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晶﹐我想问女乃﹐晓他□□”燕赤凰很难启口﹐晓和她相识最多年﹐他应该早就对她说出口才是。
“他怎么样﹖”她趴在他的胸前﹐有些昏昏欲睡地问道。
“他对女乃如何﹖”在新宿的那天晚上﹐他仔细的看见晓脸上的心急和骄傲﹐晓的激动﹐在在显示他有多么在乎她。
“好朋友啊。”流芷晶理所当然的告诉他﹐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
“只是好朋友﹖是他说的﹐还是女乃说的﹖”他相信晓绝对不愿意被安排在朋友的位置。
“不然我们应该是什么﹖”她真的被弄迷糊了﹐不当朋友还能当什么﹖
“我佩服他﹐能委屈这么多年。”被所爱的人视为朋友﹐这些年来﹐晓是怎么克制他的心﹖
“你在说什么﹖”她一头雾水地问他。
“没事□□女乃怎么和晓联络上的﹖”既然晓没有对她吐露心事﹐那他也没有必要把人家特意隐瞒的心情说出来。
“我和他读同一所大学﹐在学校查出他的名字后﹐我直接到他家去找他。”那时候她在学生名册中找到晓的名字后﹐照着地址﹐也不管那是纽约黑帮的总部﹐就直接登堂入室的去找他。
“这么巧﹖”燕赤凰眉心不悦的靠拢﹐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巧﹖什么巧﹖”
“我和赛门也是在读书时相认。”他当年被燕赫安排去英国留学﹐而赛门正好和他在同一个学校。
“这之间一定又有问题。”流落在各地的人﹐都能在读书时重新相聚﹖巧合过多了。
“可能又是人为的特意安排。”燕赤凰实在佩服那幕后主导一切的人﹐居然能把一切都算在他的手心。
“连我们的行动都算到﹐那个主谋者会不会也把我们现在计画的事也想到了﹖”流芷晶很烦恼他们这次的结盟﹐是不是已经被那个主谋者规画在他的计画。
“不知道﹐不过也很有可能。”能把许多不可能的事重叠在一起﹐那么这一件大事﹐也许那个人早就已经知道。
“这种躲在黑暗中的敌人教我们怎么防﹖”她颇烦闷的叹气﹐他们表面上看似已经月兑离了被控制的命运﹐其实﹐现在他们仍然全是被利用者的身分﹐大家都是。
“走一步算一步﹐先把我们的目标完成﹐总有一天那个人会现身。”现在也不能撤出那个人﹐他们只能朝着他们定好的目标先一步步完成﹐再把他逼出来。
“又要去过那种日子了。”难得放松了片刻的心情﹐想到又要回到黑帮﹐她的双眉便忍不住垂下。
“会结束的。”燕赤凰细细地吻着她的眉心﹐把她柔软的身子深深纳入怀中。
“我记得在离开孤儿院之前﹐每个人都很快乐。”看过了黑帮间的厮杀﹐童年的旧事是她唯一记得的美好。
“那时候﹐没有黑帮、没有打打杀杀﹐只有欢乐﹐我们不必在血泊过日子。”他也是心有戚戚焉﹐造这座岛﹐回到这﹐他才能觉得他曾经快乐的活着过。
“我们要在这停留多久﹖”流芷晶采了一朵开在草地上的野花﹐眼眸停在那淡淡紫紫的花瓣上。
“只能住蚌两、三天﹐我们的私人时间不多﹐还有很多事等着办。”燕赤凰采了数朵小花插在她的耳际﹐人花相映﹐更显得她的美。
“当一切都结束后﹐我们找所有的同伴都来这住一阵子好吗﹖”也许她还能再听到一次往日快乐的欢笑声。
“我想大家都会很乐意﹐不过他们会对某件事很不乐意。”想起那些男性同伴﹐他的额际就微疼。
“哪件事﹖”
“女乃要嫁给我的这件事。”她那天在其它两个男人面前当面钦点他﹐而她可能也已经对晓说过这件事。
“为什么﹖他们不欢迎我﹖”流芷晶紧张的握着他的肩问﹐难道其它的人对她存有芥蒂﹖
“不是那样的﹐女乃还不知道吗﹖”对于她的迟钝﹐燕赤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该知道什么﹖”她从小的训练不包括透视男人﹐她哪懂男人们的心思﹖
“算了﹐女乃还是不要知道﹐由我一个人来烦恼就好。”他把她搂进肩窝﹐心想回去后要找个机会和那群“有志一同”的同伴好好谈谈。
“我们要出门前﹐赛门和政司的表情好象很僵硬。”当她说她要和他一块出游时﹐赛门和政司的态度不像平常那么爽快﹐甚至有些不情愿。
“女乃想知道他们的爱情观吗﹖”燕赤凰以手勾勒着她的容颜﹐执起她的手﹐在唇边细吻。
“什么爱情观﹖”流芷晶放松了身心﹐舒服的靠在他的身上享受树荫下偶尔投射下来的冬阳。
“政司是个想给爱又不敢爱的人﹐赛门是个流速花丛、寻寻觅觅又在等爱的男人﹐而晓是失去爱而强忍不要回头的男人。”虽然方式不同﹐但他们的爱﹐都是为了同一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你似乎很了解他们。”她因他暖烘烘的身体而陶然欲睡。
“我也在爱情中﹐我完全能了解。”他轻拍着她﹐而后闭上眼叹息。他了解﹐在强烈的竞争中﹐能这样拥有她﹐是多么的得来不易。
大地都在夜色寂静了﹐只有不绝于耳的波涛声﹐仍在深夜轻颂﹐海风的隆冬寒气﹐直扑岸上。
“芷晶﹖”燕赤凰在漆黑的屋子呼唤着﹐一股灌进门窗的冷风将他从床上冻醒﹐想出来关窗时﹐他才发现流芷晶正坐在门外悬吊的摇椅上看着漆黑的海。
她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凝望着那片海洋。
“很晚了﹐女乃不睡﹖”他坐进摇椅﹐和她挤在一起。
“你听见海潮声了吗﹖”流芷晶闭上眼聆听着﹐那一波波抚人醉人的浪涛拍打海岸的声音。
“听见了。”燕赤凰由微弱的月光下看着她雪白的脸庞﹐忍不住伸手搂她入怀﹐却发现她一身的冰冷。
“海潮的声音﹐像心跳。”她喃喃地说﹐她还记得小时候﹐她和若晶总要听着彼此的心跳才能安心入睡。
“女乃会感冒﹐我们进屋子去。”他忙用外衣把她包裹在怀﹐频频搓着她凉凉的小手。
“我不会感冒﹐这种气温﹐算很温暖。”她摇摇头﹐日本的这个时候﹐气候更冷﹐亚热带香港的这种天气﹐只是微凉。
“女乃在想什么﹖”燕赤凰把她从头到脚紧密的环抱在自已的身上﹐轻拍着她的脸颊问道。
“很多﹐很多事。”目前暂时无事一身轻的她﹐突然多了很多的时间﹐能够去想她以前没时间想的事。
“例如﹖”
“我为什么会在这﹖我的根在哪﹖”她又换了一个环境了﹐她已经记不得她走过哪些地方﹐又曾经做过什么﹐更令她想知道的是﹐她最初的根和最后的家会是在哪。
“我们都是浮萍﹐都没有根。”燕赤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睑埋在她的颈窝。
“我会漂流到什么地方﹖”她偎着他问道﹐第一次﹐竟然会觉得自己会害怕孤单。
“没有一定的起点与终点﹐重要的是﹐女乃的身边会有我陪伴女乃。”他靠着她的额﹐虔诚的向她诉说。
“我给觉得今年的冬天好长﹐像是过不完似的﹐但是香港的冬天很温暖﹐不像日本的寒风刺骨、霏霏雨雪﹐每个人的心﹐都被漫天的风雪给冻住了。”她在今年的冬天做了好多事﹐事情多得让她以为这个冬天永远不会过完﹐而她的伤心会醒不来﹐一直被冰冻在日本夜散落的风雪中。
“日本对女乃来说﹐真有那么冷吗﹖”他发现令她感觉寒冷的不是天气﹐而是那些纠缠她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