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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情正融 第22页

作者:楼雨晴

“我要喂ㄇㄟㄇㄟ。”

“好,再等一下下。”

言立冬扶着小女圭女圭让她冲水,顺口问了句:“那小表为什么见了狗就兴奋?”

“你说恩恩吗?他以前养过一只叫波波的狗,感情很好,后来死掉了,他难过好久,才会见了狗就波波、波波的直叫。他对小动物很有爱心哦,要是看见有人欺负小动物,他还会不高兴。”

领教过了。

他白了她一眼。“你还是一样罗嗦。”他不过才问一句,她就给他说上一长串。

合力将萱萱冲净捞起,穿好衣服,言立冬把她抱出浴室前,还不忘加注多余声明:“我对那小表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是吗?那你问好玩的啊?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瞥见还乖乖站在门边的恩恩,她主动开口:“恩恩,你有话跟妈妈说是不是?”她倒想听听儿子会怎么血泪控诉被欺凌的过程。

“妈妈——”恩恩想了下。“你真的喜欢叔叔吗?”

一语,问得她哑口无言。

能够对全世界说谎,却无法对眼前四岁稚龄的孩童说谎。

“叔叔不是最好的人,但是当你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不会在乎他是不是最好的,妈妈是不是很笨?”她,只能这样说。

恩恩笑了,很纯稚、很纯稚的笑了。“没关系。”

他懂吗?真的懂了?那为什么,四岁孩童能懂的,言立冬却不懂?

近十点,孩子一个个赶上床去睡觉,好不容易哄得小洛宇睡着,走出房门,言立冬刚好由浴室出来,与她擦身而过,随手拨了拨湿发。

又不擦头发了!

洗完澡出来,见他还坐在客厅看电视,头发久久还会滴个水。

她很想当做没看到,但是……唉!

绕回浴室,抽了条干毛巾,走了两步,又停住,见恩恩由房里走出来,她蹲身问:“怎么不睡,又跑出来?”

“恩恩要喝牛女乃。”

“那好,恩恩去喝牛女乃,顺便帮妈妈把毛巾拿给叔叔。”

“好。”领了帅令,恩恩迈着短腿,跑向言立冬,伸长手。“叔叔,给你。”

“干么?”言立冬瞟了眼,随口问。

只见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小小传令兵,又跑跑跑的回去找沈雪融。“妈妈,叔叔问你要干么?”

站在楼梯转角处的雪融差点翻白眼。“毛巾当然是要擦头发的。你告诉他,不擦干头要是痛痛,到时哭哭都没人理他。”

于是,小恩恩又跑跑跑的过去。“妈妈说,不擦头会痛痛,叔叔会哭哭。”

“那你去告诉她,我懒得擦,要擦她帮我擦。”

跑跑跑——

“帮他擦?你叫他痛死算了!”

再跑跑跑——

“怪了,又没人要她鸡婆。”

再再跑跑跑——

“好啊,当我多管闲事,反正守寡的事又轮不到——”

小传令兵吃不消了,喘气,苦着小脸。“妈妈,我好累哦,你们自己去说好不好?”

“啊?”真是被那家伙气到失去理智。“对不起,恩恩,妈妈忘了,你快去睡,妈妈下去帮你泡牛女乃。”

“谢谢妈妈。”得到儿子一记颊吻,她下楼来,冲了杯温牛女乃,看了看还在手中的毛巾,实在没辙,走向客厅,将毛巾扔在他头上,揉了两下。“行了吧,快擦干!”

转身上楼的她,并没发现,抬起头的言立冬,正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转角处。

壁上的挂钟,显示着——午夜十二点。

万籁俱寂,夜阑人已静——等等,有个人儿尚未静!

本该进入安眠状态的言家客厅,透出一道微弱的晕黄光线,并且间歇传出微弱声响——

“到底哪一根?老妈,你说清楚好不好?”肩上夹着电话,踮着脚尖踮到脚酸的叶洛希已开始火大。“什么叫好像?!你再给我说任何一句依稀、仿佛、隐约、可能、疑似、大概、或许、似乎之类的话试试看!叫老爸自己来跟我说!”

“我也想啊,可是你也知道你老爸的个性,老实得不会转弯,还说这么不磊落的手段,他抵死不做共犯。”

“什么叫不磊落的手段?”献计军师显然深感受辱,抵死抗议。“我是玩了仙人跳还是下药叫小叔迷奸小婶?!不过就剪个保险丝嘛,给他们制造英雄救美、花月良宵的绝佳时机,气氛一对,就来电了嘛!吧么这么固执?脑袋都不懂得变通!最后一次,去问你老公,到底要剪哪一根?我手很酸耶——”

“左边那根。”

“噢,谢——”咦,不对!声音是来自后方!洛洛微张着嘴,惊愕地回头。

言立冬稳稳接住由她肩头滑落的无线电话。“多谢大嫂用心良苦,但是国际电话很贵,保险丝的问题,就不劳费心了。”

币了电话,见洛洛还杵在那里,他嘲弄。“化为铜像了吗?要不要三鞠躬?”

“那个……小叔……我可以解释,事实上,人的眼睛绝对不可靠,所以你现在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只是在检查线路有什么问题,现在我可以肯定——”

这真的是那个智商一九五的天才儿童吗?

他没什么表情地丢下一句:“相信我,绝对是左边那根。”

咦?盯着他离去的方向足足有三分钟才领悟。

懂了、懂了!洛洛咧开嘴,毫不犹豫的——剪下了左手边的那条线!

英雄救美,花月良宵吗?那可不一定!

在整栋屋子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没有尖叫,没有啜泣,没有投怀送抱,更别提什么英雄救美,软玉温香了!

言立冬好笑的摇摇头,既然都没电了,干脆提早上床睡觉。

偏偏沾了枕,又睡不安宁。

算了,山下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免得那丫头不择手段过了头,给雪融放小强什么的——

“雪融?”他敲了下门。

“门没锁。”

门一开,里头摇曳着晕黄烛光,床头还摆了支手电筒。

他傻眼。“这个——”

“我一向有准备蜡烛和手电筒的习惯。明天记得检查一下,保险丝可能烧坏了。”她逗着坐在婴儿车里玩拼图的萱萱,哄不睡小女圭女圭,她只好奉陪。“你需不需要拿两根去?打火机在床头。”

言立冬简直嫉妒死了,为什么她永远有先见之明。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独立坚强?偶尔靠一下男人会死吗?”他闷闷地道。

“啊?”她错愕回首。

居然扮无辜,看得他更是郁卒。

好,要说就来说个清楚,免得全世界都拿他当坏人。

“知道吗?在职场上,你比男人还有本事,回到家,你处处都打理好,什么都不需要我做,我只要等着让你服侍就好。”

“这样不好吗?”她皱眉,把一切都做到最好,不让他有一丁点心烦,就怕他会后悔许了这桩婚姻,这样不对吗?居然有人会嫌弃妻子太好?

“是,你很好,你是女强人,你够贤慧,好到没得挑,那我呢?我是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三个月的婚姻当中,我能给你什么?”

他能给她心灵的寄托啊!灵魂的依靠,比什么都重要,他不知道,一直以来,她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吗?而他给了!

“之前,我们之间尚有平衡,因为你失恋,需要我的陪伴,帮你抚平心里的伤,就算只是利用,我起码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在哪里;可是后来呢?我完全感觉不出,你什么地方需要我,那我又算什么呢?要找个能让你侍候的男人还不简单?魏家瀚就乐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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