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谁,说重点。”他赶紧制止她偏离主题。
“喔,我就让那辆脚踏车顺利的晋升为我的交通工具,我练习了两圈,发现骑脚踏车其实很简单嘛!两、三下就上手了,然后……”孙映知禁不住沾沾自喜地道。
“你原本不会骑脚踏车?”宋邑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不会骑脚踏车有什么好奇怪的?”孙映知对他的语气感到不悦。“反正我练习个两圈就学会啦,又没什么大不了。”
她承认她是“都市俗”,从小就在汽车和机车中长大,但不会骑脚踏车也不至于多丢脸啊。
“练习两圈就会了?”宋邑尘冷哼一声,更是加重语气中的不以为然和怒气,大步走向她,指着她的伤处,“既然你一下子就学会骑脚踏车,那为什么会受伤?”
这些伤口真是刺眼!他不悦的这么想着。
“我是经过一个转弯处,那边有一摊水,谁知道那摊水下面其实是个大窟窿,我一时来不及反应,才会跌倒。根本是路况不佳,跟我的技术无关。”孙映知努力的辩驳。
宋邑尘瞪着眼前不怕死的家伙,扫了眼她身上的伤,“等一下吃完披萨,我替你看一下伤口。”
“不用了啦,我自己可以搞定,没什么大不了……”
他恶狠狠的扫了她一眼,让她立刻噤声。
虽然孙映知不太畏惧他的怒气,不过此刻她告诉自己,没有必要让他更生气,否则她可能又免不了一顿唠叨。
“等一下吃完披萨,告诉我你缺什么日常用品,或是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回来。以后你不要再骑脚踏车出门,要买东西就坐公车,不然干脆等我帮你买来。”宋邑尘不知不觉中许不自己也没察觉的承诺。
孙映知听在耳里,虽然有几分震惊,有几分欣喜,但是心中有道理智的声音告诉她,这只是宋邑尘随口说说的,别太放在心上,即使他是认真的,也纯粹是以友谊为出发点。
他属意的人可是谢凯琳。
“这样多麻烦,万一我就快要饿死了,等到你来,可能只见到一堆白骨了吧!”孙映知与他开玩笑。
“只要你打电话来,我就会尽量赶到。”
宋邑尘这不经思考的话一出口,两人皆呆愣住。
“哈哈,好啦、好啦!我相信你是个好医师了啦,你可以不用再三的强调了!”先回过神的孙映知,试图以笑闹的语气避免两人尴尬。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宋邑尘说到一半,话便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他知道这特殊的铃声代表是谁的来电。
“喂?”他接起电话,转身走入厨房。
一会儿后,他结束和谢凯琳的通话,拿出已烤热的披萨回到客厅。
“女朋友打电话来喔?”孙映知伸手接过披萨,对他挤眉弄眼。
“我待会儿要先离开一下。凯琳特地和同事调班来找我,所以……”不知怎么回事,一阵不敢直视孙映知的心虚直逼上他心头。
孙映知脸上的微笑停顿了两秒,随即恢复笑容。
“当然是陪女朋友重要,更何况你们正处于需要用心维系的阶段,当然要常常腻在一起谈情说爱啦!”她向他挥挥手,“快去、快去!”
虽然觉得没有道理,但是宋邑尘心中有一股很沉重的内疚压得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我晚一点再过来帮你换药。”
“不用了啦,这一点小伤,我自己可以搞定的。”见他欲再开口,孙映知不自觉加重语气,“真的不用了。”
他抿紧双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会尽量早一点过来。”他不打算和她继续这无谓的争执,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看着宋邑尘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孙映知有股想喊住他的冲动,但却开不了口。
她能用什么借口留住他呢?她又有什么资格唤住他呢?
他们之间之所以会有密切的接触,全都是因为谢凯琳啊!
况且,她最不屑破坏别人的感情,这是最没人格、最恶劣的事。
“孙映知,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她立即拍拍脸颊,大声的对自己喊话。
她决定用披萨喂饱自己后,将从台北家中带来的PS2拿出来练一练,然后继续回到床上补眠,接着……
接着……也许宋邑尘再过来时,会带些什么好吃的来祭她的五脏庙。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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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受伤后,洗澡这件事对孙映知而言可以说是“重大工程”。
平时只要十五分钟就可以解决的事,受伤之后,这项艰钜的工程没有费时三十分钟以上是完成不了的。
所以孙映知比平常更早进浴室沐浴,就怕万一宋邑尘过来时,她没办法替他开门。
洗完澡,看完了新闻,看了一部之前在电影台已经看过许多遍的老电影,PS2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孙映知硬是打起精神,不让自己睡着,就怕撑不到宋邑尘来找她。
眼看星期六要步入星期日了,门铃仍是静悄悄的,没有响起。
孙映知暗暗藏在心底的希望落空了,距离星期日只剩三分钟,她决定不再等待,上床睡觉去。
只是,当她终于可以继续她的赖床计画时,却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尤其每一次翻身,她全身骨头就像要月兑离原本的位置,肌肉更加酸疼,关节处的伤口也感到更加疼痛。
孙映知决定停止这样折磨自己,坐起身拿起床旁桌上的止痛药。
她正要拿起水杯吃药时,手机铃声响起。
宋邑尘手机中有谢凯琳专属的来电铃声,孙映知手机中也有宋邑尘独有的铃声——钢琴王子陈冠宇弹奏韩剧的主题曲“左右为难”。
这是孙映知之前百般无聊的等待着他的时候换的。
虽然她很想忍住不接电话,但手指像不听使唤似的按下通话键。
但是电话铃声却在她按下通话键的前一秒停止了。
突然间,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怒气油然而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她都已经等了宋邑尘一个晚上,却不见他的人影,而他还口口声声说会来找她!
而他呢,却只是拨通电话给她,甚至等不及她接起电话,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孙映知怒不可遏,正当脑海中的恶魔催促她立刻拿起电话拨给宋邑尘,质问他的不是,但理智的天使也闯入她的脑袋中,问她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资格质问他。
况且,她又该怎么质问他呢?问他为什么没来找她吗?不不不,她可是早在他离开前便故作明理的要他别过来了。
那么,问他为何不过来也不拨通电话,拨了电话又为何急急忙忙挂掉?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显得她一直在等待他的电话吗?
唉,总不能问宋邑尘,他和谢凯琳的约会可愉快?这完全不是她想知道的事。
孙映知甩甩头,要自己冷静下来,不允许自己再继续这无谓的瞎想。
无法成眠,又不愿放任自己胡思乱想,她拿起电话,决定扰他人清梦——如果那个人已经睡着的话。
“哥,我是映知。”孙映知待电话一接通后,立刻先出声。
“老妹,三更半夜打电话来,有什么事?”这么晚接到妹妹的电话,孙尚之已经可以预期这铁定没好事。
不过,就算是大白天,接到她的电话也一样不会有什么好康。
“你现在人在台北还是台中?”
孙尚之的工作重心一直在台北,但因为前妻和儿子定居子台中,所以只要周末假日有空,他都会尽量到台中陪陪儿子。
只是,通常他有空的日子并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