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有这么恨她吗?恨到不惜用这种方式伤害脑!
严恒韬一顿,只因尝到咸咸的水气,那是她的泪。
他潇洒地一松手,翻身平躺。
“我似乎不具备酒后乱性的条件了,滚吧!”两眼一闭,看都不看她一眼,梦周公去了。
宋怜拉拢衣襟下床,深深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只是怒火难消,想吓吓她而已,并不会真的伤害她。
“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如果早知道会伤你这么深,我绝不会这么做的。”然后,她轻轻地带上了房门离去。
直到房内恢复到原来的寂静,他缓缓睁开了眼,清亮的眸底,醉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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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早上醒来,本想和他好好谈谈,可他一大早就上公司去了。尽避恨死了她,但在公事上他仍不会任性。
之后,他每天早出晚归,全然地祝她如无物,甚至只要她开口。他就马上走人,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就这样,一个月又过去了,而度日如年的宋怜,再也忍受不下去。
她知道是她的错,也知道他很生气,他可以用任何的方式惩罚她,不论是打她、骂她,甚至……像那天晚上一样,她都认了!就是别对她不闻不问,视若无睹,好似……好似早已将她由心中连根拔除,再也无所谓……
她好难受,这样的忧惧煎熬,她已无法再承受更多了!
于是,这天晚上,她刻意在他房中等他。
直到凌晨两点,他才倦鸟归巢。一见了她,二话不说,转身又要出去。
“等一下,韬!”
严恒韬步伐顿了顿,不发一语。
“你已经躲我很久了,给我点时间好吗?就算要断.也得跟我把话说清楚c”
严恒韬轻扯唇角:“啊,这可好笑了,理亏的又不是我,我躲什么?”
“好,理亏的是我,我也不否认。你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听我说清楚?就算要判刑,也得让我有辩白的机会呀!”
“好啊!”严恒韬一耸肩,很干脆地拉了张椅子坐下,“宋大小姐还有什么高论要发表,本人洗耳恭听。”
他这态度,摆明了还在怄她。
宋怜无奈地叹了口气:“韬,你爱我吗?”
严恒韬变了脸色:“你有什么资格问?”
“我想知道!做了这么多,不管是对。是错,为的,就只是这句话而已。”
“好,那我告诉你,姓宋的,我现在只恨我为什么认识你!与其像个白痴任你玩弄,我宁可当初被车撞死也不让你救!”他一字一句,重重地将话逼出。
这句话,击碎了宋怜的心!她跌退一步,颤声道:“你就这么恨我?”
他别开脸,双唇抿得死紧。
“说啊!你真的很我恨到宁死都不想和我有牵扯?”
她绕到他面前,坚决讨个答案。
而他,残忍的沉默,浇熄了她微弱的希望。
“好,既然如此,是我有错在先,如果你真的有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我人就在这里,我任你摆布啊!
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无所谓!”她一使劲,扯开衣襟,将自己送上。
“你这是做什么?”严恒韬皱眉,反手拉回她雪白的衬衫,宋怜旋即把握机会,扑进他怀中。
“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他,是否又上了一次当,宋怜根本不是个会亏待向己的女人,她会这么委曲求今,是算准他根本狠不下心了吧?
呵,怎么不是呢?这苦肉计的当,他不是一上就上了十四年了吗?直到这一刻都还是如此!
严恒韬冷着脸,将她拉离:“你到现在还是死性不改!”
宋怜一愣:“我、我没—一”这回不是啊!她是真的——
“够了,我不想听!”他退到窗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我只想知道,你眼睛什么时候复明的?这回,不许有半句假话。”
提及危险话题,宋怜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一、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严恒韬恨恨地咬牙,如果杀人几罪,他会直接扭断她的脖子由窗口丢出去!
“别……韬,我知道你很生气,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你,如果我说了,我又好怕从此失去你,所以……”
“所以你就任我像个傻瓜一样,在一旁为你紧张、为你忧虑、为你心痛?这就是你的爱吗?你顾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不理会夜深人静,他发狂地吼出声来。
“你不是聪明到可以一再设计我吗?那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我是如何全无保留地在为你付出?你以为我是那么没原则的烂人吗?如果我不想要你,就算你真的沦为别人的情妇,我也多得是办法解决,没必要用最差劲的方式辱没爱情的神圣.你该死的怎么可以质疑我的真心?还用了这种鬼借口,隐瞒我这么重要的事!”
原来……他真的爱她?而她还……噢,难怪他会气成这样。
宋怜正想说些什么,就见他动作粗鲁地拉开抽屉。
“你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段日子看你闷闷不乐,我心里有多忧虑?我甚至都已经准备好戒指要向你求婚了,可是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与其付出真心去让人践踏,我宁可再也不要付出!”他愈说愈气,将手中的婚戒艰狠往漆黑一片的窗外丢去。
“不——”她心惊地想阻止,却慢了一步。
就这样完了吗?连婚戒都狠得下心抛舍,那么他——是真的狠绝了心?
“看不看得见,有这么重要吗?如果早知道复明的代价是失去你,我宁可当一辈子的盲人!”泪水落得汹涌,她哀跄地道:“我好怀念以前的日子,虽然看不见,但是有你绵绵不绝的疼惜,如果我真的瞎了眼,你才会对我关怀备至,好!那我情愿不要这双眼!”
她神情凄绝壮烈,满屋子找着自残的管道。
严恒韬沉下脸,神色阴鸯寒冽:“你还是只会用威胁招数吗?好啊,宋大小姐请自便,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了,我替你操什么心?大不了赔你一双眼,让我也试试当瞎子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玩!”
“那不然你要我怎样嘛!我可以承受失去光明的日子,却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你知不知道!”她跌坐地面,不再压抑地放声痛哭,哭出了这些时日以来所堆积的苦楚与心酸。
哀哀切切的泣诉,牵动了严恒韬灵魂深处最敏感的角落,他神色僵硬,强迫着自己无动于衷。
可——他在骗谁呢?心,还是会为她而疼。
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激动了,她细细地抽气,颤抖地唤他:“韬,我——我肚子好疼——”
严恒韬瞥她一眼:“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不,这次……是真的,拜托,请你相信我……”
微弱而轻颤的语调,令严恒韬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她表情真的有点苍白,难道说……
他不敢再有所迟疑,快步奔向她:“怎么回事,小怜?”
唉,承认吧!无论如何怒极之下,他就是不忍她受罪,就连见她伤心,都无法平静以对。
宋怜扬唇一笑,甜甜蜜蜜地偎入他怀中:“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就不信你真的有办法抛下我不管。”
严恒韬一震,看向她巧笑嫣然的面容:“你又骗我!”
一把火冒了上来,他松手就要甩开她。
“别——一”她紧抱他不放,“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如果你还是决定不原谅我,那我会认命滚得远远的,不再来烦你。”
严恒韬绷着脸,哼都不哼一声。
“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你从来都没说过任何爱我之类的话,我当然会不安嘛!身边的人,全都认为是我强迫了你,而我记得的,也全都是我勉强你的点点滴滴,我怎么能够不自我怀疑呢?任我再怎么聪明自信.也没能耐断定感情的事啊!如果你真要说我设了一堆陷陕很不应该,你是不是应该反问自己,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有可能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