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在哪﹖快带我们去﹗”她抹着眼角的泪再对雷纹施压。她要先找到雷万春﹐把火凤凰的正确位置给逼问出来。
“我爹他在□□”雷纹有些迟疑﹐这个女人又气又哭的﹐他该不该说﹖“快说﹗”她急得推开朝歌﹐挽起衣袖上前去海扁他一顿。
“小声点﹐女乃怎么老是改不了在雷府大呼小叫的习性﹖”朝歌在她把雷纹揍扁前及时握住他的小手。
她踝着脚﹐不依地喊﹐“他不说嘛﹗”
“女乃该这么问。看我的。”朝歌执起她打红的小手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上场示范正确的套问法。
慕炫兰两手环胸﹐等着看江湖人士是怎么把想知道的消息问出来的﹐也藉此学习学习。
朝歌将雷纹拉直站好﹐在他面前伸出三根手指﹐“我数三声﹐你不说我就一刀插进你的心﹐我不给第二次机会。”
“我说﹗我爹在中院大宅﹗”雷纹被他脸上的杀气吓得不寒而栗﹐连忙说出他们想听的话。
“雷大少爷﹐去把中院所有的守卫都撤下﹐再带我们去找你爹。”朝歌满意地点头﹐再给他另一道指示。
“你们找我爹是为了何事﹖”
“杀你爹。”他狞笑着告诉雷纹他们的目的。
“你们不能□□来人□□”雷纹圆瞪双目﹐一连退了好几步﹐惊吓地想扯开嗓子叫人﹐但朝歌伸出手往他的哑穴和其它几个穴道一点﹐让他喊不出声的站在原地。“给我安静点﹐先坐着休息。”朝歌推他坐下﹐弹弹他的额头。
慕炫兰左思右想﹐认为这个雷纹也不能留着。他很清楚他们的长相﹐也知道他们的目的﹐留着他只会带来麻烦﹐不如把他跟他爹一次解决。
“他知道我们的长相﹐日后他会派人来为父报仇。”她也不愿滥杀无辜﹐但为了自身的安全﹐她没有别的方法。
朝歌倒是很有把握﹐“他不会﹐因为他要是敢泄漏一个字﹐我会往夜把他的人头提走﹐他每日都要担心第二天早上他的人头还在不在。而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当我立定决心要一个人的项上人头时﹐我就一定会拿到。我想他应该不会希望我下这种决心。”
说不出话的雷纹冷汗一滴滴的落下﹐濡湿了整件衣衫。
慕炫兰也跟着加上附注﹐“他很职业喔﹐雷大少爷。”她看过他杀人﹐手法俐落又快速﹔只是拿一颗人头﹐他的速度应该会更快。
“为了你的这颗脑袋﹐你不会将我的名字说出去﹐也不会想派人报仇的﹐是不是﹖”朝歌蹲在雷纹身遇﹐冰凉的手指在他的颈子上画来画去﹐边解开他身上的穴道。
雷纹马上拚命点头﹐不敢把他的警告当成耳边风。
朝歌拍拍电纹的后脑﹐“很好。去把中院的守卫全部撤走。记住﹐我的鞭子会一直跟在女乃的后头﹐你若说错了一句话﹐女乃的人头会提早落地。”
在雷纹仓皇地听命办事时﹐慕炫兰拍着他的肩﹐对他赞叹不已。“你很适合做这种事。”
“这是我的专长。”他会被左断追捕﹐就是因为他太常做这类的事。
“找到了雷万春后﹐你要先杀他吗﹖”慕炫兰问着。假如她先去找雷万春的话﹐她没有信心能不把雷万春先给砍成两段。
“先让女乃完成心愿。”朝歌不再与她争先后﹐大方的礼让。
慕炫兰反而推拒﹐“我可以等﹐叫雷万春先带我们去找火凤凰﹐然后再杀他。”他的时间所剩不多﹐她再急也没有他的性命急。
“不﹐因为我猜女乃一看到雷万春就会忍不住动手。机关的事﹐我再想办法。”虽然这么做很不智﹐但能让她心头舒坦点的话﹐他多受点苦也值得。
“你这个傻瓜﹗”她感动地拥紧他﹐眼眶聚满的泪水就要不听话地掉下﹐她忙将脸靠在他的胸前﹐不愿他看见。
“杀了雷万春后﹐女乃就在那儿等我。”他也装作不知情﹐柔情地抚着她的长发。
“我要陪你去找火凤凰。”她抹去泪﹐努力地挤出笑。
“头有机关﹐女乃犯不着跟着我去冒险。”之前要她去﹐是因为她知道哪儿有机关﹐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进去只会让他操心和添麻烦。
“我要跟你一块儿去﹐是你说不管做什么我们都要一起去的。”她要亲眼看他把火凤凰拿到手才能安心。
“好吧﹐咱们一块儿去。”朝歌笑着低下头﹐品尝她的唇。
慕炫兰按着他的唇﹐“你这回又是为了什么吻我﹖”
“女乃可以为我带来好运。”上回他吻了她后就想出进雷府的法子﹐现在他再吻一下﹐说不定他会顺顺利利的找到火凤凰。
她心慌慌地看着他﹐“你忘了吗﹖我这个月跟你一样犯桃花劫﹐我的运气也很差□□”这个月﹐她的运气差到被人射一箭﹐还跟这个男人拌在一起。
“会吗﹖”朝歌有点不安地想起﹐她最近吃饭时都会把碗碰破﹐运气差得已经被迫改用杯子吃饭了。
“会。”
第八章
午后﹐权倾一时﹐能在当今朝廷呼风唤雨的九天巡府雷万春﹐正拟着明日上朝时的奏折。
他高梳的白发上﹐端正地戴着一品官帽﹐身上穿著皇帝御赐的黄马褂﹔他手所执的笔迟迟不动﹐似是无法下笔地蹙眉闭目﹐端坐沉思。
因雷氏先祖在百年前得了只万金难求的火凤凰来守雷氏一门的风水壁﹐使他们雷氏代代在官场上无往不利﹐而他更是雷氏一族官位最高之人﹐皇帝不但视他如心月复﹐还亲封他为九天巡府﹔他能得此高位﹐那只火凤凰功不可没。
但这个月来﹐他一颗心总是不安﹐无法专注于朝事﹐每日提心吊胆的离家上朝﹐一退朝又急急忙忙地躲回府内﹐害怕自己的性命即将遭劫﹐不停地增派驻府的守卫﹔而这一切﹐只因为雷府最近出了刺客。
他这一生﹐遭他诬陷而贬官抄家之人不计其数﹐想刺杀他的人他也算不清﹔而这次来的刺客武功高强﹐虽说前后两次都行刺不成﹐但也能击退他挑选出来的守卫大军全身而退。他是何时结上了这种武功甚好的仇家﹖照理说﹐他不应该还留有仇家的﹐每回将敌对之人抄家时﹐他必不留后患﹐怎还会有人来向他寻仇﹖即使府邸有大批守卫来保护他的生命﹐但在亲眼看过横死的守卫后﹐夜他更是不能睡得安稳﹐生怕一入睡﹐就如那班遇上刺客的守卫﹐无法醒来。
他的思绪蓦然中断一股杀意倏地涌进书斋来了。
雷万春睁开眼抬头望去﹐一名秀丽的女子正站在书斋门口﹐满怀恨意的目光像光炬般朝他射来。她身旁站了个身形颀长的男子﹐肩上扛着一个人﹐带着笑﹐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朝歌把被他敲晕的雷纹往地上一扔﹐翻正了雷纹的脸朝向雷万春。“雷大人﹐这是不是你儿子﹖”
“纹儿□□”雷万春惊愕地丢开手中的笔﹐快速奔至不省人事的儿子身边。
“你杀了我儿子﹖”他抬起头问﹐怨恨的老眼睁得极大。他雷家唯一的命脉被人杀了﹖“他睡得正香。”这个大少爷没死﹐不过他的体重比死人还重。
慕炫兰炯亮的变眸死瞪着这个灭她一家的仇人﹐家毁人亡的记忆全在这男人出现时﹐清晰地在她的脑海翻腾﹔她忍不住抽出刀握紧。
雷万春被她手上的刀和她的目光吓得全身抖颤不止﹐他咽咽唾沫往后退﹐发现书斋外毫无人声﹐也没有守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