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台前的最后一晚,他在饭店拨了通电话,告诉迎曦归期,她嚷着要请假去接机。
“你会开车吗?”
“不会啊!”答得真顺口。
“你会做好香喷喷的点心来犒赏我被虐待了半个月的胃吗?”
“也不会。”
“你会帮我提行李,减轻我的负担吗?”
“还是不会。”开玩笑,她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他忍心?
“那你会什么?”结果一点贡献都没有,这样还敢说要来接机?
“我会想你。”
另一端静默了。
“反正我要见你啦,一定要,明天!”口吻那样急切,那样地,迫不及待想要拥抱他,他感受到了。
“维,你有没有在听?”怎么都不说话?
“有,我在听。”
“好,那你先不要讲话,听我说哦!姊夫好过分,买难吃的面给我吃,一点味道都吃不出来,你知道吗?你再不回来,我就快被那对夫妻虐待死了,我想念你带来的食物啦!还有、还有台湾帅哥很缺货,看得眼睛都痛了,需要你回来美化市容;还有、还有、还有,我想抱你,我想念你的温度,想念你的吻,那么久没抱到了,我要一次补回来,最好是可以抱着睡啦,我我我——”
“迎曦。”
“干么啦,人家还没讲完。”她吸吸鼻子。“现在,台湾的中原标准时间,十二点整。交往一百天快乐,亲爱的你。”
秦以雍微讶。
这叫神经线比电线杆粗?他发誓,蚕儿吐丝都没她细。
靶动,一瞬间袭来。
她总是能出其不意地带给他最强烈的情绪牵动。
“我不知道你讲完了没,但我一定得说。”顿了顿。“烛光晚餐、性感睡衣、,任何你想得到的,想准备就去吧!”
“啊?!”她挖挖耳朵,以为收讯出问题,慎重求证。“你是说,烛光晚餐?你保证不会只想剥虾,不想剥我?”
“嗯。”女人,真记恨。
“性感睡衣,火红的?糖果的?长蚂蚁那件?”可能会害他蛀牙哦!
“对。”
“?被你批评违反人体工学,会害你早泄的那种东西?”
“……是。”偷偷叹气。
“那,呢?螺旋的、萤光的、颗粒的、各种口味的……全部超过二十打哦!”
“……”他可以收回吗?
第五章
秦以雍回来的那一天,她还是请假去接机了。
她一见他,就牢牢、牢牢地抱着,说什么都不放,绵密的拥抱中,他读出了思念的痕迹。
一路上,她始终将脸埋在他怀中,不肯离开,要不是她不时地碰碰他,握握他的手,他真会以为她睡着了。
直到计程车停在家门前,他低头轻喊:“到家了,小无尾熊。”
“噢。”应了声,仁至义尽,又将脸埋回他胸膛,摆明了抵死不放手。
司机表情带着暧昧的腥膻色,他俊容微赧,付了车资,赶紧拉着她下车。
他提行李,而她开大门。
她身上有一副他家的钥匙,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是她抽空过来帮他整理家务,替他的盆栽浇水。
这是第一次,以前碍于工作性质,一年到头常要出国,也没想过要给谁家里的钥匙,不只因为过于亲密,也因承诺意味太浓,但当时,没想太多就是给她了,也没打算收回。
因为时差的关系,长途奔波使他看来有些许疲倦,她很善解人意地催促他去休息。
再睁开眼时,夜幕已低垂。一醒来就看见她很贤慧地东擦西抹,她将他家打理得极好,纤尘不染,娇小的身子穿梭在属于他的空间里,看起来竟是不可思议地亲密契合。
目光移向窗台,深深嗅了一口。好想念的荣莉香,这几夜少了它,真有些难以入眠。
“迎曦!”他轻喊了声。
她回头,带着笑快步跑来。“醒啦?”
“几点了?”初醒时的嗓音,带着一丝性感的低哑。
“快六点了。你睡得好熟,这几天都没睡好厚?要不要再睡一下?”她趴在床边好久,看着他的睡容,想到他终于回来她身边了,整个人就像呆子一样不停傻笑。
秦以雍挪了空间,拍拍身侧的床位。“时间还早,上来陪我,七点再一起出去吃饭。”
“好啊、好啊!”情绪简直兴奋得不像话,从他掀开的棉被一角钻入。“一个小时够吗?”
她又在乱想什么?“以睡觉而言,是够了!”
“呵、呵呵,睡觉哦……”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不然你还想做什么?聊天?”他这女友,满脑子春色!
“没没没,你快睡、快睡。”
他微笑,探手搂她入怀,恬适地闭上眼。
这,才是他惦念萦怀了二十来天的茉莉馨香。
稍晚,她在用餐闲聊时告诉他,她电脑出了点问题。
他想了想。“这方面我不是很懂,要不要我帮你送修?”
“不、不用啦。你帮我问问看有没有熟识的朋友就好,要很熟、很有交情的哦!”
问她为什么?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好吧,如果你确定真的是作业系统,而不是硬体问题的话。”
如果他有深想,就应该明白,当心口如一的楚迎曦语焉不详时,就表示内情绝对不单纯,但他没有,因为他压根儿没想到,连帮她处理个电脑问题也会中招!
找了一天,他和朋友约好时间到她家处理电脑,谁知刚开完机,一道相当撩人遐思的申吟浪叫便传了出来,同时弹跳出的画面,更是喷鼻血,疯狂重复重点部位的播放,一做再做,数不清的炸弹视窗,关都来不及关,满萤幕的婬靡春色当场看傻了两个大男人。
“这——”视线齐齐转向一旁,脸红得快要脑充血的小女人。
“干么这样看人家啦!”她又不是故意要电脑中毒,那些网站就真的很毒啊!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修个电脑,也要强调“很好很好”的交情,搞成这个样子,谁还有脸送到外面、或者叫不熟的人来处理!
“你这男友很失职。”朋友随意瞄了他一眼,暗指他没好好“满足”人家,害她要上网去望梅止渴,真不应该。
“楚、迎、曦!”拜她所赐,他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
“我、我……”
秦以雍张了张口,一记销魂的婬声浪啼又传入耳畔——
他吸了吸气。再等等,要训人也是待会儿的事,在满屋子叫床声下,他实在训不出口。
般定了电脑,临走前朋友拍拍他的肩。“你这次交的这个,很‘特别’,祝你‘性福’了,兄弟。”
秦以雍咬牙。“不,送!”
大门关上,他靠在门边瞧她,而某个羞愧至极的小女人,正缩在墙角,头垂得低低的。
头很痛,他揉揉额角。“楚迎曦!我不在时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
“我、我……是你自己说,那违反人体工学的嘛……我只好上网另外找找看啊……”她说得很无辜,又好委屈。
“那也不必、不必上网站啊!”有线电视台多的是成人频道,装个解码器不就好了!
“我什么都不懂,很怕你觉得索然无味咩……”他见识过成人世界里的各种体验,而她却无知得很,不多学一点,万一他觉得无趣怎么办?
秦以雍叹息了。
他走上前,轻轻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磨蹭。“找个时间,一起吃我们的‘烛光晚餐’吧!”
“咦?”他还没被吓跑哦?
“你呀,什么都不必学,我会教你。”再让她搞下去,他会短寿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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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这个“烛光晚餐”的时间定在那个周末的晚上,地点,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