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小时候我还不认识你。”或许是太难过了,她的说话逻辑不是很分明,有点无厘头。
“哦!”她点头,垂眸扯着他的衬衫。
等不到下文,他主动追问:“然后呢?”
“然后什么?”她茫然地反问。
“你外婆说你是很没安全感的孩子,然后呢?”
“噢。她说我是个很没安全感的孩子,所以她走了以后,我就没人可以爱了,那我的心会空空的,很寂寞、很寂寞,所以她要我用心再找个人来爱,这样我就不会觉得心灵没有寄托。”
“感觉得出来,你外婆很关心你,所以才会要你找个人,带你走出失去亲人的悲伤。”
“嗯。”所以回到家后,对着冷冷清清的四面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尤其在看见手机中满满的留言全是他,那自然流露的焦虑之情,暖了她的心,她突然间好渴望见到他,也不管夜深人静,就任性地拨了电话给他。
靠在这道温暖的胸怀中,鼻翼之间回绕着属于他的清雅气息,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夜的醉心缱绻。
“我可不可以吻你?”她拾眸,低低浅浅地问。
“呃?”狠狠愣住!
等到他回过神来,柔软芬芳已袭上他唇际,柔媚的女性馨香染上唇齿之间,甜美得不可思议。
与她之间的唇舌纠缠,美好得教他心荡神驰,想思考已力不从心,他失魂迷醉地遵循本能深拥住她,热烈地与之痴缠。
于是,他的身躯叠上了她;于是,衣物再度一件件的远离他们身上;于是,他的火热埋入了温香娇躯:于是,激越的律动下,他们销魂忘我,喘息着攀上极致,共享了一回最美妙的鱼水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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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隔日朝阳升起,言季秋再度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她床上时,那已经不是一拳揍昏自己能了事的了,他懊恼得简直想一刀捅死自己!
他怎么又……噢,老天!
不同的是,这回他没喝醉,而她也没有,她的失态还可以解释为失去亲人,感情防线脆弱,所以向他寻求慰藉。那神智无比清楚的他呢?又该拿什么为自己月兑罪?
敝她太诱人,怪她让他无力抗拒,怪她——配合度太高吗?
在那之后,一切并没有改变,她还是会三天两头的来找他,心里有事第一个吐露的对象也是他,开心悲伤的时候,他永远是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一个,一夜春宵似乎没有在他们之间造成任何负面影响,她态度自在得活像他们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了一晚!
而他之前食不下咽、寝不安枕的愧悔与担忧在如今看来,只觉得多余到让他感到很白痴!
最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欢找他喝酒,也许是坚强过头,没记取教训,不晓得要怕,但他可是怕死了,连烧酒鸡都不敢吃!
再然后,他发现她酒量原来也不怎么样,喝没几杯就醉,醉了就开始对他大唱情歌,从国台语、老歌、流行歌一路唱到儿歌,唱累了就撒娇地靠向他,他就很自然地接住她,抱着抱着又很顺手地月兑光了衣服回床上去滚,隔天再很无力地发现自己又三度、四度、五度……N度的躺在她床上过夜。
不管有没有喝酒,结果根本都是一样!
他一直没去提那一晚的醉后乱性,一开始是没机会,后来是太多晚了,不知该提哪一晚,所以直到现在,他都还是不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演变至此,坦白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演哪一出戏,他们仍是朋友,只不过多了会共享欢愉。
他很要命地发现,他们似乎慢慢在步上二哥和歆歆的后尘,挂着羊头在卖狗肉,打着朋友名义,背地里暗渡陈仓。
难道真让立冬给说准了,男女之间根本没有纯友谊?!
不愿再让这件事困扰下去,迫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求教于他们家那颗老鼠屎。
“立冬,你觉得——什么情况下,你会去吻一个女人?”
“有性需求的时候。”埋头K着Playboy的言立冬连想都没想。
他懊恼地抓抓头发。“我是说,扣除掉你没人性的兽欲!”
言立冬随便瞥他一眼。“我只有没人性的兽欲。”
他简直没辙了。“好,我投降!反正你和任何女人都能交配。我说的是一个人格比你还高尚,从不对女人乱模乱抱,也不让女人乱模乱抱的人,有什么理由,会一让他……嗯,失控?”
“失控到什么程度?”
“就……那个嘛!你知道的。”他好难为情,耳根红成一片。
“哪个?”言立冬闲闲挑眉。
“那个就是……”他词穷地瞪人。“你不要装傻!”
“哇!就,有什么好不敢讲的?我没想到你这么纯情耶!”都敢做了,居然不敢说!
“够了你,言立冬!”要不是修养太好,他早扁人了。“到底怎样?”
言家老鼠屎耸耸肩。“应该是思春了吧!像猫啊狈的,不是都有发春期吗?大致上就是如此了。”
禽兽就是禽兽,讲这是人话吗?
言季秋受辱似的辩驳:“才没有!他对别人就不会。”
“那只能说他性能力有待加强。”
“你——”言季秋用力吸了好几口气。
好,算他很!
言季秋抹了抹脸,挫败地转身离去。
“笨蛋言季秋,你该不会不晓得你已经爱上小舞了吧?”冷不防地,言立冬懒懒地抛来这一句。
言季秋煞住步伐,震惊地回过身。“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以你贞洁烈男的性格,要你和不爱的女人发生性行为,除非是被强暴。”
他困窘地脸红了。“我、我又没说那个人是我。”
“得了吧!不要告诉我你昨天一整晚没回来,是在小舞那里盖着棉被聊军国政事到天亮!”
想起一夜的云雨狂欢,他无地自容,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那,又何以见得一定是小舞?”立冬真有那么神吗?凡事都被他料准了。
“除了小舞,还有谁会那么没眼光,迷恋你这个温吞得气死人的书呆子?”
话是很不中听,但——
“小舞……迷恋我?”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人通知他?
“废话,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她看你的眼神有多痴迷,你没发现吗?不然她三天两头的来找你是找假的啊?”
“可是,她没说啊!”口吻好无辜。
“她整个人都已经送给你了,你还要她说什么?”再和这个情感迟钝的家伙说下去,言立冬铁定会血管爆裂身亡。
“那……我知道了。”他模模鼻子,自己回房面壁思过。
言立冬忍不住摇头。
拿苏妍舞这么个美丽热情的女孩来配这书呆子,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花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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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立冬说的那样,小舞喜欢他?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常在思考他们之间幽微的关系,几时起,单纯的友谊变了调,掺上几许恼人情愫?
他一直都知道他是喜欢小舞的,喜欢她的直率真诚,喜欢她的阳光朝气,喜欢她毫不矫饰的真性情,一直到后来,那样的惦念关怀转深转浓,他开始会挂心外头的她有没有吃饱穿暖,忧心她直来直往的个性会不会得罪太多人,她开心时他陪她欢笑,她难过时他为她揪心,她的每一分情绪转折,都直接深刻地牵动他的心——
这,就是爱了吧!
所以当她投入他怀中时,他无法抗拒;吻着她时,他觉得心都融了;与她销魂缠绵时,他忘了—切,只记得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