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你一个人吗?”宁环越是近着晴丝,愈觉得她生得消美,忍不往边问边往晴丝的身边坐近些。
阵阵的酒气扑面而来,晴丝蹙眉地将身子哪了挪,畏缩地想换个地方等步关之,而宁环快捷地一把楼往她的纤腰将她拉回身边。
“你的样貌不像是北方人,打哪儿来的?”宁环以掌探测着她的腰身,对她那张江南美人般的脸蛋起了莫大的兴趣。
“对不起,我在等人……”晴丝推拒地则开他贴近的脸庞,两手忙着将他的禄山之瓜毯离自己的腰间。
“等什么人?等情郎?”宁环暖昧地在她耳畔吹着酒气问,两手不规矩地更将她拉近。
“不要碰我……”晴丝根本没料到在别馆里会有这种登徒子,使劲地推开他时,回首向远处的管事求救。
“别等人了,陪陪大爷我喝杯酒如何?”宁环松开了手,一手扳过她的脸蛋。一手倒了烈酒强行灌进她想呼叫的嘴里。
火烫麻辣的浓烈老酒直下她的咽喉,烧的着她的胃部,刺鼻浓重的酒味几乎没把她呛晕,她在宁环还想再灌她一杯时,边咳边抬手挡住挪至她唇边的酒杯,不停地用呛哑了的嗓子说:“我不会喝……”
“不会也得会,你可知我是谁?‘宁环在她耳边大吼,硬是把酒杯塞至她的唇边,溢出的浓酒,将她的衣裳染上了一圈又一圈的酒渍。
“夫人!”管事在见着宁环强行灌酒的举动后,连忙指使着下人赶来花厅,把纠缠着晴丝不放的宁环拖至一边。
店小二怒火高张地指着宁环的鼻尖大骂,“不知你是谁?
谁不晓得你是金陵城里出了名爱渔猎更专爱轻薄良家妇女的宁大婬少!“
“她能陪我是她的福气!”被人架住手脚的宁环吼着,而眼依旧色意满盈地直瞧着晴丝。
“这里是咱们紫冠府的别馆,可不是你宁府的,要耍浮威到别处去,别弄脏了我们这儿!”店小二才不管他的来头,将桌上的酒推至他的怀里,一个径地就要赶人。
“夫人,这家伙仗着自个儿的妹子宁玉钗当年和步爷订过亲,便在咱们紫冠府所有的别馆逞威作势,您不需理会他,小的先带您上楼,步爷回来时我会说明的。”管事担忧地掏出帕子轻拭晴丝脸上的酒渍,柔声地向她解释后扶起她。
“好……”晴丝只觉得恶心反胃,脑子里涨满了浪烈的酒气,昏沉沉地倚着扶持着她的管事。
“想上哪儿?你还没陪我喝!”宁环突然抛开楼中的酒坛,抬腿端开了围绕在他身边的下人们,一个箭步地冲向晴丝,使劲地将她扯回怀中。
宁环的力道差点没捏碎晴丝的手腕,痛得晴丝泪珠夺眶而出,下人们又赶紧分开他们,但宁环仗着蛮力将晴丝扯在胸前,让下人们皆不敢上前拿下他,怕有个闪失会伤了晴丝。
正得意洋洋的宁环,酒气袭人的脸庞突然一变,由醉红的颜色变成了将欲室息的深紫,喘不过气回头看着将手放在他颈间,快将他颈子拧断的人。
“你想叫她陪你喝什么?”步关之面无表情地问,更加使上力道,将指印深深陷入他的颈间。
“步……步爷?”宁环心惊胆跳地问,赶在脖子被拧断之前放开手中的晴丝。
晴丝一被放开,步关之也迅即甩开紧捂着颈子换气的宁环,将跪在地的晴丝揽过怀里抱着。
“他把你弄疼了?”步关之看她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直掉至她被酒染污的罗裙,他不禁拉开她的衣袖,看宁环在她不盈一握的手腕上留下深深的青紫指印。
晴丝想摇头,但冲至脑门的酒气让她难受得无法动弹,只能闭上限将手悄悄地缩回袖子里。
步关之的眼瞳里深印着她委屈的模样,骤起的心火直窜上脑门,极力压下想回头拧断宁环脖子的念头,沉着气先为晴丝倒了碗热茶,小心地凑进她的唇边。
“你被吓坏了,喝杯浓茶压压惊。”
晴丝喘息地张口喝下香郁的浓茶,稍稍冲散了口鼻中的酒味,喝了几口,便觉得月复内翻绞,于是又闭上嘴表示不要再喝。
“步爷,这是……你紫冠府的女人?”被狠狠甩在地板上的宁环,讶然地看着步关之的举指,颇狼狈地站直了身子小心地问。
步关之没空搭理他,拿着茶碗缓缓地喂着不肯喝茶的晴丝,看她眉心紧蹩地喝了一口便休息一会儿,他耐心地让她休息一会儿后再喂上一口,想用浓茶冲散她月复内烈酒带来的不适。
“难得你的身边也会有女人,何时起紫冠府里也有这等美人作伴了?”宁环心头不痛快地看那个美人倚在步关之怀中,酸溜溜地对步关之冷嘲。
“宁兄,近来可好?”步关之两眼停留在晴丝苍白的脸蛋上,头也不回地向他打招呼。
“什么宁兄?你我怎么叫得这么生疏?”宁环热络得很,一脚跨近他们的面前,“你该叫我一声大舅才对,想当年我妹子还是你的未婚妻,咱们两家还差点成了亲家。”
方喝了口茶的晴丝一证,被口中的茶水梗住,咽不下也吐不出,猛然张开眼眸看向步关之。
“大舅这词,未免言重了,步某承受不起。”步关之冷冷地对宁环撇清关系,一手在晴丝的背后拍着,“慢些喝,别呛着了。”
宁环漾着讨好的笑,“步爷,这个女人是你紫冠府里的女婢吧?长得挺标致的,送我可好?”
“你配吗?”一旁的管事看不下去了,和其他的下人们皆撩起了衣袖。
“怎不配?步爷若不愿送,本少爷用买总成了吧?”宁环转过身高做地仰首,并用力地拍着腰际上的钱袋。
“你在发抖,是着凉了?”步关之看晴丝不愿再喝茶,反而在他的怀中打颤,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忍不往放下茶碗探向她的额际。
晴丝颤抖地拉往他的手,“你要胁我吗?”
“我没说过也没想过,更何况,你是我的妻,”步关之反握住她的手腕,并在上头推拿好散去她的淤育。
“可是他说……”晴丝慌张地偏首寻找那个想买她的宁环,一转首,宁环就把她吓得躲进步关之的怀里。
“步爷,你出个价,多少我都买得起。”宁环越看晴丝越是满意,豪爽地拍着步关之的肩头要向他买。
“想买她,你得赔上整座宁府才成。”步关之按往他放在肩头上的手掌,回手一勾地将他拉上前,又一掌重重地击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打退得老远。
“一个女人哪值这么多?”飞憧在柱边的宁环嘴边沁着血丝问,这个女人是珍珠做的啊?要整座宁府的财富才买得起?
“值得,因为她是我刚过门的妻子。”步关之慢条斯理的回答,小心地将晴丝在怀中抱正。
“妻子?”宁环震愕地瞪大了眼,“你……居然娶妻了?”
步关之冷膘他一眼,“难道我步关之不能娶妻?”
“不……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等我的妹子。”宁环不可思议地看着步关之珍视晴丝的样子,还以为死心眼的步关之会一辈子谁也不娶。
“别太抬举令妹,你那偷人的妹子,可有我这娇妻这般如花似玉、楚楚动人?”步关之冷笑,言词中倒有着浓浓的炫耀意味。
“是吗?”不甘受辱的宁环,气焰高张地指着他,“你若不仍爱着我妹子,怎会你连娶妻也没知会我一声,这门亲事不是充数的吧?”
步关之耸耸肩,“喜事由千岁一手张罗包办,我想他可能是忘了你这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