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毅被她撩拨得浑身火热,湿软的唇舌在他敏感的颈肤、耳际游移亲吻,并且性感地含住了他的耳垂。
要命!他粗重地喘息,凶猛的在体内冲击。
“妳最好立刻停止,否则——”否则他就不保证自己的行为了。
“否则如何?”极尽挑衅地,仰首吻他。
他别开脸,拒绝她的索吻,闷声道:“我不是杜非云。”
她奇怪地瞥他一眼。“没人说你是。”然后,坚决吻住。
她的吻,带点霸道,不容拒绝地缠吮,喃喃喊着:“关毅、关毅、关毅……大笨蛋……”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是要找他吗?不是拨错电话?
他眸光一热,密密封住她的唇,以着几乎夺去呼吸的狂热,与她纠缠深吻。
没了平日的温吞,他几近粗鲁地扯掉两人身上的衣物,急切需索、占有。
“嗯——”太快了。她秀眉微蹙,一时无法适应他的入侵,感到些许疼意。
他停不下来,紧紧地拥抱她、亲吻她。那样的紧窒、温热,包容着他,令他几乎疯狂,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深入、狂热,然后与她一同燃烧,到达极致。
天已经亮了,他却不想移动,下意识搂紧怀中娇躯。
这回——不只三次吧?他回想。
指尖轻轻抚过她脸上的疲惫,他把她累坏了。连他都意外,他昨晚会如此失控,此刻正浑身酸痛。
他想,她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想拥着她再小睡一会儿,她正好在这时醒来。
怀抱乍然而来的空虚,一瞬间涌起淡淡的失落。他睁开眼。“采菱?”
“我先走了,拜拜!”穿回昨天的衣服,简单说完这句话,潇洒转身。
就这样?
昨夜那个似水柔情的她,仿佛随着今早的阳光蒸发,他迷惑地望着她又挂回那张淡然浅笑的面容。
“妳——昨晚——”他艰难地吐出声音。
“噢,对了,昨晚很美好,谢啦。”她说得大方,毫不忸怩。
他心房浮起阵阵难受。她表现得很得体大方,完全是成年人处理一夜的方式。
“没有——任何意义吗?”一丝一毫,都没有?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骆采菱讶笑。“当然有。和你的感觉很好,我熟悉你,也习惯你的碰触,所以找你。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会很奇怪吗?”
“……不奇怪。”他低喃,近似自言。
这只是一场单纯的男欢女爱,他所投入的执着,却比她多太多,她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
因为放掉了复杂纠结的情绪,才能够这样坦然自在地来场一夜欢愉。
“我没有做避孕措施。”他轻声告诉她。
“你放心,我等一下会去药房买药。”有一种叫“事后避孕药”的东西,七十二小时内都有效,他不会不晓得吧?
没有任何留恋,界线划得清清楚楚,不留纠葛。
她真的,不一样了。二十八岁的她,真正像个成熟自信的都会女子,处理任何事——包括对他,都有着果决明快的作风——
没有一丝依恋。
她,再也不是那个待他风情无限、柔情万千的骆采菱。
“骆采菱回来了?”
一见面,姚千慧劈头就问。
“妳知道?”消息传得真快。
“看你的表情,要是我不知道,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了,对不对?”他的沉默,代表她猜对了。“难道你没有告诉她?!”
他敛眉,盯着盘中的食物,不语。
“你不说,我去。”行动派的,出了社会,年纪一把了还定没变。
“这是我和她的事,慧,妳别插手。”他抬起头,神情坚定。
“如果我没料错,你根本什么都不打算说,对不对?”
“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八年前你明明有试着要挽回,也明明一直在等地回来,不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搞不好她在心里痛骂你无情无义。”
“那又如何呢?也许她现在,已经有其他选择了,守着这份情过不去的人是我,不该拖她下水。”
“如果你抱持的是这样的想法,那你等她等假的啊!”她快被这个温吞男搞疯了。
“这是我欠她的。”
简单一句话,姚千慧蓦然领悟。
他等,不代表期许会等到她,只是单纯地“等”而已,守着对她的感情,不带任何目的地等。
“关,我实在不晓得要怎么说你了……”
由恍惚中回神,他泛起苦笑。
采菱回国的第一个礼拜,他和姚千慧中午一道用餐时,就立刻被质问了。
他其实并没有自己表现得那么平静,否则,她刚回国时,就不会心神大乱,连午餐都没有心情吃。
别说没有想过会和她有什么结果,就算有想过,那美好的一夜,已经足以使他八年的等待得到安慰。
他试过要说,但是她已云淡风轻,那样洒月兑、无所执念的姿态,他实在说不出口,无法以八年相思,去强素回应。
于是,他又退回角落,安于沉寂,安于等待,一切,没有什么不同。
他无法告诉千慧,那种感觉,其实很酸、很苦。
在那之后,她偶尔还是会到他住处留宿,不频密,次数屈指可数,真的只是偶然想起。
他其实不喜欢这种感觉,有性无爱,就像普遍一夜的男女,天亮之后各自回归生活轨道。
几时起,他们成了只能宣泄、无法交心的性伴侣?
即使这样的模式,是时下都会男女普遍的生活型态,但这不是他要的。他并不想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冷漠,身体火热结合,心灵却冰冷遥远,这令他——胸口阵阵疼痛。
桌面被人轻敲了几下,他回过神,顺着纤指往上看,骆采菱不知几时来到他面前。
“想什么啊?我说话都没听到。”
视线顺着她的动作移动,她微踮脚尖,俏臀半坐在他前方的桌缘,窄裙下是一双匀称修长的玉腿,裙下春光隐约可见。这举动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接近性暗示的挑逗。
他还是……比较习惯她搂着他的腰,将柔软身躯揉进他胸怀,纯真的撒娇姿态,不适应她过于世故的魅惑风情。
他瞥开眼,不愿在性感春光中多作流连,没留意到她表情微微一僵。
“妳刚刚说了什么?我没隐清楚。”
“我说——”半倾向他,在他耳边低道:“今晚我去找你。”
没料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本能地左右张望了下。整个办公室空荡荡的,全用餐去了,难怪她有恃无恐。
她来找他,也只有一件事能做了,不像以前,即使什么也不做,相拥而眠也能温暖心房……
胸口泛着淡淡的苦涩,他轻声回拒。“我有事。”
“这样啊!”她耸耸肩,无所谓地离开桌面。“那好吧,我找别人。”
心房一阵痛缩,他转头瞪视她的背影。
“采菱!”他喊住她。
“还有事?”
“十点之后,可以吗?”他不受控制地,冒出这句话。
“OK!”她勾唇,浅笑离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撑着额头,闭上眼。
好无力、好悲哀,他竟没有办法,控制这一切。
一场欢畅淋漓的过后,他浅促喘息,将脸埋入软女敕酥胸,欢爱后的余韵浅浅激荡。
他仍埋在她体内,没急着退离,她伸手拥抱他,掌心柔柔抚着他的肩背。
与她上床,最留恋的,居然是这一刻,她温柔的拥抱、亲吻,不为欢愉,只是纯然的亲密。也只有这一刻,他隐约能感受到一点过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