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有求必应可以去阿拉伯找几个神灯回来搓。”聂少商拉开他的手回道。
“何必舍近求远﹖我眼前就有一个天神。”魏北海讨好地靠近他﹐锲而不舍地求救。
“专门替你收烂摊子的天神。”聂少商没好气地应着。
好在他的同情心到目前为止只对这个老友有反应﹐不然这项致命的弱点早让他被强敌一脚给踢出商场外﹐哪还能在这个圈子混﹖“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要做就一定要做成﹐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继续待在韩国出洋相﹐直到成功为止。唉﹐这一去不知道又要留在那个国度多久﹐我妈几个月见不到儿子﹐女儿嫁的嫁﹐身边又没人孝顺她﹐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魏北海自顾自地叨絮着﹐表情十足地想打动他的软心肠。
“北海﹐公事归公事﹐不要又抬出你妈来。”他眉头愈皱愈紧﹐这家伙每次求他不成就搬出家中老母﹐十多年了﹐一点也不长进。
“有什么办法﹖你这个朋友冷血得见死不救﹐天底下关心我的人只剩她了。”魏北海更是自怨自怜了。
“魏北海﹐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就算把姓魏的人马全部搬出来﹐我也不会再帮你﹐最后一次。”再让这家伙说下去﹐他就可以抄起魏氏族谱来了。聂少商烦不胜烦﹐拍着桌子阻止他继续演苦情剧。
“谢啦.我会铭记在心。”魏北海得逞地笑道﹐马上见好就收﹐免得聂少商发火。
“我明天就去韩国﹐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在中秋前回来。”聂少商苦着一张脸在心底盘算他所需要额外耗费的工作时间。
魏北海一扫之前的愁眉苦脸﹐终于有心情谈论其它的事﹐“今年中秋要来我家过节吗﹖我相信我妈会很高兴见到你的。”“不了﹐替我谢谢你妈﹐顺便帮我带份礼物过去﹐我想一个人过。”他敛容淡淡地婉拒好友的邀约。
“又一个人﹖不想来我家你最少找个伴陪陪你﹐不要每逢过年过节就像孤魂野鬼般﹐好象你多没行情似的。”魏北海不同意地嘀咕﹐每到过节时这位老友给人的孤独感便更加深一分﹐而且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将别人隔离得远远的。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聂少商无所谓地耸耸肩。
“天涯孤独客﹐你真的该找个人解除你的孤独警报﹐让人分担你的寂寞或听听你的心事。”“惯性失败者﹐你成了我的心理分析师了﹖”聂少商懒懒地讽刺他老是出师不利的毛病。
魏北海没将他的嘲笑当一回事﹐一心想引他走入人群。“朋友一场﹐就当我在学我妈苦口婆心。”“苦口婆心﹖等我处理好你留给我的金正德﹐我再来处理你日渐女人化的病症。”他搓着下颚笑道。
“你知道你会形单影只的原因吗﹖”魏北海知道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却仍不死心地再问。
“知道﹐多谢你的费心。”聂少商起身自书柜里拿出一份厚重的卷宗﹐放在桌上开始仔细研究。
“工作狂﹐很显然你患了缺乏女人症﹐我可以帮你解决这项问题﹐只消你打声招呼﹐秘书课有许多美女非常乐意陪你﹐很快便有人来你这里排队预约。”魏北海兀自在一旁喋喋不休。
聂少商埋首在资料堆里对他视而不见﹐在翻页时顺便回答他﹕“谢谢你的忠告﹐但好兔不吃窝边草﹐我挑食。”“这些中秋节的邀请帖子你还是都不去﹖”魏北海指着他桌上堆至某种高度的请帖问道。
“去了也只是吃吃喝喝﹐没什么意义。”他不感兴趣地努努嘴。
“年年有中秋﹐月圆人团圆﹐改改你的性子你会好过些。”魏北海边说边叹气。
“我跟谁团圆﹖”聂少商慢慢地抬起头来﹐用着多年来不曾再出现的冷冽眼神看他。
惊觉自己说错话﹐魏北海随即掩住嘴向他道歉﹐“抱歉﹐我失言了。”“算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阖上卷宗回道。“我不是存心的。”魏北海面有愧色。
“一个普通的月圆日子﹐人们却拿来当重要的节日庆祝﹐难道月亮上真有嫦娥和玉兔让人们看吗﹖”聂少商再无心情办公﹐伸手挑了张请帖﹐端看上头精心印制的明月﹐表情和缓地打破僵凝的空气。
“都几千年了﹐有的话也是个需要拉皮的老仙女﹐和啃不动红萝卜的老兔子。怎么﹐你也相信关于月亮的这则神话﹖”魏北海瞄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好转也拿了张请帖看。
“说来也许你不信﹐但我小时候经常看到月亮里有黑影闪动跳跃﹐所以我一直很想知道月亮上究竟有什么。”聂少商盯着卡片说出他常看见的奇特景象。
“有美国国旗和阿姆斯特朗的大脚印。”魏北海弹着卡片上的月亮嘲弄道。
“跟你这同是无神论者说也是白说﹐你比我严重﹐根本不接受科学以外的东西。”
聂少商对他翻翻白眼﹐其实他也从不期望有人会相信他所见过的一切。
“我是不接受没科学根据的东西﹐但我接受人力所及的恩惠。这些是金正德那件案子所有的资料﹐你不妨开始用科学的态度来分析它。”魏北海走至一旁拿起公文包﹐从里头拿出一叠又一叠的资料交给他。
“等你拿给我﹐这案子就算拖到明年也弄不完。我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一定会半钗蚍o﹐早就自己弄来了一份研究﹐随时准备递补你上场。”聂少商将他的好心推至一边﹐反指着自己手里正在研究的卷宗。
“多谢你对我的信心程度。”原来这家伙早有他会失败的心理准备﹐魏北海皱着眼眉怒瞪他。
“你不是崇尚科学﹖这就是我研究你之后﹐对你产生的科学观点。”聂少商拍拍桌面上的卷宗笑道。如果他能对北海的行事作风放心﹐那他当年也不必自愿与他合伙﹐老跟在他后头收拾残局。
“金正德就交给你了﹐事成之后公司的所有杂事都由我来做﹐你去放一星期的大假.算是我对你的谢礼﹐我保证把公司管理得稳稳当当﹐让你快活的去度假。”魏北海拍拍胸脯义薄云天的说。“北海﹐你又欠我一次﹐总有一天我会要你连本带利地偿还。”
聂少商盯着桌上的卷宗﹐只好认命地处理好友留给他的烂帐。
“如果真有能让你有求于人的那天﹐我会很高兴地等着你对我开口。”魏北海眨眨眼﹐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肩。
“不必等太久﹐我只是凡人﹐会有那么一天的。”洛贝塔研究所名义上是财团所设立的普通光学电能研究所﹐实际上它是一个黑暗的地下组织﹐形同监狱﹐专门收纳研究世界各地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士﹐不但将捉来的人囚禁起来﹐更从事特殊的人体实验﹐并且操纵人犯从事不法之事。由于研究所所长洛贝塔在学界颇富盛名﹐且背后有强力的黑道集团提供研究资金﹐因此洛贝塔研究所背地里从事的囚禁实验一事﹐一直不为外界所知。
“羽衣﹐你该回笼了﹐莫然、曲曼婷﹐回你们的房间去。”看守特殊牢房的女博士站在强力雷射所制的墙面外﹐对着里头自幼便被捉来的三个人吩咐道。
“房间﹖牢房吧﹖”莫然嗤鼻道。
“我不要再和他关在同一间﹐我要求独居。”曲曼婷不合作地喊﹐不愿意再和莫然关在一起。
“你以为这是我自愿的吗﹖”莫然□着眼问﹐他也没有挑房间的权利啊﹗“你们都同居十几年了还有怨言﹖”女博士问着这两个处久了的小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