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扁着小嘴,哭了出声。“外公,我终于知道妈当年为什么宁可跟爸爸过苦日子,也不想待在这个家,不想过得这么没有尊严,我现在终于能够体会她的心情了。”
章敬雄脸色丕变,扬起手掌作势要打。“妳再说一遍!”
“我绝对不会让您这么做的,虽然我的力量很小,但是我会尽一切努力来保护我最爱的人。”可亲看清了这些所谓的“家人”。“我要保护我真正的家人……再见,外公。”
他登时气结。“妳……”
不想再多待一秒钟,可亲转身离开这个家,这一次是永远。
坐进车内,司机启动了引擎,驶向回家的路。
可亲垂头落泪。
懊怎么保护她最爱的人?该怎么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她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陡地,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产生了,但也让可亲为此痛彻心扉。
以为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拥有属于自己的亲人了,为什么幸福总是如此短暂?为什么总是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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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总经理,有位桑小姐想见你。”许秘书透过电话说道。
厉善麟怔了两秒,看了下腕上的金表,已经是中午用餐时间了。
“请她进来吧!”搁下话筒,心中揣测着。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接着打开来,就见许秘书领着桑莉芸进来,她穿着一件骆驼色的长大衣,踩着高跟鞋,身形更加高挑,为了再争取到他,可是毫不退缩。“许秘书,请妳送两杯咖啡进来。”
“是。”
桑莉芸娇媚如花的笑着,“不用咖啡了,你应该还没吃中饭吧?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铁定又忙到忘了,就在一楼的西餐厅吃怎么样?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单独吃顿饭、谈谈心了。”她不想再等下去了,万一等到江可亲肚子里有了孩子,要拆散他们就更难了,所以抓准邀他吃饭的机会,打算探探他的口风。
这番话惹来许秘书的侧目,对个已婚男人说这种话,可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或者她正好希望如此?
“嗯,也好。”厉善麟心思飞转,知道摊牌的时候到了,于是抄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边走边穿上。
“我会在一楼,有事再叩我。”
许秘书没有多问。“是,总经理。”
和桑莉芸一起离开办公室,走向电梯,她状似亲昵的挽住厉善麟的手臂,却被他抽了回去。
她娇笑微僵,“怎么了?”
“我不想让外人误会。”他按下号码键。
桑莉芸眼波一转,“就算误会又怎样?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感情好到就像一家人,别人怎么想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是故意强调“我们”两个字,不让自己被他屏除在外。
“因为我在乎。”厉善麟率先踏进电梯,口气冷淡。“我不希望有任何不好的谣言传到可亲的耳中,我不要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她。”她克制不住妒忌的口吻。
厉善麟两手插在长裤口袋上,斜瞅着她,“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该在乎吗?”
电梯门关上,慢慢往下降落。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因为有其他人进来,只得打住。
当!电梯门开了。
两人肩并肩走了出来,这一幕落在也到“皇玺饭店”来的可亲眼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她不禁泛红眼圈,惊痛不已的凝视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走向西餐厅入口,忍不住要猜想,莉芸姊是不是经常来这儿?他们是不是常常背着她私下见面?可亲心痛如绞的看着他们走出视线,双脚钉在地上,无法移动。
妳在吃什么醋?
妳还有什么资格?
脑子里有个声音这么说。
用不了多久,妳就不再是厉家的媳妇儿了……
可亲困难的咽下喉中的苦涩,将泪水逼了回去。
倚着墙壁,等待着情绪平静下来,这才搭乘电梯上楼。
上司去吃饭了,许秘书才能离开座位,也正打算去买个便当回来果月复,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瞟了一眼,赫然瞠大。
许秘书怔愕几秒,“总经理夫人?”
“妳好。”可亲堆着笑意打了招呼。
“呃,总经理夫人是来找总经理的吗?”糟了!万一让总经理夫人看见,误会了就不太好了。“他刚出去,要不要我叩他?”
她心想这样正好。“不用、不用,我只是帮他送一样东西来,马上就要走了,不用叩他。”因为那样“东西”她真的无法亲手交给他,那比死还要痛苦,所以只好送来这里,然后就可以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上哪里去才好,但是台湾这么大,总有地方容得下自己。
许秘书偷吁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交给我就好,等总经理回来,我再转交给他。”
“也好。”可亲从编织包包里拿出一只信封,犹豫了下,才慎重的递给她。“那就麻烦妳了。”
她双手接过。“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许秘书……”欲言又止,有太多话想说。“总经理以后要拜托妳了,请妳多多帮他的忙。”
听了,许秘书还有些不明所以。“我会的。”
“他平常工作太忙,就会忘了吃饭,请妳一定要盯着他,不要让他饿过头了,这样对胃不好。”可亲几乎要哽咽了。
“总经理夫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许秘书总觉得这些话听来怪怪的,好像在交代遗言……呸!呸!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
可亲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不要生病……我要回去了,许秘书,谢谢妳。”
“总经理夫人……”见她走向电梯,没多久就进去了。
究竟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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镑点了一份商业午餐,桑莉芸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是太久没见了吗?总觉得他比过去成熟内敛,也更有男人味了,让女人都会怦然心动,这样的男人她居然没有早点独占,还错过了这么多年,结果东挑西拣,还是原来的最好。
“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她问。
厉善麟啜了口白开水,不动声色。“妳是指哪一方面?”
“在英国念书时,我背着你和别的男人交往。”桑莉芸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希望看到什么,不管是妒意,还是愤怒都好,那都表示他心里还有她。“这件事我做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俊脸微嘲,“事情都做了,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不气妳背叛我,只要妳跟我说一声,我会很大方的祝福你们,毕竟我从来没有爱过妳,妳有好的对象,那是再好不过了。”
桑莉芸脸色变了,对女人来说,最后一句话等于是种羞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妳也不爱我,不是吗?”厉善麟直接道出重点。“妳只想找个对自己有利,可以让妳更快得到想要的一切的男人,不管是我,还是其他男人,只是妳利用的跳板,我没说错吧?”
她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
“妳现在又回头找我,是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吗?”他不再留任何情面,吐出的话针针见血。“所以妳故意在可亲面前说些会令她误解的话,想要让她产生猜忌,开始怀疑我娶她的目的。”
“难道不是吗?你娶她只是为了气我……”
厉善麟目光深沉的凝睇,“妳太高估自己了,妳还没有重要到让我把婚姻都一起陪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