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老大,你以为我是吃哪行饭的?这类的心理治疗难得倒他吗?”
有了小弟的承诺,他很安心地把琤琤交给阿问,为他们的未来忙碌去了。
开店的大小细节很繁杂,这方面他又完全没经验,多亏有岳姗姗和范如琛帮着他洽谈大小事宜,有时处理得不顺利会觉得很烦躁,但是回头看见琤琤温柔恬静的笑容,她总是会坐到他身边,软女敕掌心轻抚他的脸,于是新的一天他又会有满满的活力。
他只要想着,这是为了给她安稳依靠的未来,就能继续坚持下去。却从来没想如果他所编织的这个未来没有她,那该怎么办?
开店的事筹划得差不多了,选蚌好日子就可以正式开业,岳家婆娘很有生意头脑,替他拟了几个开幕优惠方案来招揽客源。
多日来的忙碌告一段落,想起这阵子都没有好好陪琤琤,他绕到范家去,范如琛正在准备晚餐,顺口告诉他:“琤琤在房里,等等留下来吃饭。”
“那当然。”这还用他讲,还会点餐。“我还要一颗荷包蛋。”
范如琛白他一眼:“请问客倌蛋黄要几分熟?”
“别客气,我很好养啦。”还真敢说!没好气地哼一声,右手已经打开冰箱门,取出两颗蛋。
何必生往房间去,看见她低头专注地在画图,他探头问:“琤琤,你在画什么?”
“啊!”下意识里,赶紧合上画本。
“不能看吗?”
她摇头,把画本藏到身后去。
他奇怪地看她一眼。
琤琤对他从来没有秘密的。
那时候,想更了解关于她的一切,问她书架那排陈年画本可不可以借他带回家去看?
她连想都没有,好大方地全迭到他手上说:“都给你。”还问他够不够?连压箱底的陈年涂鸭都要翻出来给他,那个什么都可以给他的女孩,什么时候开始,也有不能让他知道的秘密?什么时候……学会了保留?
他没多想,很快地抛开这些小事。
“不看就不看。”张手想抱她软软甜甜又香香的身体,她一阵子没跟她好好说话,正想补几句范如琛每次听到都一脸想打他的肉麻情话来调剂身心-
她退开了。
很慌张地退开。
何必生盯着落空的胸怀,从没被她拒绝过,一时反应不过来。
“琤琤?”他不解地凝视她。
画不能给她看,连抱-也不能给他抱吗?
“你不舒服是不是?”她今天有点--怪怪的。
“没、没有!”她不敢看他,脸上有着无法错认的窘红与慌乱。如果他没有解读错误,那似乎是心虚?那个总是仰着脸,满是真诚信任,看着他的眼神总是毫无保留的她,和眼前这个会闪躲,不敢直视他的她……不一样。
真的,很不一样。
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小介意。
“你要不要说说看,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
“不、不要。”她低着头,小小声吐出。
所以真的有,只是不要跟他说。
这段时间,没办法天天见面,相处的时间也减少,无法参与她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才一个月,就突然觉得……他和她,好像变得疏离许多,她待他,也不再那么坦然直率了。
“可是我想知道,很想、很想。”他加强语调,每次他耍无赖这样说的时候。
她就会妥协,那颗柔软的心舍不得看他失望,不忍心他的“很想很想”落空。
她为难地沉默了--范如琛在这时敲房门。“晚餐做好了,你们要不要先出来吃?”
“好,我马上--”
“他要走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气氛瞬间诡异地寂静!
何必生转头,表情复杂地盯视她。
她盯着葱白的手指头,无措地扭绞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范如琛也察觉到气氛诡异,不解地问:“怎么了吗?”
“没事,我先走好了。”
范如琛追出来,在门口压低了声音问:“吵架了?”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琤琤最近有发生什么比较特别的事吗?”
范如琛认真回想了一下:“没什么异状,就跟平常一样啊,在房间里看看书,画画图,有时候会去你那里,可能你妈妈或弟弟陪着她……或许你可以去问一下你小弟,他们处得还不错,阿问有时候会带她出去走走,或许他知道原因。”何必生点头,转身欲走。
“对了,琤琤的状况比以前好非常多,情绪比较丰富,反应多了、也有自己的想法,行为模式不会一成不变,这些进步是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看到你弟弟,帮我跟他说声谢谢,心理医生果然比较有方法。”
“好,我知道。”
离开范家,他直接到医院去。
何必问目前在大医院的精神科任职,他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他门诊结束。
“老大!”整个人热情扑抱上去。
如果是他家琤琤,他会很陶醉兼享受,不过换成身上这个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公无尾熊!他直接一拳打飞到墙上去黏着。
“唔!老大,你好狠的心。”
他肋骨一定断了好几根!何必问模模胸口,好哀怨地自行诊断伤势。
“你愈老愈不正经。”一副痞子样,害他拳头控制不住就挥出去了。
何必问耸耸肩:“你知道的,在这种环境工作,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做人真的不必太认真。”
啧,看看那些人,汲汲营营一辈子,到头来又得到什么?
“不跟你扯,我问你,琤琤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觉得她怪怪的。”
“有、有吗?哪里怪?”
仍是一副不正不经的痞笑,表情也很自然,但是!
“你刚刚结巴了零点零一秒。”准确无误地指出。“老子帮你擦过,换过尿布,你什么鬼德行我清楚得很!”
别人会被瞒过,却绝对瞒不了他!
“老大,这种尿布女乃瓶的陈年旧事就别提了,很损我翩翩美男子的风采耶,我那票爱慕者听到会--”
“少装死!”顾左右而言他,表示真的有事。琤琤瞒他,连阿问也瞒他……他们有共同的秘密,却不让他知道,将他排拒在外……
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很不好。
“你到底搞什么鬼?”
“老大,你何必问!”
“何必问是你这老小子跟你熟到不能再熟,不用自我介绍了!”
“--”
“说不说!”
他苦着脸:“老大,我真的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关于琤琤的事,很重要!”
“什么事?”
“这段时间,我用很多的方式,诱导、测验,去了解她心理层面的障碍,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真正极结她的,是罪恶感,是那些情绪的冲击使她无法承受、无法面对,最终封闭自己,隔绝情绪、同时也隔绝了自己与外界的联系。”
何必生愈听,脸色愈凝重:“因为继父会死、哥哥会坐牢,都是为了她,这样吗?”
“何必问是你,边老子跟你熟到不能再熟,不用自我介绍了!”
“——”
“说不说!”
他苦着脸。“老大,我真的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关于琤琤的事,很重要!”
“什么事?”
“这段时间,我用很多的方式,诱导、测验、去了解她、心理层面的障碍,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真正极桔她的,是罪恶感,是那些情绪的冲击使她无法承受、无法面对,最终封闭自己,隔绝情绪,同时也隔绝了自己与外界的联系。”
何必生愈听,脸色愈凝重。“因为继父会死、哥哥会坐牢,都是为了她,这样吗?”
“不止。因为继父是她失手杀死的,范大哥只是为了保护她,自己扛下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