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气人的是,她甚至没办法指责他。
她伤什么心呢?人家早是公认的一对佳侣,要怎么浓情蜜意都成,是她一厢情愿,还以为他温存的对待会有什么特别的涵义。
傻呀!朱潋彤,你真是个大俊毕!
瞧瞧孟瑛,人家是那么的婉约多情,千依百顺,而她呢?就只会惹他怒言相向,一点都不可爱,谁会喜欢呢?
愈想愈伤心,从不轻易落下的泪珠,就这么俏悄坠跌——
"潋彤——"声声焦虑的呼喊飘进耳畔,她固执的不去倾听,掩耳不断地往前跑。
为何要这般唤她?像是极度忧心、极度在乎。
既然对她无意,就别来撩拨她,去陪他柔情似水的小师妹吧!她情愿躲在角落哭泣,也绝不会去缠著他,就当……就当这才刚萌芽的幽柔情愫不曾发生过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好疼……
"朱潋彤!"孟靳忍不住吼了出来。这女人醋劲之大,真是超乎他的想像。
但,孟靳毕竟是习武之人,要追不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小泵娘,他也甭见人了。
一路追到后苑,孟靳足下轻点,轻易地纵身一跃,落在她前方,潋彤一时收不住步伐迎面便朝他撞了上去。
"撞疼没有?我看看。"他轻搂住她,温柔地勾起她犹挂清泪的娇容。
"你走开,不要碰我!"伤心欲绝的潋彤,小手猛推他,偏偏他不动如山,坚定地拥著她。
"小醋坛!"他低低轻笑,食指拭去那颗晶莹的珠泪。
他是来看她笑话的吗?笑她的情不自禁,笑她的自作多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可恶……我好讨厌你……。既然推不开他,抛开始对他又捶又打,使劲挣扎。
老天!这女人真是泼辣。
孟靳对自己苦笑,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制住她。"彤,你听我说。"
"我什么都不听,你滚——晤!"然而,未完的话,全数吞没在烙下的灼灼烈吻中。
既然她不听,那他就用行动表示吧!
将她收纳于怀中,孟靳不容拒绝、不容抗争地以其强势作风,攫住了她娇女敕的朱唇,热烈却又不失温存地辗转缠吻,指引著她启唇回应,探人的舌勾动了灵魂深处的两情缱绻。
潋彤大受震撼,一时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
他在亲她!而且,不若上回靖蜒点水般的柔吻,而是——很深入、很激情的那种吻法‥
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用这种毫无保留的方法对她。
天哪!
她觉得一颗心都快麻了——
这一刻,她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任由他狂切的热吻席卷她,幽幽流泄无尽轻怜蜜爱。
孟靳密密扣住她娇软如棉的娇躯,一同在大树底下席地而坐,在她耳畔低低轻语。"我不曾这么对待过瑛妹。现在,你还要我再说什么吗?"
潋彤睁开眼,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她的唇。
噢,天!她竟陶醉到这种程度。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承诺都没给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耍著我玩?反正没有我,你还是会娶你的心肝小师妹。”
她知道她有点无理取闹,明知孟靳不是轻浮的男子,这已无异于许诺真心,可她就是不安!
在这个地方,她什么都不是,如果连他都不能肯定她,要她如何自处?如何面对这段隐晦不明的情感?
知晓她在闹别扭,孟靳纵容地亲了亲她额角,才道:"你说得没错,如果不是遇上了你,或许我最终真的会娶师妹。"
潋彤闻言,立刻沉下俏脸,企图推开他。
孟靳不以为意,伸手又拉回了她,接续道:"无关男女情爱,而是一种责任。从很早以前,义父便暗示我,想将女儿的终身托付予我。不可否认,对干师妹的芳心暗许,我其实是知情的,为了报答义父的抚育之恩,对于这义务我其实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对情绪,虽然没有惊涛骇浪的情感,但自小培养的温馨情谊,确实也足够我与她牵手走完今生了。
"没预料到的是,你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挑起我沉潜的情感。我承认,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捏死你,但是更多时候,却是被你散发著傲然之美的容颜给扰得失神。没错,我是栽了,就栽在你这小魔女的手中,再无翻身之地——我这么说,够清楚了吗?
柔柔淡淡的甜蜜,在心湖幽幽漾开,潋彤满心的怨怼,全在那一记深挚的凝眸中,化为虚无的泡沫,烟消云散。
"你……没骗我?"问是这么问,可小手早已自动自发地缠上他腰际。
"你说呢?"他笑问。
"可是——你干嘛抱她?朱潋彤撅起小嘴,她说得很不是滋味。
"你一定才刚来,没听到我们全部的谈话内容,是吧?"
"这与我何干?你少转移话题。"想顾左右而言他?哼,门儿都没有!
"我刚才就是在告诉她,我的心被一个很不乖、很不可爱的小女人给偷去了,再也找不回来,所以只能辜负她了。你自己说,这与你有没有关系呢?
闻言,潋彤心头甜孜孜地,但仍有些嘴硬。“所以你就让她抱?”
孟靳低低闷笑。"别这么小心眼,你已经把我整个人都霸占了,还连宣泄情绪的余地都不留给她,会不会恶劣了点?"
"我……我……那是……"可是她就是很不舒服嘛,有什么办法?
“我明白。”他修长的食指轻点朱唇。“我们都要全心全意的对待彼此,好吗?”
"嗯。"再一次窝回他杯中,潋彤发觉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了。
生命如蜉蝣,富贵如云烟,她只要把握住他,便等于抓住了永恒,苦亦无悔。其余的切,都已显得不再重要。
武馆里人多嘴杂,孟靳与潋彤的事,很快地便传开了。
接踵而来的反弹,是意料中的事,处于这般不被谅解的情况下,孟靳并末刻意替自已辩解什么,而以所有师弟妹们对他的爱戴程度,自是将矛头全指向潋彤,认为是她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去迷惑他们钦崎磊落的大师兄,对她的排挤,自然更甚嚣尘上。
这些,潋彤不是不明白,除了挥之不去的难堪之外,她咬牙忍下了所有人的冷言攻计,期望有朝一日,他们能够认同她。
连她都讶异以她过往心高气傲的性子,居然能够吞忍。
她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孟靳。
由于她的关系,他和所有师兄弟闹得不愉快,她不想再带给他困扰。为了她,他已背上背信弃义的罪名,而她能为他做的,却是那么的少,受这点委屈又算什么呢?
她站在远远的地方望著他,捕捉他每一分风采,看着他严格却也极具耐心的指导着师弟拳法脉络,并不打算出声唤他。
她,一直都融不进他的圈子……
有时她会觉得,他选择她是一种错误,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与孟瑛才是最相配的一对璧人,如果今天,他要的人是孟瑛,现下,他便不会有这么多的困扰了吧?
可是每当她这么想时,心便拧得好疼、好难受,她无法想像要她放手,让他属于别的女人的景况……
靶受到她强烈的凝注目光,孟靳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见是她,他勾起唇角,快步朝她走来。"来多久了?怎么不叫我?”
她摇了下头。"不想打扰你。"
"愈来愈善解人意了哦!"孟靳微笑,轻点了下她小巧的俏鼻。
阳光折射下,映照著他额际沁出的汗珠,更为眩惑地散发著纯男性的自信及阳刚气息,潋彤极自然地执起手绢为他拭汗。
拭著、拭著,不由得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