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立冬,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冷冷说完,甩头就走。
“等等!”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将她抓回。“把话说清楚!”
“你有脸听,我可没脸说!”胸口涨满了不知名的痛楚,适才与小曼擦身而过,瞥见月兑妆的唇膏,如今再看到他唇上残留的痕迹,一把火烧得无法自持。
言立冬颇富兴味地挑眉。“我倒有兴趣听听,是什么话不能听。”
“你——”一把火烧掉了理智。“滚开,你这只只有,没有人性的猪!”
早知道的!她早就知道,不该再对他怀抱期望,如今自取其辱,能怪谁?
他打一开始就承认他和小曼有一腿了,她现在还伤心气愤个鬼?
“休想!”反掌扣住她,将娇躯按上墙面,强势烈吻压了下来,狠狠封住她伤人的小嘴,报复似的存心吻肿她的唇。
“前几晚才在我身下申吟,今天就叫我滚,你以为我言立冬是你说要就要、说滚就滚的吗?”
他还敢说!前几晚才抱着她,一转身就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吻得难分难舍,他又把她当成什么了?
悲辱气愤的泪意涌上眼眶。“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谁晓得你碰过多少女人,吻过多少女人——”
言立冬一顿,勾唇。“吃醋了?”
“你、你去死!”她恨恨地挥出拳头,挣开他的怀抱。她发誓,她再也、再也不要和这狼心狗肺的死男人有任何的瓜葛了!
咳咳!言立冬揉了揉胸口,没再阻止她离去。这女人手劲还真不小,相对的——醋劲也不小。
冷战期开始!
不论在家里,还是工作期间,雪融决计不再对他多说一句话,完全拿他当隐形人看待。
只是,在那天之后,隐约有流言传出,说她对小曼有成见,是由于因爱生恨,而男主角,正是言立冬。
情海生波的传言,在公司及拍片现场传得如火如荼,在公司,她被指控为公器私用,当初会选择与华声合作,是因为对言立冬心生爱意,想接近他。
之后,更有人指证历历,说他们早就同居,不只一次看见言立冬送她来上班、看见她和言立冬在拍片现场热烈亲吻……
种种谣传,令她不胜其扰,被说成一个公私不分的人,谁还会服她?当能力开始被质疑,每个人表面上没说什么,私底下却都传得不堪入耳……
而言立冬身为始作俑者,居然什么都不说,只是冷冷地隔岸观火,看着她心力交瘁……
被了!她真的好累,于公,于私,种种事情,都令她身心俱疲。也许,她根本就不该回来,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接下来的拍摄过程愈来愈顺利,小曼逐渐进入状况,举手投足、每一记回眸、浅笑、神韵,都充分掌握住尽在不言中的柔甜喜悦……
当然喽,人家有了爱情的滋润,自是能将小女人风韵展现无遗!
拍摄过程已进入正轨,她做下决定,一等拍摄完毕,她便正式请辞,也许回新加坡,也许去任何地方,反正,留下来只会更难堪……
在公司积了一堆火气,每个人都用质疑暧昧的眼神看她,好似她和言立冬的关系有多不可告人!
为什么?她自认对得起天地良心,难道只因为他们刚好是两方合作的代表人,有任何非普通情谊,就如此不可原谅?
下了班,车子才开出地下室就熄火,她烦躁地下车察看,找不出原由,更是躁郁地踢着轮胎泄恨。
老天爷,祢存心整我吗?
难忍悲辱,她不顾行人侧目,委屈地蹲来痛哭失声。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从不奢求什么啊,只不过是想要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生个可爱的小宝贝,守着她的家,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这样就够了,这样的要求会很过分吗?为什么要让她一路走来跌跌撞撞?
“哭什么!难看死了。”熟悉的嗓音由头顶传来,她仰头,一见是那个罪魁祸首,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
也不管满脸泪痕有多狼狈,冲着他便吼:“滚开,都是你害的,死男人!”
言立冬又不是她儿子,当然不会真的听话给她滚开。蹲,张手将她搂进怀抱中,雪融不爽地推拒,但他坚决不放,她索性就赖在他胸前,放声哭个过瘾。
“你、浑蛋……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这么倒楣……从遇见你开始,我日子就没好过过,你是灾星、倒楣鬼,还是衰神啊……我讨厌死你了,你离我远一点啦……这样、这样……我就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了……”
什么话啊?有够伤人。
看在她情绪不稳定的分上,言立冬决定宽宏大量,不去和她不上道的话计较。
“哭爽了吗?”
“还、还没……”她抽抽噎噎。
“请继续。”
还请继续!你不会安慰哦?这男人还是跟四年前同一个死样子,缺乏安慰人的细胞!雪融觉得自己好可怜,遇人不淑,忍不住又悲从中来。呜呜……她怎会那么悲惨,爱上这个死没良心的……
哭哭哭……
“够了没?”他再问。
“差、差不多了……”也没力哭了。
“好,我们回家。”他抱起她。
回家……过于温暖的字眼,触动了她的心。“我、我没有家可回!”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
他的意思是……有他在的地方,留了一方角落,容她停留吗?
“这次是多久?一个月?一季?一年?还是……”
“留到你不想留。”
一辈子?他,是这个意思吗?
“我眼泪鼻涕还是喜欢在你身上乱擦……”
言立冬随意瞥了眼身上的“灾情”。“有人会帮我洗。”
“谁啊?”她很好骗,她没骨气,她没志节,她——是全世界最笨的女人,但是,心就是不争气的融了、暖了。
“啧,你话真多。”
哭累了,筋疲力尽。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是睡在言立冬房中。
她坐起身,听见门外传来讲电话的声音——
“不,她不会辞职……管她怎么说,我说她不会辞……对,她那里,我会让她改变主意,她哪儿都不会去!”
这家伙真是霸道!他以为他还是她丈夫吗?居然一副他说了算的独裁样!
讲完电话推开房门,见她坐在床上瞪着他。现行犯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一点都不心虚。
“你干么接我的电话!”雪融兴师问罪。
他一脸满不在乎,扔开手机上床抱她。“大下了我的电话也让你接。”
言下之意,就是与她不分彼此了。
随便一句话,又叫她的心不争气的呈现软化现象,几乎柔成一摊春水……不行,要有骨气!
她抓回几乎溃不成军的威严,拍掉他的手,不让他抱,充分告诉他:她、还、在、生、气!
“那是另一回事,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说我不会辞职?我就偏要辞,我高兴辞、我喜欢辞,我爱辞,我辞定了——”
“因为我已经辞了,所以你不用辞。”不理会她孩子气的找碴,他淡淡抛去一句,阻了她的话,同时成功地让她的舌头失去作用。
“你、你说什么?我好像听到——”
“我辞职了,所以你要负责我下半辈子,哪儿都不许去。”一介大男人,说这种话却一点都不觉得羞愧,脸皮厚如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