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他冷冷回绝,“除非我的王妃能够死而复生,要不然说什么都没用。”
“你为什么始终认为是我害死她的?”闻人玄卿忍不住叹气,如果当时还有第三人可以作证,或许他就不必蒙受这不白之冤了。“我可以对天发誓,三弟妹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如果太子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想澄清这件事,那么请回吧,恕皇弟没那个心思与太子在这个问题上头多说。”闻人玄绪很不耐烦的下完逐客令,就打算转身离
“三弟,等等!我还有一样东西想让你看看。”
“我什么都不想看,太子别白费力气了。”他虽然停下脚步,却没有转回身子。
“你真的不想看?就算这么做你肯定会后悔?”其实闻人玄卿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还是故意夸大,就为引出三弟的好奇心来。
闻人玄绪眉一蹙,终于转过身,“你到底想干什么?”
闻人玄卿从怀中掏出了朱羽茵给他的那个锦囊,递到他面前,试探性的问:“这东西,你可有兴趣?”
谈梧霜为了爱跟着闻人玄卿来到明曜城,不久前她在梦中看到闻人玄卿将这锦囊拿给闻人玄绪的一幕,认为朱羽茵肯定与闻人玄绪有某种关系,而他们兄弟之间的心结,也很有可能因朱羽茵而化解。
所以她要闻人玄卿找机会来见见闻人玄绪,她相信事情会有好进展的!
丙然闻人玄绪一瞧见锦囊,就错愕的睁大眼,锦囊上所绣的大鹏鸟,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正是他亲手所绘的!
他即刻抢走太子手中的锦囊,仔细看手艺,与茵儿留下来的那些绣帕是一样的,就像是她亲手绣出来的一样。
“你怎会有这个锦囊?是什么时候到手的?又是从哪里得到的?”闻人玄绪一改态度,难掩激动的问。
闻人玄卿暗暗讶异,还真被谈梧霜给说中,他此次过来会有意想不到的进展。
“我流落到长乐县城时,是被一名商贾之女所救,当我要离开回京时,她用这个锦囊装了盘缠给我,所以我才会有这个锦囊的。”
“商贾之女?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朱羽茵。”
“朱羽茵?”闻人玄绪内心的震撼更是强烈了,“哪一个茵?”
“碧草如茵的茵。”
傍我一个名字,只属于咱们之间的名字。
茵。
什么茵?
碧草如茵的茵。
“碧草如茵的茵……”闻人玄绪低声喃道,想起与她之间曾经有过的对话,她也是碧草如茵的茵,这究竟只是凑巧,还是……那一个朱羽茵,就是曾经陪伴在他身边的茵儿?
难道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不过不是用姚孟筝的身子,而是改用这个叫做“朱羽茵”的女人身子?
若是只有一个相似之处,可以叫做巧合,但若是相似之处超过两个以上,那还会是巧合吗?
无论如何,他都打算去一探究竟,搞清楚这个“朱羽茵”到底是不是他的茵儿!
“你说她是长乐县的商贾之女,她住在长乐县何处?”闻人玄绪努力压抑着激动询问。
“朱家在长乐县非常有名,住在城西,专门经营各种吃喝嫖赌的事业,你在那里随意找个人问,他们都能告诉你朱家在哪儿。”
闻人玄绪即刻转身,已经迫不及待飞奔到长乐县去。
闻人玄卿却又在此时开口,“三弟,再等一等!”
他停下脚步,不过没有转过身,“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若是真想去见她,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心里先有个底,免得等真正见到了面,你出现任何震惊错愕的反应,有可能会伤了她。”
闻人玄绪微蹙起眉,转头瞧他,“到底是什么事情?”
“朱小姐她……从小不良于行。”闻人玄卿表情慎重的说,“她是一个好姑娘,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行走,是个半残之人。”
丙然,闻人玄绪面露错愕,无法即刻接受这个惊人消息,迟迟回不了神。
她……无法行走?他脑中猛地闪过她刚依附在姚孟筝身上时,像个新生婴孩似的努力练习走路,甚至还因此跌了不少次,难道那根本就不是卧床太久的后遗症,而是……她本就不良于行,完全不会走路?
似乎越来越多迹象显示,这个朱羽茵与他的茵儿真的有某种关系存在,绝非纯粹的巧合那么简单!
“这样子,你还想去见她吗?”
闻人玄绪回过神来,没有回答太子的问题,而是脚步坚定的往门外走去,以此表明了他的答案。
他很快就厘清了自己的情感,无论她是美是丑、是残缺是完美,只要她是与他心灵相契合的那个茵儿,他就要她。
他爱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的心魂,那才是最重要的!
封无涯躲在前厅外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眉心紧蹙,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当初依附在姚孟筝身上的那个魂魄,真的还没消失,又依附着另一个身子活过来了?这对他来说,是大大不利的消息!
王爷对太子的愤恨之心,完全是靠着失去挚爱推动的,要是失去了这一个理由,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将会前功尽弃,再也无法煽动王爷争夺太子之位。
不行,他必须跟着去瞧瞧,绝不能让那个女人坏了他筹备已久的大事!
第9章(1)
闻人玄绪只带了少数几名心月复便出门了,他本要封无涯随行,但封无涯却以近日京里可能有异变,必须留下来才好帮王爷挡下因异变而可能出现的祸事,请求留在礼王府。
闻人玄绪急着想见朱羽茵,也就没有心思多理会,封无涯不跟就不跟,他带着其他人即刻上路,马不停蹄的赶路。
一来到长乐县城,他马上命人打听朱家的事情,发现朱家小姐朱羽茵曾经病重昏迷好长一段日子,直到半个月前才又再度苏醒过来,这个奇迹可被长乐县民津津乐道的讨论着,感到不可思议。
然而仔细推敲,会发现朱羽茵病重之时,也就是姚孟筝负气跳池后昏迷不醒的时候,而朱羽茵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正是茵儿依附在姚孟筝身上在礼王府生活的时候,甚至茵儿因意外离开姚孟筝的身子,就此断气后,原本昏迷不醒的朱羽茵也在同样的时间苏醒,每个关键点都非常完美的衔接上。
他越来越肯定,朱羽茵与他的茵儿一定有关系,很有可能朱羽茵在病重时魂魄离开身子,依附在姚孟筝的身子上,与他生活了那一段日子,之后发生意外,她的魂魄被迫离开,才又重新回归到自己的身体内,再度苏醒过来!
所以他在搞清楚朱家的所有状况后,就迫不及待的到朱家去,希望能见上朱羽茵一面,确定她是不是就是他的茵儿。
而朱羽茵在将太子放走,亲自毁了自己的婚事后,不得不以死要挟爹爹,别再逼她嫁人,朱金只能重重一叹,不再强迫女儿,因此在太子离开后,她的日子也很快就重新恢复平静。
“小姐!”桃儿急急忙忙冲入朱羽茵的房内,表情非常的困惑,“有人想要求见小姐。”
正坐在床上看书的朱羽茵将书册给放下,“有人想见我?”
这倒奇了,基本上,她深居简出的,根本就没有朋友,又怎么会有人特地来见她呢?
桃儿非常用力的点头,“老爷要奴婢来问问,看小姐见是不见。”
“到底是什么人?你不说,我怎知到底见是不见?”
“那人说,他是从京城来的礼王爷,叫做闻人玄绪。”
听到登门求见的人是礼王爷,朱金整个人都傻眼了,一度怀疑来人是骗子,但闻人玄绪带上长乐县令证明自己的身分,并且登门求见的礼物也是稀世珍品,朱金想要不相信都不行。