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过去与她说个清楚,脚步却在客房门口停下来。
也许她只是撞昏头,只要恢复了,一切就雨过天青。
是啊!他何苦庸人自扰呢?!
第二章
纤柔国际服饰开发公司是一间规模不大的公司,两年前因经营不善而严重亏损,被一心想月兑离仲天企业的唐冠逸收购。
不知道是唐冠逸时运不济,或是经营不力,总之,纤柔到现在还处於亏损的状态。
唐冠逸在办公室里翻着今天早上送来的销售业绩,惨不忍睹的数字映人眼帘,没有一家店的销售量搬得上台面。
他缓缓揉著太阳穴,心想放弃算了。
来上班的路上,心中一直期待这一季的成绩能出现比较亮丽的结果,毕竟这是他的兴趣,也是心血。他不是不知道父母对他的期望,只是他想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
鲍司里的人员非常简单,设计师、打版师、裁剪师,两个美工、一个会计和送货的外务,整个公司加起来不道十个人。
也许在他人眼中,这是个不起眼的小鲍司,但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下,没有关门歇业巳属不易。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打开。
“你再不回去,公司一定会被我搞垮?”
唐冠逸连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来人是谁,全天下会以这种方式进来的人只有他的弟弟唐冠翔。
说起这个今他头痛的弟弟,外表精明聪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业智障,公司若不是有唐爸撑著,只怕早就被他玩完了。
难道就不能让他安静的为自己的公司默哀三分钟吗?仲天企业还有老爸撑着,而他的公司已经濒临关门大吉的命运了。
“又发生什么事?”他长叹一声,对自己暗淡的前途做最后的哀悼。
“公司新开发的软体程式被盗,若到交货日期无法顺利交出成品,赔偿的违约金会让公司完蛋。”早叫老哥不要出来自立门户他偏不听,现在好了,搞得两边都鸡飞狗跳。
这次的交易对象是瑞德集团,利润十分优渥,但相对的,合约上的条件与赔偿也十分严苛,若是真的出事,赔上唐家所有也不够看。
“怎么会这样?”唐冠逸大吃一惊,以老爸的精明,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有个跳槽的程式设计师带走这次订单的所有成品、半成品。”唐冠翔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交货日期还有多久?”唐冠逸露出平时罕见的严肃,沉声问道。
“两个月。”就是如此,唐冠翔才会这么焦虑。即使天才如老哥,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新程式。
“爸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是你回去救火,就是眼睁睁看着公司倒闭。”唐冠翔无奈的摊着手说。
“我和你回去。”唐冠逸做出沉痛的决定,反正纤柔也是在做垂死的挣扎,早一天结束和晚一天结束并无多大差别。
···
云波柔和赵幼璇见过面后回到唐冠逸的住处,准备开始替好友出口怨气。
她走进书房,只见他正埋头苦干。
撇开他的花心不谈,他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整晚坐在桌前不累吗?她好奇的走到他身后,探头—瞧。
咦,老板自己画设计图,有没有搞错?难怪他工作得像头牛一样。
不对呵!他是仲天的总经理,怎么会画起服饰设计图?
啧啧啧!这种衣服怎么会有人买?款式古老、样式复杂,一点都不符合现代人优闲轻松的品味。
“先生。”她轻声叫道。
唐冠逸诧异的抬头,“有事?”
“请问这是给哪个年龄层女性穿的?”大概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吧?
“你问这做什么?]这女人不但神智不清,而且还很多事。
云波柔的脸上浮出一丝羞涩,“我学过服装设计,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唐冠逸朝她皱了皱眉,她怎么变得不像他撞到的那个女人。
不过她的话让他燃起希望。反正他得回仲天企业,无法兼顾纤柔服饰,如果交给她……反正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我记得你提过离家出走的事,想必你现在没有工作吧?]唐冠逸身子往后靠着椅背,抬头看著地。
“嗯。”她低著头,慌乱的玩弄手指头,“我会尽快找到工作,不会赖著你……]
懊死!她干嘛像只受惊吓的兔子,动不动就畏畏缩缩?活像他欺负她很惨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尽量将音调持平,免得又吓到她。“因为我有事情要处理,分身乏术,如果可以,想请你到我的公司上班。]
云波柔的灵眸闪动,如果能藉工作博得他的好感,也许可以让他更快跳进她布下的天罗地网。
[真的?谢谢你。]她忘情的拥抱他。
她一脸的巧笑倩兮,让他瞬间被震慑。一个女人怎么能如此瞬息万化?一会儿羞怯、一会儿妩嵋……
他在干什么?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不是他可以沾惹的。
她是那种对感情死心塌地的女人,一旦招惹到她,将来分手时她必定会寻死寻活,他承受不起。
唐冠逸轻轻推开她。
“对不起,我太兴奋。”云波柔红着脸道歉。“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细节吗?]
云波柔会涉猎有关服装设计方面的知识,除了兴趣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云氏集团旗下有一家服饰开发公司,可是老爸在得知她有心朝这方面发展,居然狠心的把公司顶让出去,让她的梦幻灭,所以她才会故意在国外多待几年,气气老爸。
打听清楚状况后,她惊讶的发现,唐冠逸根本不是这块料。
不是说他没才华、不会经营,而是他根本不是想赚钱,只想将自己对服装的理念推广到社会上。问题是消费者的喜好不是他想的那样,每个年龄层需求不同,就像十九世纪的衣服再华丽、再美观,一样无法打动二十世纪人的心。
“你给我多大的权限?”
唐冠逸似乎看见不该出现在她眼中的狡黠一闪而逝,此时的她显得自信而且充满智慧,到底哪一个才是她?
“我不在时就由你全权作主。”
[你……你不觉得太冒险了?”没想到他这么大胆,虽然她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信,但她仍觉得他太过草率。
“等你到公司了解状况后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他根本不抱希望。
“需要测试一下我的能力吗?”虽然有自信,但是没有实战经验的她还是谦虚的问。
“不必了。如果我的眼光够独到,也不至於搞到这步田地。]
她在他深邃的眼中,看见无奈和挫败,害波柔咬咬下唇,强迫自己漠视那种她也曾有过的感觉。
她是来替幼璇报仇的,不是来可怜他。
他看了她许久,心中滋生一个荒谬的念头。
她个性这么温驯,凡事好商量,如果她成了唐家的媳妇,父母一定很高兴,而且她一定管不住他这匹野马,如此一来,有没有结婚都一样。
啐!他想到哪里去了?才警告自己她碰不得,转眼又希望这只小绵羊会成为他关在笼中的金丝雀,他究竟怎么了?
回回回
云、唐两家又在一起密谋对策。
好不容易天上掉下一个大好机会,不必费心安排,两个年轻人居然就撞在一起了。
不过说来奇怪,为什么柔丫头会乖乖地在陌生男人家里住下来,难道真是他逼得太紧了?云渊贺心里纳闷不已。
“云大哥,现在两个年轻人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干脆想办法将他们送作堆算了。”徐慧淑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