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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常语欢盯着刚收到的信笺,失神怔愣。
他想告诉她什么?他并非无情?他对她,仍是惦念在乎的吗?所以,他才会来寻她?为的,只是不能没有她,而非愧疚?
她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去见他吧!”
“呀!”她惊呼了声,这才发现养父若有所思的目光,不晓得盯了她多久。
“爸,你怎么——”
“那小子对你应该是真心的,他已经由昨晚站到现在了,你忍心让他再站下去?”
“你怎么不早说!”她惊跳起来,飞快往楼下冲。
一见到他,她步伐反倒迟疑了,是“近君情却”吧!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条街,默默相望。
好一会儿她鼓起勇气,缓缓走了过去,直到在他面前站定。
“你终于肯见我了。”
低低地一句再平凡不过的话,却像是饱含思念,以及椎心的渴求,瞬间引出了她善感的泪。
“你——可恶、可恶、可恶!雹靖怀,你是大笨蛋!每次遇到不如意的事,你就只会折磨自己吗?告诉你,我才不会感动,我会很生气、很生气……”一双小手拚命地捶他,泪水也拚命的掉落了满颊。
“我知道,我知道,下次不会了。”他动容地拥紧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
她吸了吸鼻子。“你要我原谅你哪件事?”
“都要。我做错太多的事,错待了你,欢欢,原谅我!让我们重新再来,好不好?”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喊我……”她酸楚地低语。
“那不是我要的答案!”他开始急了。
“那我要的呢?你给得起吗?”她仰起泪光闪动的水眸。
他沉默了下,然后慎重地开口。“我仍爱妍妍,这辈子她永远都会活在我心中,但,活在我生活中的,是你;我的未来,也是你;陪我共偕白首的,更是你!你们是我无法取舍的光与影,一同存在,这样你还愿意要我吗?”
“要、要!谁说我不要?!我一直都只爱你,也只要你啊!”她又哭了,这回,是喜极而泣的泪,紧抱着他再也不肯松手。
“欢欢——”他激动地搂紧她,印上朱唇,热切地厮磨交缠,心中只有浓情相许的彼此——
???
也许是看到了楼下热情的那一幕,在他们上楼来时,常家父母已经识相的避开了。
在她的房间里,耿靖怀那只与她交握的手,始终不肯放。
“欢——”
“嗯?”她低低回应,只见他执起她的手,将那只妍妍留下的婚戒套入她手中。她一愕,仰首迎进了他温柔地瞳眸,不禁又热泪盈眶。
“嘘,不可以哭哦。我不想每回订下自己的新娘,都把对方弄哭。”
“人家……感动嘛!”常语欢傻气地将脸埋进他胸怀。
雹靖怀怜惜地抚着她的长发。“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能毫无怨尤的包容我心中永远存着另一个女孩的事实。”“我不晓得。或许是我太明白你的痴,以及妍妍的美好。一段挚情付出,谁也不能潇洒的说断就断,所以,我只能无尽岸出与包容,情愿你将心同时分给了两个人。”
雹靖怀再也找不出更多的言语,足以诉说此刻的感动,千言万语,只化诸三个字——“欢,我爱你!”
她绽出绝美的笑。“我们也爱你。”
她说的是“我们”!妍妍无法承诺的,她加倍的给了他!
这是多么灵慧冰心的女孩呀!他耿靖怀何其有幸蒙她眷爱。
情到深处,已无须言语。
“好好休息吧,你一晚没睡。”
他抿了抿唇,更加拥紧她。“陪我。我想一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你。”
“嗯,我陪你一辈子。”轻柔的承诺,伴他入梦。
妍妍,成了他最美的回忆,而她,却代表他的人生——
纵然分心,那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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