免死金牌。段凌波拚命点头,“对,不能杀我。”
“也不能整她?”封贞观回头睨了若笑一眼,对这上头的命令老大不愿意遵从。若笑如获特赦地睁亮了眼眸,“我也有份?”老天爷真有眼,知道她就快完蛋了,所以才特别派救星来救她?
段凌波一把抹去额上的汗珠,将战尧修的话源源本本的转述给他听。
“主子说你再整她的话,他会用十倍的手法来整你。”他要是有胆量,他就继续整这个苦命的女人好了。
“段老兄、段大哥。段大恩人,我好感激你。”若笑一骨碌地跳下床,挨在段凌波的身边馅媚地千谢万谢。
段凌波朝她摇摇食指,“你别急着感激我,我们两个都是过江的泥菩萨,我们还是自己保自己吧,谁饶得这家伙肯不肯听命?”要是对面的冷面仁兄什么命令都不管,等一下他们两个人还是会一样都死得很难看。
若笑屏息敛气地盯着那个还在研究战尧修手谕的封贞观,而段凌波也默然无语地看着他将会有什么反应。
“你们两个在期待些什么?”封贞观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个眼屁一致期待的眼神。
“贞观。”段凌波讨好地对他笑着,“我们四个里,就是你对主子最忠心了,你不会不听令是不是?”封贞观面无表情地将龙吟剑一收,“你的人头我暂时搁着。”
“谢天谢地……”段凌波才想喘口大气,阵阵掌风又没预兆地刮至他的面门。
“哇!”段凌波受惊地退跳至一旁,-“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报仇和泄恨是两回事。”研究出命令上漏洞的封贞观得意地继续追杀仇家,“主子只说不能杀你,但他并没有说不能让你断手所脚或是后悔莫及。”
“你……”这下真的无计可施的段凌波在闪躲着索命的封贞观时,眼尖的发现他冒着生命危险来解救的女人,居然想趁乱偷偷溜走。
他飞快地拦住她,并且将她转过身来用来抵挡封贞观随之而至的拳头,令封贞观不得不马上收拳。若笑气得哇哇大叫,“姓段的,连你也拿我当挡剑牌?”怎么这些个男人们每次打不过封贞观,就来找她的麻烦?
“借用一下嘛。”段凌波小声的在她耳边赔不是,且扬高了下巴对那个正阴冷地瞪着他的封贞观说着,“主子要我交代你别再整这个女人,快点上路去找翔鸟玉。”
“对对对。”若笑连忙点着头附和段凌波的话,“这里离洛阳还远得很,你难道真的有很多时间跟我在这儿耗着而不去找玉?”
“他才没有时间。”段凌波开始和她一搭一唱起来,“他在立冬之前没找到翔鸟玉,他就得准备下去跟阎王报到。”
封贞观冷瞇着眼,“你们很一条心嘛。”一个想保命,一个想落跑,然后统统都拿主子的名义来压他?
“呃……”目的被戳破的两个人,讪讪地对他陪着笑。
“我会遵守主子的命令,在立冬之前找到翔鸟玉。”封贞观敛去了所有的杀气,慢条斯理地踱至段凌波的面前交代,“这段期间,你最好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