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太为之气结。“你--”
梁杉博清了清喉咙,假装训斥英苔。“薛董事长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想感谢我治好她多年的旧疾。”
“真是抱歉,原来是我误会了,还以为她想老牛吃女敕草……”
一下子就把人给气跑了,两人笑到腰都打不直。
英苔一扫心中的阴霾,开怀大笑。
“我只要想到她气得眼睛快凸出来,好像金鱼眼,就……哈哈……不行,我受不了了。”
“你的话也太毒了,人家好歹是长辈。”
来到附近的麦当劳,梁杉博将她点的香鸡堡和可乐递给她,选了靠窗的位置。
她“呿”了一声。“她都在猜想你的身体了,还长辈咧!”
梁杉博脸上净是感激的膜拜恩人。
“那么我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保住我的清白之身!”
“你还有清白之身?”英苔冷哼。“今天要是没有我,你真的会去赴约吗?”
他喝著冰咖啡。“万不得已的话,我会拜托几个同事假装不期而遇,然后大家一块坐下来吃饭,再找机会开溜。一两次之后,对方自然就明白了,这样也算是给她们面子,不会下不了台。”
英苔很不高兴。“你这样等於是在纵容,根本不能解决问题!既然不愿意,就当面说清楚,态度不要模棱两可,否则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但……她干嘛管他这么多呢?她不禁被自己有点激动的语气吓了一跳。
她垂下头,有点尴尬生硬地道:“……幸好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不然真的会气死。”
“会这样吗?”
“当……当然了,有哪个女人希望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对其他异性太好。”
她慌个什么劲呀!她又不是他女朋友!她在心里暗骂。
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头,重新义正辞严的“开讲”。
“总之,过於温柔和体贴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对方误解你的意思,以为你对她有意,到时死缠著你不放,看你怎么办?”
梁杉博倒是不以为意。“你不要杞人忧天了,从小我女乃女乃就教我们三兄弟,因为我们男人在先天上的力气和能力都比女人强,自然要保护弱者,我认为没什么不对。”
“随便你!以后你的女朋友要是受不了,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她心浮气躁起来。
他转移话题。“晚上有空吗?请你看电影好不好?”
才要开口,英苔皮包里的手机响了。
“喂?”
她听到对方表明身分,微微一怔。
“伯母你好,好久不见了……嗯,我也很好……现在?这……好吧,待会儿见了。”
她表情怔忡的结束通话。
“是舜远的母亲打来的,她说要见我。”
“那就去见她吧。”梁杉博微微笑道。
英苔沮丧的托著下巴。“你说得简单,现在的问题是……我的心情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早晚都要面对这件事,先去听听她怎么说嘛!”他中肯的建议。
她撇了下红唇。“唉!也只有这样了。”
再次走进毛家,即便以前来过很多次。英苔还是有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压迫感。
独栋的高级住宅处处彰显著屋主的身分和地位,因为毛定钧拥有不少死忠支持者,每到选举更是个个桩脚相挺的对象,在政坛是相当举足轻重的人物,一向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丑闻发生。
“伯母,好久不见了。”
自从毛舜远前往美国,她几乎不曾再踏进这里一步。
看著眼前的中年妇人,朴实无华的模样很难跟立委夫人联想在一起,英苔一直很喜欢毛舜远的母亲。
张玉满拉著她的手,满是疼爱之情。“这么久都不来看伯母,伯母好想你。”
“对不起。”英苔一脸歉然。
她温婉轻哂。“来,坐下来再说……”回头吩咐佣人送茶过来。
“谢谢。”
“怎么突然跟伯母客气起来了。”
张玉满轻拍她的手背,笑容满面的注视她。
“最近工作很忙吗?”
英苔点了下头。“全都是一些老顾客,生意还算不错。”
“那就好。”
张玉满叹了口气,眼底流露出寂寥之色。
“舜远在美国已经待了一年,我又不能常出国去看他,你也跟伯母一样想念他对不对?”
她咽了口唾沫。“伯母……”
“我想你已经猜到伯母找你是为了什么。舜远已经跟我说了,他说你对他有些小误会,他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解释,可是你都不听他说。英苔,你们都快要结婚了,千万不要为一点小事就把多年的感情给一笔勾消了,知道吗?”
张玉满著急之情溢於言表。
小误会?只是小误会吗?一股尖锐的愤怒刺进英苔的胸口。
原来他始终认为这次的出轨不算什么,是她太小题大作了。
难怪毛舜远并没有立刻从美国赶回台湾,他就是料定最后她还是会原谅他,所以只找了母亲来当说客。
“舜远有告诉您是什么误会吗?”
张玉满可不愿失去看上的好媳妇儿。“舜远有稍微提一下,似乎跟另外一个女人有关,是这样吗?”
“祝小姐请用茶。”佣人端来水果茶说。
她道了声谢,对张玉满的询问有些难以启齿。
“那个女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的感情就像亲姊妹。”
“唉!伯母很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是过来人。当初我嫁给你毛伯伯,他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后来他开始出来参加政治活动,闯出了点知名度,又当上立委,身边自然出现了许多女人……
“那段日子真的很难捱,可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他,因为我相信你毛伯伯还是要这段婚姻,而我们女人既然决定嫁给这个男人,就得要认命。”
英苔愕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伯母是说……”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当我们毛家的媳妇儿,嫁到这里来跟伯母作伴。英苔,答应伯母,再给舜远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眼泪攻势,“伯母,请你不要这样--”
“男人在外头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玩过了就会回头,舜远真正爱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其他的女人对他来说并不具有任何意义,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张玉满为整件事划下注解。“你说对不对?”
一时之间,英苔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是呆愣在那儿。
逢场作戏而已吗?
如果连女人都可以这样纵容男人,岂不是很可悲?
难怪毛伯伯包养女人的传闻不断,虽然最后新闻都被压下,无法加以证实,而且每次她这个当元配的都要出面声援丈夫,英苔不禁对张玉满心生同情。
要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著丈夫在外面捻花惹草,她不疯掉才怪!
英苔有些心不在焉的心忖。
“伯母,我不是你,我办不到,”她没那么宽宏大量,也没有那么爱他……
“这些都是需要学习的,以后伯母会教你。”
张玉满自认能作为中国传统妇女的优良典范。
“再过几天就是你毛伯伯的生日,到时舜远会赶回来,你们还是早点把婚事办了,了了我和你毛伯伯的心愿。”
她无法接受这种说辞。“伯母,你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如果女人一味的容忍,只会让男人得寸进尺!万一舜远又再一次背著我和别的女人来往,那我是不是也要当作不知道?我没办法,我做不到!”
“你怎么--”
“伯母,这是我和舜远之间的问题,请让我们自己解决,我先走了!”
以前她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太盲目了,所以很多事都没有看清,不过现在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