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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 第19页

作者:楼雨晴

“悦悦,女乃女乃告诉你,这就叫饿鬼假细利,想吃又不敢拿,还装说不饿的意思。”

“喔。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很流利冒出这一句,当场听傻了当女乃女乃的。

“这谁教你的?”

“不小心听到把拔和妈妈说的。”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关梓言,你皮在痒了!”敢教坏她的小孙女!

一旁的关梓容更无奈。

“妈,你们可以不用在我面前假装说悄悄话。”这对祖孙的悄悄话会不会说得太大声了点?估计从街头到巷尾都听见了。

“那你就不要在那里装颓废!叫你相亲你不要,一天到晚在那里唉唉唉。”

“别的男人我不要嘛!”干么把她讲得像是花痴在叫春一样?她是有选择性、宁缺勿滥的好吗?

“那就去找你要的那个啊!”

“我也知道,问题是他不要爱情啊!”就算她想回到他身边,他也绝对不会接受,何况,他那么恐惧爱情,她怎么忍心再把痛苦加诸在他身上?

她真的,不想再看他从恶梦中惊醒,痛苦著慌的模样了,试过一次就很够了,同样的错何必再犯第二次?他再也禁不起心灵的折磨了。

只是……好不甘心,这男人明明就那么重视她,为什么她非放弃不可?就因为他恐惧爱情,而她正好深爱他吗?

必母挑挑眉,突然说:“你小时候很讨厌吃红萝卜,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吃了就是会吐,看到一定要挑掉。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将红萝卜剁成碎泥,搅在你最爱的红烧狮子头、鱼丸、水饺等等食物里,你很喜欢吃,吃了好几年都没发现,后来还是我主动告诉你的。”

“关刘桂枝女士,您现在要开始讲古了吗?”听说人老了的征兆之一就是开始会话当年。她是很想当孝女啦,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机啊,她没心情听老人家讲古啦……

必母白她一眼。“你后来知道那是你每次吃都想吐的红萝卜,有什么太大反应吗?没有,吃习惯之后,发现它其实没有想像中可怕,往后就算大块红萝卜在你面前,你都不会刻意排斥。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会害怕、抗拒,有时候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是惧怕事物本身。”

必梓容皱眉,有些明白母亲忽然提起往事的用意了。“所以呢?”梁问忻惧怕的是爱情随之而来的那些事,而不是爱情本身,妈是想说这个吧?

必母斜眼瞧她,像是突然惊觉这么笨的人真的是她生的吗?“所以你只要别让他知道,这是他惧怕的那样东西就可以了!”

“咦?”她像是突然茅塞顿开。

对呀!有些事情她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说开?

情呀爱呀这种东西,他若心存阴影,她别让他知道不就好了?没有爱情,她就可以留在他身边,他也不会产生本能的心理排斥了,就像她每次吃红萝卜都会吐,可是不知道它是红萝卜时,不也吃了十几年吗?

是这样吧?可以这样吗?

“妈,如果、如果……我是说如果喔,我和他只同居,永远不结婚,也不当情侣,这样,你和爸……会不会对我很失望?”她不是自甘堕落,只是太爱这个男人,无法放弃他,爸那么注重品行,从小就教导他们道德廉耻,会不会气得不想承认她这个女儿?

“前提是,你们对彼此都是认真的,认定对方了吗?”

“我想……是吧!”她的心意,她很确定,但是梁问忻……她不晓得,她只知道,这男人宁愿自己受苦都不会让她哭,光是这样的心意就很够了。

“好,如果真的非他不行,那你去吧!我只有一个条件,一旦真的认定他,就不准再随随便便说要分开,至于你爸那边,我会去跟他说,没问题的。”他们虽然是观念传统的家庭,但也并非真那么死板不知变通,如果小俩口心意相通,有没有那纸婚书,倒在其次了,女儿能包容,当父母的还能说什么?

回来这几天,女儿的郁郁寡欢当父母的都看在眼里,她的心是失落在那个男人身上了,他们不睁只眼闭只眼,又还能如何?

第九章

必梓容没料到父母真的会妥协,受宠若惊之余,开心地给了他们好几个吻和拥抱。

老爸看起来脸很臭,妥协得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口气酷酷地交代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没办法了,见女儿又露出笑容,他还能怎么办?这是她回家以来,首度笑得那么开心,就当是欠了那男人的吧!委屈他的心肝宝贝了……

取得父母的谅解后,她立刻动手收拾行李,迫不及待想飞奔回他的身边。

她是真的很不放心他啊!离开将近一个月,除了思念,更多的是担忧,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寂不寂寞?顺不顺心?有没有……想念她?

起了个大早,父亲载她去坐火车,买了最快的一班自强号列车回到台中,用他留给她的钥匙开了门,等不及放下行李便直奔他房间,放轻步伐推开虚掩的门扉——

电脑开著,人趴在桌上,旁边素描本摊开的页面,是她睡到差点流口水被他随手画下的那一张。

她从没认真看过这本画册,一页又一页,她轻轻翻著,心房泛酸,眼眶发热。

在那之后,他又画了好多,满满的全是她,捕捉她一闪而逝的各式风情,逗趣的、俏皮的、温柔的、羞怯的、深情的……这当中透露出多深多重、连瞎子都看得见的浓烈情感,她竟从没发现……

目光移向电脑萤幕,MSN联络人清单上,只有孤零零一笔纪录。

放任胸口热浪冲激,她张手牢牢抱紧他。

浅眠的梁问忻被惊动,她不管,手臂抱得更紧,面颊贴上他的。

“容?”他试探地轻喊,惊疑不定。无法转身一探究竟,但那拥抱的触觉,他一辈子都不会错认。

“嗯。”她吸吸鼻子,怕透出哭意,不敢贸然发声。

但他不管,硬是将她抓到面前专注审视。“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我想回来随时可以进来吗?才一个月就反悔了?”

“不是……”瞥见她搁在脚边的行李。“来台中游玩?”

台中她住四年了,都熟到不能再热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我无家可归了。”她可怜兮兮地噘嘴诉苦。

他挑眉询问,她接著解释:“老妈一直叫人家相亲、相亲、相亲,所以我就逃到这里来了,你要不要借我避难?”

“我以为你很乐意。”相亲、结婚、生子,过最平凡的小夫妻生活,那不是她最渴望的人生吗?所以他成全,从不敢放任自己去打扰她的生活。

“我现在发现,那好像不怎么有趣。”弯身说话腰好酸,又不想放开挂在他颈上的手臂,索性大大方方跨坐在他腿上,将脸枕在他肩上继续抱怨。“那些家伙条件又不优,有的约会才三次就问我对结婚的看法,换作是你吓不吓死?我是想结婚啦,但可没那么猴急,我还想再多自由几年呢!所以就逃到你这里来喘口气啦!”

接吻、,甚至连床都上过了,他也不会再矫情地考虑这样的姿势合不合宜,双臂很自然环抱她纤细的腰身,珍视万般地轻嗅这阵深刻思念的淡浅馨香。“预备待多久?”

“不知道,看心情。”顿了顿,她轻问:“你以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什么话?”

“就是、就是……关于那个……就是那种事……你知道的嘛……”

由她脸红别扭的神情,他试图猜测她的意思。“你说性伴侣?你有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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