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还是不要想太多。
晚上,他们没去外面吃,买了菜回来,三人同心协力煮了不算挺美味、却吃得极满足的一餐。
饭后她在厨房洗碗,他在一旁帮忙擦干碗盘,擦完所有的碗盘,顺便帮她把手也擦干,再顺便抱住她,然后又顺便吻了她。
顺便……这次,是顺便。
吻完,他甚至话家常似的和她讨论:“你的唇膏有水蜜桃香味。”态度简直自在到一个不行!
“那是唇蜜的味道,你不喜欢吗?可以换。”呃?她在说什么?话一出口,她就在心中暗骂自己猪头!
“你还有其他口味?”他挑眉。
“有薄荷、柠檬、草莓、薰衣草、迷迭香……”停停停!她简直要申吟了。
瞧瞧,他们居然聊起这个“意外”的口味来了,言子茗,你的猪头是没有极限的吗?
他想了一下。“柠檬好了。”低头又吻了一记。“其实水蜜桃味道不错,我没有挑剔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
……
在他柔腻醉人的缠吻下,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哪还能思考他说了什么?
有时周休假日,他们会相约去看场电影。看不是很懂的贺咏茗,常常后半场就睡倒在她怀中,他会月兑下外套披在女儿身上,再顺势揽住她,在阴暗的电影院里火热缠吻。
“这次是蓝莓味,有点甜。”他评论道。
……
结果,他把她所有唇蜜的口味都尝尽了。
他还是没有对她多解释什么,却会不时对她做一些很亲密、只有情侣才会有的举动,而且事后从他的脸上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后悔或冲动,于是她觉得,那应该不是意外。
哪来那么多意外,无时无刻、三天两头地发生?
他依然是全校最受欢迎的教师,不时有女老师向他献殷勤,表示好感的意味极其浓厚,甚至还有女同学写情书给他,夹在交上来的报告里。
她看见了,心里头酸酸的,却不敢说什么。
他本来,就有接受众多爱慕的权利……
她觉得自己好失败,她们能够大方地表达好感,而她明明对他的感情比谁都深,却连喜欢他都不敢说出口。
然后,他发现了,笑笑地轻吻她,吃光她的唇膏后,把那封信交给她。“要不要拿回去做参考?我比较期待你写的。”
然后,她真的回家认真研究了一个晚上。
愈来愈多的情书堆在她房里,每一封真的都是文情并茂,连她看了都好心动,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想写出心里的感觉,再看到那迭情书,强烈的对比令她实在提不起勇气自取其辱,一次又一次揉了信纸喂垃圾桶。
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会不会接受她们?”
等到那一天,她就不能再让他猜今天的唇膏是什么口味了,她会离他很远很远,以前她可以笑笑地祝福他和敏婧姊,但是现在不行,她的心变小气了,因为喜欢的感觉比以前还要深刻、强烈,她没有办法,看着他用同样的方式去尝另一个人嘴上的唇膏,她的心会很痛很痛。
他还是笑笑地,搂了搂她。“小呆瓜!我还在等你的情书呢!”
情书?她皱皱鼻。“我才不要。”她写得那么糟,才不要自曝其短。
“不写?也没关系,我听你用说的。”长指逗弄着粉唇,想象这尝起来好甜美的小嘴,对他倾诉醉人情话的滋味。
甜言蜜语?她摇头,也不会。
“不讲?”他倾身,轻咬她下唇。“真的不讲?”
她摇头,唇办被他咬得又痒又麻,笑着闪躲,贺品遥抓回她,密密封住红唇,给她一记十足成人式、火辣辣的热吻。
她被吻得气喘吁吁,瘫软在他怀中,意识再度漂浮……
她不是不讲啊,是不知道要怎么讲。她只知道用着一颗很真的心去爱他,不懂很华丽的词汇装饰,也不会讲很感性的话,这样,要怎么感动他?他会觉得无趣的。
火热的唇齿交缠中,地意识昏蒙,张手揽住他,模糊的呢喃逸出:“我……爱你,很爱,很爱。”
很轻、很细,若不凝神细听,会以为是错觉。
但是他听见了,清楚楚楚。
收紧拥抱的力道,热烫的吻游移在柔唇、娇容之间,纠缠中,上衣领扣松落两颗,他顺势往下滑,在她颈际吮出粉色的浓情证据。
瞧她氤氲迷蒙的大眼睛,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如果这时他吃了她,她大概也不会有异议。
贺品遥叹了口气,命令自己将脸由她春光大泄的胸前移开,帮她扫好衣扣,不去想她软腻肌肤的触感有多销魂。
丙然,她一直到十分钟之后,照了镜子才“啊”一声,后知后觉地掩住脖子,表情又羞又惊。
“干么,你被鬼打到啊?”
“不、不是……”她结结巴巴,被男人种草莓种到那么明显,她总不可能还处之泰然地逛大街吧?
贺品遥扯下她的手,拉高上衣领子,若隐若现地遮去。“这样,不就好了?”
“可是……”如果仔细看,还是看得到。
“没人会那么仔细地盯着你看。”如果会,也绝对不是一般的路人甲就是了。他承认,他居心不良。
她总是傻呼呼的,搞不清楚状况,他也懒得再去一一点名谁对她有企图,谁该敬而远之了,直接昭示所有权比较快。
中午,言子茗依惯例,买了两个便当过去陪他吃。
进门时,看他眉头深锁,似在思考什么,表情带些困扰。
“怎么了?”她走上前,放下便当。
贺品遥没说话,将看完的信件递给她。
她由头到尾看了一遍。仍是一封示爱信件,只不过值得留意的是,这学生示爱的措词有些……激烈。
她也无法形容,反正就是那种爱得无法自拔,没有你我会死掉的强烈示爱方式。再看看角落的署名--
赵婉宜。
这个名字她已经看过不少遍了,从最初婉约缱绻的文字,到今天的海誓山盟,还从送花、礼物到餐点,虽然他全退了回去,不过看情形好像没用。
“你要不要跟她说清楚?”如果下让赵婉宜彻底明白,他们之间并不可能,她会一直抱持下实的幻想下去,这样不好。
“我说过了,而且拒绝她不只一次。”但是她觉得,只要他给她一次机会,他就会发现到她的好,然后爱上她。
她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到他们结婚、生子的阶段去了,那会是多么幸福、多么美的一件事……简直莫名其妙。
有理说不通,也懒得再理会她了。
可是她的行为,确实已经令他感到困扰。
上课时,狂热的眼神毫不避讳地注视着他,赤果果地传达爱意,他再怎么力持镇定,都很难自在得起来。
她大胆的行径,已经引起同学们私底下的议论纷纷,看待他与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揣测。
这实在不是他乐见的,如果她再不停止这种行为,情况只怕会更糟。
抬头见言子茗皱着娟细的眉儿,他用甩头,不想让她忧心。“没事的,我会处理,你别想太多。”视线移向桌面,转移话题。“你买了什么?我好饿。”
“排骨便当。上次那家好难吃,我换了一家。”一听他喊饿,大脑立刻摒除前项事件,忙着张罗食物。
他唇畔勾起浅浅的宠溺笑意。“我对吃的不挑,基本上只要别让我和咏茗拉肚子,我都可以接受,所以你以后煮东西给我吃,也不用太担心美不美味的问题。”
真正让他设想到未来与家庭的,是眼前连情书都不会写的小泵娘。
偏偏,有人哈得要死,某人却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完全没察觉他在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