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晚过后,未和人道歉的说法,恐怕要改变了。
“误会?”
暖床这种事有什好误会的?
花君童头脑混沌,有听没有懂。她住在孤儿院时,每次一到冬天,怕弟弟妹妹们太冷,都是这样做的啊!
“算了,没关系,反正只是误会嘛!不用道歉啦!”她再一次打了个极爱困的哈欠,手在半空中挥啊挥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而他也道歉了。
她的饭碗确定应该不会保不住,他更不会再给她下马威,她也算是录取这份工作,大家平安无事,也就没什么大不了。
“那我还需要帮你暖床吗?”
她半眯快合上的大眼,一付可怜兮兮凄惨神情。
完全没发现自己竞在一个称不上认识,见面不到一天的男人面前,露出这种想让人心疼的可爱表情。
“不用了,就像你说的,这种大热天为什么要暖床?我想现在该要做得是开冷气,你快去休息吧!耽误你的睡眠时间真的很抱歉。”
扬起一道不算笑容的笑容,项问飞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感到这么轻松自在。
“那我要去睡了,项先生晚安。”
得到特赦,花君童高兴的想尖叫,不过她仅是弯对他鞠了个躬,但是……
她为什么要对他鞠躬?
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这男人给人一种非常尊贵高不可攀的优越气势,好像本来就该如此。
她的目光跟着落在地面上,打算抬起头时,全身突然变得僵硬,自她口中又发出倒抽一口气的惊喘声。
“花小姐?”随着她的动作,项问飞不明究理,跟着微微弯下腰盯着她看。
花君童赶在他一接近时,连连倒退三步,刻意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她用力挺直身子,一脸的惊骇,看着他的眼神像见鬼一样。
“花小姐,你没事吧!”连项问飞也没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她的模样跟着紧张起来。
“你,你、你为什么没穿衣服?”瞌睡虫在一瞬间,被她刚才发现得恐怖事情全给吓跑了。
带着不知所措的紧张神情,她低着头频频扭动自己的双手,两颗大大的眼珠子,也不知该往哪儿望。
这男人,全身除了下半身围着一条走没几步路就有可能掉在地上。
有可能不小心露出“那个”的小小毛巾外,上半身还光果果的露出胸膛。
老天,她刚才怎么没有发现?还这么坦荡荡的和他交谈着,她是眼睛塞在衣服了吗?
从小到大,她看过无数个小孩子光着身子,可是从没见过大男人的啊!
院长妈妈说,好女孩不能随随便便和没有穿衣服的男人在一块,她怎么会忘了,还笨得没发现?
“我?”项问飞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打扮,又瞧了下她一副惶恐至极的惊吓表情,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因为这里是我的房间,这一层楼的浴室在房间旁边,平时没有人可以走上二楼。”
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和她解释,这是他的家,不是吗?
即便他打算全身赤果也没人能敢出声制止他。
想来就好笑,刚才他竟以为这女人想跳上他的床,间接诱惑他,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好像见到鬼魅般,只差没在他耳边大声尖叫。
如果心中对她还存有多少怀疑,项问飞现在能很肯定的说,这女人实在是单纯的彻底。
连看个男人赤果着上半身也能如此大惊小敝。
“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随便进你的房间,那我要……我要出去了。”把他说的暖床工作忘得一干二净,花君童只知道自己该赶快离开。
话一说完,仿佛后头有可怕的鬼怪在追赶一般,快速冲出项问飞的房间。
门碰地发出巨声,接着房内发出男人恍然大悟毫不掩饰的笑声。
老天,她糗大了!第一天和老板见面就发生这种事,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花君童掩着涨红的脸蛋冲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勇气再去想像里头的男人会怎么笑她,她直的感觉自己的脸快丢光了。
“这女人真是……”
项问飞坐在床边,嘴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他从没见过这么有趣又单纯的女人,更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有这般能力,让他在见第二次见面时,引发他心情的畅快和轻松。
好不容易,笑声停止了,头一次他觉得女人也可以是有趣的。
“花君童……”,他轻声低喃她的名字,他第一次想将一名女人记在脑海里,这一生中,花君童将成为第一个他才见面两次就记住名字的女人。
令他想不到得是,从这一夜开始,项家便因为花君童的加入,未来将有令人吃惊的转变。
项问飞是个少眠的男人,无论几点休息,也只睡几个小时就自动睁开眼睛醒来。
但他今天似乎早了许多,不到八点就已起床。
当他身上还穿着居家休闲服走下楼时,首先让他察觉家中的改变,是弥漫在空气中的香浓女乃油味,那是温暖又甜蜜的香气,给人一种幸福甜蜜感觉。
没有多想,他即知道他会渐渐爱上喜欢这种改变的……
因为心中有个小小声音传出,项问飞闭上眼,深深吸进一口甜蜜的女乃油香,闻着这味道,即使心情再如何不快乐,也可以因此转变成快乐吧!
另一个不同的改变,是在他即将进入餐厅时,餐厅里头的人儿所发出的抱怨声,“我不要吃这种绿色的菜菜,看起来好恶心。”
项羽敖坐在餐桌前紧皱着眉,眼中对着盘子上的食物露出嫌恶的表情。
“项羽傲,小孩子不可以挑食!青椒可是很有营养的蔬菜,多吃一点对你的身体会很健康。”
忙着在厨房煮浓汤的花君童自厨房里头传出轻柔的笑声道。
“爸爸也不喜欢吃青椒,他还不是很健康。”
项羽敖反驳她的话,大人每次都这么说,什么事情小孩子可以做,什么事情小孩子不可以做。
那些只是哄小孩子用的说词,想拿来吓唬他,根本不管‘用。
“有些小孩子想像你这样吃到三餐都没机会,你不觉得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目前所拥有的。”
她指得是孤儿院内那些三餐都吃不饱,永远处于饥饿状态的小孩。
花君童从厨房里端出两碗玉米浓汤,顺势坐在他对面打算和他一块用餐,“好了,快点吃完,我还要送你上学。”
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她有点懊恼昨天太晚睡,导致今天差点起不来的事。
“你昨天有看到我爸爸吗?”
项羽敖将青椒堆放在盘中的一角,没有吃它的打算。
“项先生?有啊!”
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花君童先是愣了一下,想起两人在房内发生的事,她忍不住又红了脸。
“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帅?”项羽敖喝了一口花君童端给他的汤,接着眼中露出一抹惊讶,而后没有开口,又喝了一口香浓的玉米浓汤。
“帅?他是很好看。”
只是帅的定义是什么,她真的不太清楚,第一次看到他,项问飞给人难相处的距离感,可是再看到时,他又有一种温文儒雅的和善气息,她无法理解同一个人的身上为何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好看而己?我的爸爸可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钻石金矿山。”
项羽敖的口稳不是在炫耀,而是像叙述事实一般。
“钻石金矿山?好夸张哦!他很有钱?”
花君童将他盘内一角的青椒再度拨回正中央,不让他有挑食的机会。
项羽敖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开口之际,又把青椒小心翼翼的往盘内一角挑放着。
“何止有钱,每一个想和爸爸在床上打架的褓母都说,只要上得了爸爸的床,就算躺在床上过一辈子,也可以不愁吃跟不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