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楚书淮,你究竟着了什么魔?一个不过相处数十分钟的女孩,你竟为了忘记问她的名字而失魂落魄的,在美国时,多少热情妩媚的女子投怀送抱你都能坐怀不乱,为什么今天会对这个纤柔慧黠的清秀佳人心系至此呢?
尽避他是如此声色俱厉的怒斥自己,但仍驱不走内心深处那份怅然若失的情怀,更无法为今天的反常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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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矛盾复杂的情绪,楚书淮来到了祥安医院。
经过一番探索后,他顺利地找到了楚慕风的办公室。
“爸,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楚书淮率先开口询问。
“臭小子,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楚慕风颇不是滋味地说。
“当然不是,只是我这不成材的儿子能蒙老爸宠召,此事一定非同小可嘛!”
他像个童心未泯的顽童般朝父亲眨眨眼。
楚慕风不禁笑了。“好啦!别消遣我这把老骨头了,没错,我的确有事要跟你商量。”他顿了顿,神情转为严肃。“书淮,我有一个病人要交给你诊治。”
楚书淮疑惑的审视着父亲的表情,然后领悟地点点头说道:“这个人对您而言,必定不是普通的病人。”
楚慕风点了点头。“是的,她从九岁起就交由我来诊治,十六年来,我们也培养了有如父女般的感情。”
“她……是什么病?”
“她九岁时发生车祸,当时我虽然将她由鬼门关救了回来,但是那场车祸伤及她的脑部,有个血块残留在脑中,她的父母不愿她承受开刀的危险性,所以十六年来一直以药物控制着血块,到目前为止,情况还算良好。”
书淮在一旁愈听愈胡涂。“但,您为什么要将她交给我?她的病情您不是比较清楚吗?”
楚慕风先是一愣,倏地,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很好,你们果然心灵相通。”看见书淮诧异的目光,他又补充道:“书淮,你知道吗?她也是这么问我的:『楚伯伯,我的病情你不是比较清楚吗?为什么要将我交给他?”由此可见,你们还挺有默契嘛!”
书淮顿时省悟过来。“爸!您别乱点鸳鸯谱,这……根本不可能嘛!”
“话别说太满,不可能的事总是最容易发生。”楚慕风自信地一笑。
书淮摇摇头。“爸,医者最忌讳和病人有感情上的牵扯,一旦感情用事就会影响判断能力,而做出不理智的抉择,这点您不会不清楚吧?所以,不和病人发生私人的感情是我最基本的行医原则,我只能答应您尽可能医治她的病,其余的,爱莫能助。”
楚慕风老神在在地笑了笑。“你尽避『铁齿』好了,反正我有预感,月下老人是站在我这边的。”
是的!爱神邱比特定会让他们俯首称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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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教堂后的念筑茫然不知所措,那名叫楚书淮的男子无疑在她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巨石,掀起前所未有的轩然大波,令她无力招架。心绪如麻的她,此刻只想找个人倾吐心中杂乱无章的思绪,而第一个浮在她脑际的影像便是李昶萱。
李昶萱是她的高中学姊,她们相知、相惜,感情更胜于至亲手足。她一路看着昶萱与她们的学长韩硕齐相识、相恋,到怀有身孕、毅然辍学与韩硕齐携手走向红毯的彼端。
四年前韩硕齐发生车祸不治身亡,哀痛逾恒的昶萱几乎丧失活下去的勇气,是她年幼的稚儿韩芷岚使她重新燃起生存的希望,而念筑正是她在那段灰色时期的精神支柱。
韩硕齐死后,她的经济立刻面临捉襟见肘的窘困,身为好友的念筑立刻挺身而出,安排昶萱到其父亲凌亦恒的公司上班。凭借着本身的努力与毅力,李昶萱如今已是永旭企业的业务经理了。
想到这里,念筑不禁绽放一朵欣慰的微笑。她拦了辆出租车,毫不犹豫的说了永旭大楼的地址。
到达永旭企业集团后,她乘着电梯到达了十楼,笔直地朝业务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当平稳的叩门声响起时,李昶萱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请进。”一副公事化的口吻。
门开了,但却迟迟没有声音,李昶萱不禁纳闷地抬起头来。“有什么……”当她看到念筑的那一剎那,不由忘形地大喊:“念筑?”
念筑顽皮地眨眨眼说道:“是的,如假包换的凌念筑。”
昶萱微微一笑,起身走向她。“妳今天怎么会想到要来找我?”
“想妳嘛!”念筑撒娇地说道。
“少来了,妳一定又有满月复的垃圾无处倾倒才来找我对不对?”昶萱一副了解的神情。“妳等一下,我交代一下再跟妳出去。”说完立刻又忙了起来。
念筑穷极无聊的四处晃,最后她决定去造访她那位酷得不象话的哥哥凌孟樵。
她依旧如法泡制地举起手在门上轻叩了几声,当里头传来凌孟樵沈稳庄重的声音时,她开门走了进去,见到的依旧是埋首公文的孟樵。
凌孟樵头也不抬地说:“有什么事吗?”
老天!这家伙比昶萱还冷酷!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她没好气地说。
孟樵闻言惊愕地抬头。“念筑?妳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爱来啊!”气死了!怎么每个人的反应都如出一辙。“要不是有事,我才懒得理你呢!”
“哦?”他扬起两道英挺的剑眉,学着古人打躬作揖。“小姐有何吩咐,在下定当全力以赴,即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卸下冷峻面孔的他,顽皮得有如大孩子般。
念筑不由轻笑出声。“赴汤蹈火倒是不用,只是本姑娘想做做当姑姑的瘾,你肯不肯帮我呢?”
“这——”他顿时哑口无言。
“怎么样呢?”
“念筑,妳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妳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才不会这么想不开呢!”
“好啦!不逗你了,我是要请你下班后去帮我接小岚,我和昶萱有事,所以她女儿就拜托你喽!”韩芷岚目前就读国小二年级,这个八岁的小娃儿有时古灵精怪得令人拿她没办法,有时又乖巧窝心的令人怜疼,或许是早年失父,使她比一般同年龄的孩子还早熟聪颖,所以念筑、孟樵,甚至念筑的父母,大家无不对她疼爱有加。
“没问题,只要和结婚无关,一切OK!”孟樵爽快的应允。
念筑失笑地摇摇头。“真是的,叫你结婚好象要你去死似的!”
“不,我更正。是生不如死!”孟樵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啦!不跟你扯了,我再不过去,昶萱就要把我列为失踪人口了。”在开门前她又巧笑嫣然的回过头说道:“万一哪天你『想不开』的时候,记得带那位让你『生不如死』的女孩给我瞧瞧,让我对她致上最崇高的敬意。”
“不会有这一天的,除非她有三头六臂。”孟樵十分自信地说。
“难讲喔!小心天网恢恢,喔,不!是『情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月下老人不会放过你这只漏网之鱼的。”不待他有所反应,念筑便转身开门,翩然离去,留下一脸不以为然的孟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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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念筑和李昶萱相偕离开了永旭大楼,往就近的咖啡屋走去。
“昶萱,妳知道吗?我那宝贝哥哥居然将结婚说成『生不如死』,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