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有圣旨在,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碧落虽没有太大的把握,也只能这么安慰他们了。“何况太后病倒了,若是我出了事,他也很难回去向王上交差,所以不要担心。”
“可是……”众人还是很不放心。
“快点!太后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大家都别想活命了!”司徒仲达催促道。
易胜急吼回去,“催什么催?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们夫人一根寒毛,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头才怪。”
“你、你……”
碧落定了定心神,如果进了宫或许就可以知道琉离的情况了,总比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好,再说太后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她能帮得上忙,也算是代他尽了最后一份孝心。“我去收拾一些东西就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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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千万要小心。”章大夫千叮万嘱的说。
她将一把两面有著黑色卷云纹的青铜短刃放进细软内,那是琉离给她防身用的,有它在,就像他在身边一样。“师父,我会的,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你不要替我操心了。”
章大夫还是愁眉不展。“此次去不知是福是祸。”
“师父,不管是福还是祸,我都要去,我想陪在大将军身边,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碧落的神情坚定不移。
他叹了口长气,“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么为师就不再多言,只是你的个性外柔内刚,若遇到了事,不要过於逞强。”
“我会的,师父,你也要保重。”她离情依依的说。
他还是免不了替她担心。“你也一样。”
碧落整理好细软,便坐进随行的马车内,在全营将土的目送下离去,她终於可以去和琉离一家团聚了。
第五章
“太后的病情如何?”紫霞来到慈宁宫外,还是被挡驾了。
看守的禁卫军摇了摇头,“回公主,听里头的御医说太后有时清醒、有时昏睡,情况并不乐观,恐怕……”
“难道连御医都没有办法了吗?”她忧心仲仲的低喃。
难道这真是天谴?
紫霞眉头深锁的踱了开来,除了诚心诚意的向神界祝祷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得了瘟疫的人是她自己。
“公主,万一宫里头有更多人染上了瘟疫,那……”随行的小爆女担惊受怕的问道。
“你怕吗?”
小爆女垂下了头,轻轻点了下。
“每个人早晚都会死的,没什么好怕的。”对於生死她早已看开。“如果在瘟疫发生时,王兄就能命人前往楼宿城施药,想尽办法治好百姓的病,或者事情就不会变得这样不可收拾了,这是报应。”
“公主……”小爆女快哭出来了。
她脚步陡地一滞,临时改变主意不回自己的寝宫。
“公主要上哪儿去?”
紫霞脚步未停的往前走。“天牢。”
看守天牢的牢头瞥见她的到来,连忙上前迎接。
“小的参见公主。”
“免礼了,本宫想进去探望犯人可以吗?”她问。
鲍主如此好声好气的询问,他也不好意思太为难了。“天牢里污秽不堪,公主是金枝玉叶……”
“本宫不在意,不会耽误太久的。”紫霞的态度甚为坚持。
牢头沉吟了片刻,“好吧!那请公主随小的来。”
踏进这座潮湿阴森的天牢内,她的心不由得跟著往下沉,普通人在这儿多待一天,身子就受不了,都过了好几天了,就算再强壮的大男人也会病倒。
他们来到最后一间牢房。“公主,就是这儿。”
“多谢,你先下去吧!”
摒退了牢头,紫霞才将日光调向盘坐在墙角的高大身影上,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他披头散发、形容落魄颓废,可是仍挺直腰杆,气定神闲的闭目沉思,毫不以为苦,充分表现出他高傲尊崇、与众不同的气势,那是谁也无法与之抗衡的。
当她得知这个李代桃僵的天大秘密时,这才赫然明白了,那就是天为何会变?因为王兄根本就不是真命天子,所以霝国的百姓才会遭逢劫难,这一切居然是母后违背天意造成的结果。
“……本宫可以尊称你一声王兄吗?”
仍旧闭著眼皮的琉离语气清淡。“这不是公主该来的地方。”
“公主又如何?我从不恋栈这个封号。”紫霞靠近两步,来到牢房前面,睇著那张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的俊脸,同样的脸孔,却是不同的气质,那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王兄,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帮你?”
黑暗中,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瞳紧紧的盯著她。
“你要帮我?”
紫霞用力的颔首。“我该怎么救你出去?你告诉我。”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不会再轻易上当了。
她叹了口气,“因为我不能眼睁睁让你被王兄给害死,让霝国的百姓永远过著苦难的日子……还有,母后她病倒了。”
“……”琉离的心震了一下,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母后染上的是瘟疫,只怕……现在整座王宫已经人心惶惶,所以王兄此刻根本无暇来处置你,趁这时候,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她说。
琉离隔了好久才再度开口。“御医也没办法治好她吗?”
“只怕是没人救得了,因为这是天帝降下的惩罚。”紫霞哽咽的说:“王兄,你再忍耐几天,我会想出办法的。”
说完,她不再久留,拭著泪水离开天牢。
她病了?他还是无法对她漠不关心。
一片漆黑之中,炯亮的瞳眸黯淡下来,即便她从没爱过他,他还是不想见到她受到病痛折磨的样子。
慈悲的天帝,就让所有的罪过由他来承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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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事态紧急,加上王命在身,司徒仲达可不敢在半路拖延,既然动她不得,他倒是等著看她得知太后得的是瘟疫时,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他可是很期待的。
呵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是当时她肯顺从他,当他的女人的话,也就不必走上这条死路了。
虽然是连夜兼程的赶路,也得要花上八天的时间,一路上,碧落都将那把青铜短刃贴身带著,就是怕司徒仲达故技重施,企图再次非礼她。幸好这次他除了嘴巴上冷嘲热讽,吃吃豆腐外,行动上还不至於太胆大妄为,所以还算相安无事,直到进了宫。
“本官现在要带你进御书房,待会儿见了王上可别失礼了。”他整了整身上的官袍说。
碧落横了他一眼,再问一次,“太后究竟生的是什么病?为什么连宫里的御医都治不好?”
“等你看了不就知道了。”司徒仲达偏偏不说,要吊足她胃口才有趣。
她微怒的攒起眉心,也不想再跟这种无耻小人罗唆下去。
“王上有旨,宣司徒大人晋见!”
司徒仲达精神抖擞,手持玉笏版,恭恭敬敬的跨进御书房的门槛;在他身后,碧落心事重重的跟著,心里想著无非是该怎么打听、又该向谁打听有关琉离目前的状况。
“微臣叩见王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动作夸张的跪拜,以显示自己有多么恭敬。
一脸心烦意乱的白帝总算等到他回来。“朕等了好久,你终於把人带到了,就是她吗?”只见对方低垂蛲首,看不出长什么模样,但却看得出她体态婀娜多姿、优雅端庄,的确引人无限遐思。
“回王上的话,正是她。”司徒仲达回头低斥,“见了王上还不跪下?”
碧落深吸了口气,盈盈的跪拜。“民妇见过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