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那管药膏,望向刚走出浴室的女人。
“乐乐,你药没抹吗?”
“呃……过两天就好了啦。”
“搽了药好更快。”理由驳回。“为什么不搽?”
“唉哟,就……很奇怪咩……”她还没那么深入地自己去模过,感觉……怪怪的。
“过来,我帮你搽。”
啥?!“不不不用了,我自己……”
“你白天也是这样说。”决心不再被她唬咔过去,他亲自上前逮住欲逃的小骗徒,一把举抱起安置在梳妆台上。
经过前一夜的亲密,她连睡衣尺度都大跃进,掀起长度及膝的长棉衫,发现底下什么都没穿,他微讶地挑了挑眉。
“你……那个……我真的可以自己来……”妈呀,羞死人了。
杨伯韩没理会,挤了些乳白色的药膏,以指月复稍稍推匀,便往她肌肤探去。
她脸红到连头发都快烧起来了,男人还是一心一意、贯彻始终地进行他的抹药计划,不容动摇。
被顶开的双腿无法合上,明明他就心无旁骛在搽药,她的反应实在是……丢脸死了。
感受到指尖润泽,他讶异地抬眸。
光是这个表情,就够她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不要理我,我是荡妇……”她双手蒙住脸,整个人自暴自弃。
他叹了口气,拉下她的手,张臂轻轻抱住。“别诱惑我了,你现在不能做,否则明天会连走路都有问题。”
“还敢说,都是你啦——”恼羞成怒,抡拳捶打他。
搽药也有错?“我又怎么了?”
“你……太大了……”不然怎么会撑得她哭爹喊娘。
含糊在嘴里的细微音浪,他听到了。
有些悲惨地,他闭了下眼。“你一定要这样挑逗我吗?”
看得到吃不到,人间酷刑。
“我哪——”一记狠吻阻断她的辩解。
他吻得热烈,几乎要吞噬她一般,缠上丁香软舌,饥渴嚼吮属于她的甜美滋味。
从未见过他如此激狂的一面,像是要将她揉进体内一般,她心跳加速,有些意乱情迷,也为自己能够造成他如此大的影响而芳心窃喜。
忽地,一阵天旋地转,他张臂抱起她,转眼间两人已置身在床上,还没来得及羞怯,他已经一把搂紧她,小脸按进胸口,拉上被子。
“睡、觉!”
“啊?”她怀疑是他说错,还是她听错。颊上贴靠的胸膛明明传来急促如擂鼓的心跳……
“你现在是能跟我翻过来又滚过去吗?”不睡觉还能怎样?
“那……你要睡这里喔?”不会更煎熬吗?
“不然呢?你弄得我一身是火,好意思把我赶回去面对孤床冷被?”强烈的反差未免太残忍。
“其实……我手真的很灵活……”平日敲收款机多快呀,他真的不要吗?
“……”他咬牙。“董、小、乐!我拜托你睡觉!”
董允乐近来很忧郁。
距离他们的初夜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本以为大概过个两、三天他就会有所行动,让他们一同手牵手、心连心,奔向“性”福美好的生活……
谁知七天过去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她主动暗示或挑逗,又不知从何做起,毕竟她好歹也算半个处女,对这档子事仍太生涩,总不能要她跳到他面前,大刺刺宣告——
“我已经是一尾活虾了,快点吃我、吃我——”
瞧,多丢人是不是?
想起那般不堪回首的第一次,自己的表现活月兑月兑就是条死鱼,表情和上断头台没两样,别说男人看了胃口全无,她自己也心里有数,在他们仅有的一次经验里,他一点快感都没有享受到。
光想就沮丧得不能自已,难怪他不想跟她做。
听说有不少情侣,就是因为生活不协调而走上分手一途,他们该不会步上前人的后尘吧?
所幸,那群同事平常嘴贱归嘴贱,某些时候也能瞎猫碰到死耗子,提供她一些不错的Idea。
那天,她一大早就很衰,出门差一点被路口失速的出租车撞到,下午帮店长去向月结的商家请款,又差点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得脑袋开花,人是没什么大碍,倒是闪避时不慎扭伤脚了……
但是这些都无损她的好心情,爸爸说过,下完雨,就该放晴了,不好的事情过后,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所以,要快乐,毋须沮丧。
于是,她依然兴冲冲地拨电话给杨伯韩,要他下班不用来接她,直接到她家来,有个小小的惊喜要送给他。
店长体恤她,让她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去乔一下扭伤的脚。看完医生后,她直奔返家,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香喷喷的战斗澡。
杨伯韩一进到屋里,迎接他的是震垮屋顶的虎啸狮吼——
“混、帐、丫、头,给我滚出来——”
这就是她要给他的惊喜?!
惊是有惊到,没听过她那么高分贝的嗓门,那——喜在哪里?
循声上前,见她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瞪着卧室地板陈尸的一团红色破布,而丫头蹲踞在床底下,猫脸无辜地与她对望。
“怎么了?”她不是一向最宝贝她的爱猫吗?怎舍得对它发那么大的火。
“它、它——把我的衣服咬破了!”
衣服?地上那团破布吗?
他拎起其中一片破布,衣物四分五裂,分尸得惨不忍睹,但还不至于看不出几分原貌。他不认为那薄如蝉翼的布料、几近透明的轻纱与蕾丝组合起来的东西,能够称之为“衣服”。
从小丸子T恤到如此“伤风败俗”的睡衣款式,落差也太大了。
“那是同事他们集资送我,要给你的惊喜耶……”她泄气地低哝。什么香艳刺激的夜晚,什么化身野兽扑上来的幻想,统统都破灭了啦!
原来如此。
他将丫头由床下抱出,当着她的面挟持犯人,保送房外无罪开释。
第7章(2)
“喂——”她还没骂完耶。
他回身,由头到脚将她打量一遍,视线最后落点停在她脚上那团纱布。“脚怎么了?”
他无视活色生香的女友,只在乎脚上那一团?
“扭到了。”她不情愿地回答。
“怎么会扭到?”好好地站收银台也会扭到?
“下午帮店长出去收款,不小心就扭到了……喂,我们能不能不要再研究脚了?那一点都不重要好吗?除了脚我身上还有好多地方可以研究——”
某人发飙了,难道她就这么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杨伯韩一个跨步上前,吻住女友的嗔恼。
“谁说不重要?你的健康当然该被摆在第一位,然后才能放心做其他的事啊——”
“你不知道,我忍得都快喷鼻血了……”
董允乐总算体验到,与猛男体格相符的猛男表现。
他根本等不及回床上,直接在梳妆台上便将她“就地正法”,她怀疑他根本就是在报一个礼拜前能看不能吃的仇。
“这是你自找的——”一天到晚挑逗他,真当他圣人吗?他一忍再忍,迟早向她讨回来!
“慢、慢一点啦……”她快喘不过气了,像只离水的鱼,仰头大口大口呼吸。
过后,他抱着她回到床上,枕着同一颗枕头,依偎着,两具缠腻的身子舍不得稍分。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拂吻额际、颈肤,给予事后温存。
“呼……”原来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和第一次相比,简直是天堂与地狱,同一个男人、同样的一件事,怎会有这么大的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