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将湘湘永远地牢牢握在怀里,他浮在半空中的心永远也不会踏实,因为他还未回报她的爱,他一定得亲口告诉她一件事。
他一定得亲口告诉她,他的心底一直有着一个深刻又频频被压抑的想望。他希望,他是那个能陪在她的身畔,与她依依挽手、掬取她笑靥的男子;他希望,他是那个能够在清晨时分,为她细细画眉的男子;他希望,他是那个能够占有她永久的男子。
汗水滑过任凌霄的额际,被妒火和怒意烧灼得浑身燥热的他,用力扯开胸前的衣襟,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不用他擅长的剑,也不用他响当当的闲云拳法,任凌霄只用一拳,以三分的力道,就将一个个胆敢踏上前向他挑战的男人快速地打出场外。
再次将某个垂涎湘湘的男人一拳打晕后,任凌霄昂首环顾四处,等不及找下一个人来发泄怒火。
“下一个!”他怒吼一声。
被任穹苍拐来的大批男人们,愣愣地看着一个个甫踏入会场,连脚跟都还来不及踩稳,就被任凌霄打得晕厥不醒的倒霉鬼,在连续被他撂倒十来人后,这些本来要找任凌霄挑衅的人,霎时都失去了勇气。
任凌霄炯炯的目光直瞪着一个最接近他的男人,把下一个目标锁定在他身上。
“任……任公子?”无辜被锁定的男子,惶恐地向任穹苍求救。
任穹苍只是摇了摇手上那叠厚厚的银票。
任凌霄冷瞇着眼,“还不快过来?”
“你……你先上。”被锁定的男子脸色苍白地推着另一个人。
“不,还是你先上……”另一个人拚命摇头,飞快地把挨揍的机会推回去。
“接下来我就要用剑了,不想死的人可以趁现在快逃。”任凌霄缓缓地拿起腰间佩剑,“下一个敢再踏进来的人,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任凌霄的话声刚落,就见会场里的男人们全都迫不及待地四处窜逃,转眼间,偌大的场地里只剩下任凌霄还站在原处。
在一旁观赏的任穹苍大有同感地点着头,“我可以了解他们要命不要钱的心情。”
湘湘惋惜地叹气,“我还是没看到凌霄哥哥拿出看家本领。”看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任凌霄拿出那把名剑来了,可是却没有半个人愿意上前去表演给她看。
“他赤手空拳就够可怕了,妳还想看他亮出看家本领?那会出人命的!”这个小妮子还嫌不过瘾啊?谁要是敢下去再打,那个人八成就是不想活了。
“我没看过嘛。”怎么办?愈看不到她就愈想看。
任穹苍搔搔头发,“已经没有自愿者了,就算妳想看也没机会。”
“穹苍哥哥。”湘湘忽然对他笑得好甜蜜。
“嗯?”任穹苍还不知道她已经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来了。
“我对不起你。”湘湘一鼓作气地将他推下会场,要他下去陪任凌霄过招。
“湘湘……”任穹苍大惊失色,赶忙想离开会场时,一把锋冷的利刃已架在他的颈间。
任穹苍怕怕地转过头去,冷汗直流地看着脸色很阴森的任凌霄。
“老哥,我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来得正好,他老早就想好好教训这家伙一顿了,现在师出有名,刚好可以教训他教训得光明正大!
“老弟……”任穹苍投降地举高双手,“等等……”
任凌霄冷冷她笑道!“我说过我会大义灭亲的。”
“你……你开玩笑的是吧?”任穹苍挪开他的剑尖,一步步地往后退。
“我容忍你够久了。”任凌霄脸上的笑意更残冷,“你非但一再地挑战我的耐性,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亲近湘湘,占湘湘便宜,你以为我会饶了你?”
任穹苍的心脏差点忘了该怎么跳,“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哥哥!”要命,老弟脸上的表情是很认真的。
“我相信爹娘会体谅我的行为。”任凌霄扬起手上的长剑,同他逼近。
“我刚过门的娇妻怎么办?”他才刚娶老婆啊,他不能死得这么早。
任凌霄不在意地挑挑眉,“大嫂只能怪她挑错男人。”
“任凌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千辛万苦地帮他追老婆,换来的居然是这种下场?
“我这把剑会很感激的对待你。”任凌霄抚着长剑,而后再一次将剑尖指向任穹苍。
“湘湘!”在任凌霄手执长剑朝他杀来时,任穹苍抱着头在会场里边躲边喊那个害他落到这种下场的小麻烦。
湘湘笑靥如花地看着他们兄弟俩“和乐”的模样,无意对任穹苍伸援手。
“不许你再叫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只有我才能叫!”任凌霄火大地一劈,任穹苍虽是躲过了他的剑气,可是身后数棵躲不过的大树纷纷应声倒下。
“你……你土匪啊?”任穹苍边闪边叫,“我叫我的弟媳有什么不对?”
“弟媳?”任凌霄愈想愈火,“上回是谁对我说他对湘湘有邪念的?”
“那不过是想激励你而已,你怎么那么会记恨?”任穹苍在衣袖被削去一截后,终于发现他有个非常会压抑心底仇恨的老弟。
伺伏在会场外头的战拘,总算是等到了没人注意也没人能够阻止他的时刻。
“班姑娘。”他自暗处窜出来,挡在湘湘的面前紧握着她的手,打算趁乱将她绑走。
“走开一点,我会看不到啦。”看得正精彩的湘湘不耐烦地推开他,没去留心这个缠着她的男人是谁。
“我才是妳想要的男人,那两个姓任的男人都配不上妳。”战拘一把将她紧紧搂住,早就被她迷去多时的心,在此时更积极地想得到她。
“走开!”湘湘终于看清了来人,急忙地挣扎起来。
战拘不愿让她挣月兑,两手将她拉向自己,一个粗鲁的吻瞬时压在她的芳唇上。
“哇啊!”战拘的唇一挪开,湘湘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湘湘?”正打算宰了老哥的任凌霄立即循声转头,赫然发现战拘正将她压在椅子里打算对她不轨。
“凌霄哥哥……”湘湘一边捶打着战拘一边哭喊任凌霄的名字。
“战拘!”任凌霄马上扔开手中快去了半条命的任穹苍,飞纵至湘湘的身边一拳将战拘撂倒在地。
“他……他偷吻我……”湘湘扑进任凌霄的怀里啜泣,“我不要啦……”
“好险,及时来了一个替死鬼……”捞回一条命的任穹苍,直喘着气坐在地上感谢不怕死的战拘。
任凌霄心火急速窜涌,紧掐着战拘的颈子一手将他自地上高高提起。
“你──敢──吻──她?”这居然敢碰那两片只能属于他的唇瓣!
“我……”被掐得快要窒息的战拘,随即又被一记重拳伤得快要失去知觉。
彼及湘湘就在他的身畔,为了不让她看到血腥场面,任凌霄在打歪了战拘的鼻梁后,只在他的肚皮补上几拳出气。
“老哥,把他拎回去。”他一把将战拘掷给会场里的任穹苍,并且向任穹苍警告,“还有,你也给我滚远一点!”
“是是是。”任穹苍拖着被揍得认不出原样的战拘,一边向湘湘告别,“小痹乖,我就帮妳帮到这里了。”
任凌霄手中的长剑瞬间划过任穹苍的耳际,削下了他耳边的一撮鬟发。
“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他冷飕飕地瞪着那个还敢叫湘湘小痹乖的老哥。
“我马上就回家。”任穹苍赶紧将战拘打包好,再也不敢多留在老弟的眼前片刻。
跋走了任穹苍后,任凌霄便等不及地想将湘湘拥回怀里,但湘湘却在椅子里哭成了泪人儿。
“湘湘,没事了。”他蹲在她的面前,不舍地轻拭她一颗按着一颗滚落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