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尾﹐派组织内的人去台湾给他一些警告﹐我要他有世界末日的感觉。”流芷晶在人走光了后﹐对唯一留下的影尾交代。
“我会派人拆了他全部的堂口。”
“不够﹐把他在台湾所有的行馆和别馆也都炸了﹐让他只能待在他的总部。”她摇摇头﹐没有了堂口﹐城贵川还是有很多的地方可以躲。
“只剩一个巢﹖”影尾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让他留在一个地方待宰﹐这样当我要找他算帐的时候﹐不就容易多了﹖”她微笑的说。城贵川也是一个很骄傲的男人﹐他不会四处躲躲藏藏﹐他一定会为了面子留在他的老巢。
“我明白了﹐我会多派一些人去。”
流芷晶把枪搁下﹐转身打开窗﹐看着窗外的海洋。“影尾﹐我要结婚了﹐你高兴吗﹖”
“恭喜□□小姐。”影尾闭着眼睛﹐语气僵硬的向她恭贺。
“若晶也会高兴吗﹖”若晶若知道了﹐是否会微笑﹖还是会在她的梦开心的搂着她又叫又跳﹖
“会的。”影尾看她穿得单薄又站在窗口﹐赶紧去拿件外衣为她披上。
“我不在日本的期间﹐她和踏雪会不会很寂寞﹖”流芷晶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只是望着海洋。
“我永远都会陪着你们。”影尾在她身后伸出手﹐想要轻触她飘飞的发丝﹐但是在快触及前﹐又缩了回来。
他们后头的门扇突然有人轻敲了两下﹐站在门口的燕赤凰以高深莫测的表情望着他们。
“赤凰。”流芷晶露出开怀的笑意﹐奔进他的怀。
“我来接我的准新娘出门逛逛﹐去看别的东西。”燕赤凰吻着她的额告诉她。
“我正想转变一下心情。”刚才造访的城贵川让她心情低落不已﹐她很需要换换情绪。
他们两个在走出门口时﹐发现后头还有一个紧紧跟随的影尾。
“影尾﹐你□□也要跟来吗﹖”流芷晶有些不自在的问﹐她现在是要去约会﹐难道他还要跟﹖
“我□□我可以在远处保护你们的安全﹐因为□□你们的安全至上﹐安全至上。”
影尾难得变得结巴。
“天哪﹐又一个﹗”燕赤凰听了﹐无力的仰天叹息。
“什么又一个﹖”流芷晶觉得影尾说的安全政策不无道理﹐但是燕赤凰说的﹐她就不懂了。
“电灯泡□□”燕赤凰在嘴小声的咕哝﹐他想谈情说爱还会有一群跟班跟在他的后头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她伸手抚着他颓丧的脸庞问道﹕“赤凰﹐你还好吗﹖”
“已经有两个人也说他们要远远地保护我们的安全。”在这个影尾之前﹐还有两个已经向他登记报备的男人。
“谁﹖”
“政司和赛门。”就是那两个很“关心”她的“好朋友”。
“还有我。”影尾在他身后附加一句﹐说明也一定要跟到底的决心。
“现在灯泡愈来愈多了。”燕赤凰抚着额﹐开始感到阵阵头痛。
第七章
燕赤凰和流芷晶并肩坐在九龙公园的木质长椅上﹐拿着小包的饲料﹐喂食一群停在他们面前草地上啄食的白鸽。
“我没来过公园。”流芷晶撤出一小把饲料﹐微笑的看鸽子摇摇摆摆地走到她的脚前找食物。
“我想女乃在日本不曾能这么优闲过﹐所以特地带女乃来看看。”燕赤凰爱怜的注视她脸上的那份静谧﹐看着她由心底绽放出来的笑容。
“看什么﹖”她干脆把饲料放在手心﹐弯着身让鸽子在她的手心啄食。
“未来女乃要过的日子。”他把脸挪到她的面前﹐学着鸽子一口一口的吻着她。
“我能□□像他们这样吗﹖”流芷晶怔怔地问。
像在公园这些人过的日子﹖清闲自在的走在阳光下﹐家人团聚﹐纯粹欢欣热烈的享受生命﹐这种生活﹐她连想都不敢想象。
“也许我们永远都会身在黑帮﹐但我保证﹐女乃会得到女乃曾失去、或是女乃不曾有过的幸福生活﹐每天﹐你都会在微笑中醒来。”燕赤凰抚着她不确定的双眼﹐用他坚毅的眼神向她发誓。
“我一定能﹖”她的心摇摆在他的眼眸间﹐他深邃的双瞳﹐彷佛为她延展规画了一张美丽的未来蓝图。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会为女乃做到。”他把承诺吻进她的肩﹐徐徐抚着她光滑细致的面容。
“我感觉自己像是刚离开地狱﹐长了翅膀来到天堂。”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觉得世界换了一个模样﹐都因为他的话而有了缤纷的色彩。
“这并不奢侈﹐这是你该得到的。”燕赤凰把一只停在她腿上的白鸽捉起﹐送进她的怀。
“即使是我们这种人也可以﹖”她轻顺着不怕生的鸽子的羽毛﹐感到胸口暖暖的。
“我们也是凡人﹐有什么不可以﹖”他低着头俯首看她﹐声音暖得似冬阳。
“我们来自黑帮。”鸽子的洁白更凸显出他们来自的地方有多黑暗﹐于是她松手让他飞去。
“这世上有人生来注定当善人﹐也有人生来注定要扮恶人﹐有善有恶、有喜有悲﹐世界也才有颜色﹐不然就太单调了。”燕赤凰揽着她靠上他的肩头﹐摊开她的手心迎向冬阳﹐一边搓揉着她老是冷冰冰的手。
“赤凰﹐你很疼我。”流芷晶低下头看着他的行为﹐掌中的暖意﹐正沿着她的血管渐渐上涌﹐热烘烘的感觉让她舒服得想阖上眼。
“我不应该吗﹖”他露着笑﹐把唇靠近她﹐看她伸手将他拥紧﹐深深的吻着他。
流芷晶再尝了一口他唇上的滋味后﹐以手指点着他的唇﹐心满意足的笑着告诉他﹐“你让我觉得我像是个第一次吃糖的孩子﹐贪婪的把糖含在口中﹐由口中甜至心﹐然后﹐会希望能够一直尝着这种滋味﹐你很甜。”
“我是个很甜的男人﹖”燕赤凰皱着眉﹐她把该用在女人身上的话来形容他﹐他是否该感到高兴﹖
“我形容得不好吗﹖还是别人不会像我这么说﹖”她看他脸上像是有种抗议的表情。
“大部分的人都说我让他们很苦﹐可能是我让他们吃过很多苦头。”他抚着下颚思忖着﹐他做人不能算很成功﹐恨他的人很多﹐怨他的人也不少﹐而且都对他叫苦﹐甜﹖
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怎么有办法分离这两种情绪﹖”他是个让人又甜又苦的男人﹖他怎么办到的﹖
“我不爱他们啊。”燕赤凰理所当然的说。
“老实人。”流芷晶绯红着脸颊推他一把﹐心头喜孜孜的。
“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很甜﹐不然他们就不会拿香来拜我这个天皇老子了﹐我的香火一向很顶盛。”这句话若是传出去了﹐他天皇老子的称号就毁于一旦。
“我要破坏你的名声。”她故意像吃蜜糖般的啄着他的唇。
“我心甘情愿为美丽的小姐再换一个称号。”毁就毁了﹐现在叫他糖果他也不介意。
大庭广众使他尽可能的克制自己﹐不要太放纵﹐他抬起她的脸审看着她开怀的笑脸。
“你在看什么﹖”被他两眼直直地看了数秒﹐流芷晶忍不住脸红的问。
“女乃像竹取物语的公主。”如果身在古代﹐那她势必就是那名让世间男子部爱上的月国公主。
“竹取物语□□日本的故事﹖”她想着那四个类似日本话的用字﹐眨着眼问他。
“女乃在日本听过吗﹖”这是日本家家户户都知道的传说故事﹐她住日本那么久了﹐应该知道。
“我没有听故事的时间。”她的时间全被排在其它的用途上﹐听故事﹖她也没那个心情。
“那个故事是讲﹐有一个从月亮上下来的公主﹐她在人间的竹林出生﹐被一对老夫妇扶养﹐她长大后﹐美丽得像个仙子﹐同时有五位皇子在追求她﹐于是﹐地出了五个难题刁难他们﹐要他们去寻找五种不可能存在的珍宝﹐谁若能拿到她最想要的东西﹐就代表谁最爱她。”燕赤凰搂抱着她﹐喃喃地在她耳边说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