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什么新树?”家仆环顾着四周。
韩渥深深叹口气,“我看我只用一只手好了,砍光了这些树多不好意思。”他等会儿不但只能用一只手上场,还不能使出自家拳法,得用普通人的方法打,这样才可能让这个地方保持原样。
“公子?”家仆看他又叹息又摇头,满脸不解地问道。
“没事,我的对手是谁?”韩渥挥挥手,重新振作精神询问他要打发的对手。
“那九个人。”家仆抬起手指向另外九个跟他同组的人。“我们要从五十人中选出五人进人第三关。”
“九个而已?好办。”他甩着左手,为求慎重,还叫家仆把他的右手绑在身后,才慢吞吞地走向擂台。
在韩渥以目中无人的姿态上了擂台后,擂台上的其它九人全都视韩渥为眼中钉,此举正好称了韩喔的心,不用一个个比试来浪费他的时间。
当正式比武的鼓声刚敲完第五声时,韩渥正好将最后一个人如同前面的八个倒霉鬼般扔到擂台外。
“小姐,你看到了吗?”也转移阵地到擂台前楼台上的喜儿,瞪大了眼看着韩渥那组的擂台。
“看到了,喜儿,待会儿你去试他。”关弄玉沉吟了许久才开口。
这个韩渥连鼓声都还没敲完就已经击退了所有对手,还只用一只手,非常轻而易举的,他甚至连完整的一招都没有使完。
“我又要下场?”喜儿闷声怪叫,又不是她相中的人,为什么要她下去试?
“他根本没用到全力,你去逼他施展出功力,我要看他的真功夫。”她非要看到韩渥的真功夫,她对他这种敷衍的态度感到些许不满。
“我若嫁不出去,都是因为小姐啦。”喜儿边整理着装束边埋怨。
“啰唆,快去。”关弄玉边扬着手要地快下场,边轻巧地掀开帘子看着站在场外等别人打完的韩渥。
喜儿下楼后先去找关出尘商量,得到关出尘的同意后,她便笔直地走向闲在场外的韩渥。
“韩公子?”喜儿轻声地询问站着又在打瞌睡的韩渥。
“正是在下。”快睡着的韩渥懒懒地睁开眼,瞇着眼打量眼前的女子。
“我是关小姐的贴身丫鬟,刚才我见公子表现不俗,喜儿习过几年武,能否请公子赐教?”喜儿指着擂台问他。
他浅浅一笑,拒绝了她,“为免冒犯,韩某除了一个女人外,从不跟其它的女人动手。”在听了来者的身分和来意后,他便知是关小姐想探他的底,只不过这辈子他除了师姊楚雀外,他有着对女人不动手的规矩。
“如果我说你想晋级第三关就必须先经过我这关呢?”喜儿挽着衣袖问他。
“是吗?那在下只好破例了。”他想了想,规矩和那个重要的九龙鼎比起来,似乎是显得微不足道。
“请。”喜儿邀请他一起上擂台。
“且慢,为怕伤及姑娘,韩某仅用一手。”韩渥抬手要她暂缓,开出自己的条件。
“那你就别想晋级第三关。”喜儿深觉受辱。
“不能让?”韩喔很为难地问道,他想留这女人一条小命,这女人却不知感激?
“不能!”喜儿语气坚定地表示,向来只有她让男人而没有男人能让她。
“好,那就三招内定胜负。”韩渥还是觉得打死了关家的人,以后他在关家会很难混,于是他又以另外一个方式让她。
“三招?你看不起我?”喜儿愈听愈火,声音大了起来,吸引了会场周遭人的注意。
“不是韩某看不起姑娘,只是姑娘能定规矩,韩某自然也能,这样公平吗?”韩渥婉转的解释着,心底还是怕这个女人挨不过他的三招,于是他看向四周。
喜儿认同地点头,转身率先要走上擂台。
“姑娘留步,韩某的话还没说。”他又叫住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不伤她,又能让她知难而退的好办法。
“你还有什么话?”喜儿快被他烦透了,不过是比个武,他的废话却一大堆。
他指着擂台旁一根根高高竖立的石桩问道:“我们不在擂台上比试,改在那石桩上比,若我三招内让你落椿,就算我胜,若我落桩,我即刻离开关府,如何?”
“三招之内我一定让你落桩。”喜儿看了石桩一眼,满怀信心地对他道。
“姑娘请。”他温文恭敬地请她先上椿,在喜儿飞跳而上后,他也轻松地上桩。
“第一招!”他才刚踏上石桩,喜儿就凌空向他踢来,韩渥轻巧地闪避过,在椿上藉力轻轻拨开她的手,让喜儿差点落桩。
“第二招!”在第一招被拆解后,喜儿不死心地再度发动攻势,想在人前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借姑娘簪子一用。”可惜韩渥对她的耐性只有一招,他飞越过喜儿的头顶,顺势抽走她的发簪。
“什么?”喜儿愣了一下。
韩渥立刻把握机会,将簪子代替刀剑,用上五成功力扫向喜儿脚下的石桩。
“啊!”几乎所有的石桩立时碎裂,化为石块,转眼间,喜儿便落下椿来。
韩渥则稳稳地站在唯一一根没被他毁了的石椿上,高高在上地问道:“姑娘,韩某可以晋级下一关了吗?”
“你太卑鄙了,你把桩都毁了,让我没椿可踩!”喜儿挣扎地自石块中坐起,指着他大吼。
“非也,韩某只是让你无立足之地。”韩渥从桩上跃下,伸手想将喜儿搀起。
“这局不算,我们再比过,拿出你的真功夫来!”喜儿不悦地挥开他的手,他和她正式对阵只有一招,而那一招之内他都只守不攻,想到这里她就不服气。
此时,关出尘上前把喜儿拉起来,将她带到一边小声的对她道:“喜儿,外人这么多,你就别再比了。”
“老爷,他胜之不武!”喜儿扠着腰抱怨,满心的不甘。
“喜儿,回来。”关弄玉温软的声音透过帘子从楼台传来。
“小姐,他的手段不光明!”喜儿望着楼台上大喊,不是教她来试他的真功夫吗?什么都还没试到就叫她回去?
“回来。”关弄玉又重复。
韩渥不愿喜儿再失更多颜面,便走到一棵高耸的松树下,转身告诉她,“姑娘,你真要韩某尽全力的话,我怕你会像这棵松树。”
“我怎么会像这棵松树?”怒火高张的喜儿厉眼瞪着他。
“关老爷,您院子里有这么多棵松树,若少了一棵,您不介意吧?”韩渥温和地对关出尘笑问。
“不介意。”关出尘不知韩渥的用意,直觉的就点头答应。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他咧嘴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朝树身轻轻点了一下。
材质厚实坚硬的松树,在韩渥的手指点过之后,整棵树开始震动,被点击的地方渐渐裂开一道口,只见缺口慢慢变大,不一会儿,松树就像被拦腰砍断般地裂成两段,上半部横躺在地上。
“哇,力道好象大了点。”看着倒地的松树,韩渥不好意思的搔着发,转过身来对全场被他吓呆的人内疚的表示。
“这……”关出尘两眼盯着变成两半的松树,久久说不出话来。
“用两根手指还会断?也许我刚才该用一根手指。”韩渥喃喃地自我反省,可是他记得他并没有很用力,应该是这棵树本身就不结实的缘故。
“你……”原本还想再跟韩渥比试的喜儿,呆呆地看着他,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只能发出“你”这个音。
“关老爷,方才韩某一个不留神,没控制好力道,废了您一棵树,真是抱歉。”韩渥的内疚并没有很久,又笑嘻嘻地对发呆的关出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